主動抱他,暴君有旨,廢后入宮,五度言情
“提前手術(shù)?”昭和也急得滿頭是汗,一臉驚疑道:“會不會有危險?”
“咳咳……”夏侯冽心裡一震,又猛咳了幾聲。
站在他身側(cè)的楚雲(yún)繡眼尖地看到他緊握成拳的手掌內(nèi)猩紅一片,頓時驚呼道:“主子,您咳血了……”
“夏侯冽……”慕清婉驚了驚,拿著隨身攜帶的金針就要給他鍼灸,卻被他揮手阻住,冷硬的臉上如寒如冰錐:
“朕無妨,你先告訴朕,祖母這樣提前動手術(shù)會不會有危險?”
“……”慕清婉只覺得此刻腦子裡亂成一團(tuán),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這種危急的時候亂了陣腳,現(xiàn)在夏侯冽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任何刺激了,於是她稍微緩了口氣看著他的眼睛道:
“如果你相信我,奶奶就會沒事,你安心躺著,我給奶奶做完手術(shù)就來給你瞧病。”
如果這時候她說要先給他治,這個男人恐怕死也不會準(zhǔn)的吧。
“好,朕信你!”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眼底裡沒有往日的譏諷和冰冷,只剩下熱切和信任。
這樣的眼神看得慕清婉的心突然一抽,但她很快別過臉去,讓昭和將蘇涵芷抱到牀上,楚雲(yún)繡已經(jīng)去藥房將手術(shù)所需的東西拿來了,幸好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所以也沒費(fèi)多長時間。
“你先去別的房間……”還不等慕清婉說完,便被夏侯冽打斷:“朕就在這屏風(fēng)後的貴妃榻上躺著。”
知道他放心不下,病情緊急,慕清婉也不再勸他,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示意昭和扶他走了出去。
慕清婉很快抓過紙張?zhí)峁P寫了個藥方子遞給楚雲(yún)繡,“按這個去抓藥,先熬了給皇上喝。”
楚雲(yún)繡急忙點(diǎn)頭去了,貴妃榻和牀用屏風(fēng)隔了開來,牀這邊只剩下慕清婉和瑾如。
幸好慕清婉事前就用墨罌粟調(diào)製了一味麻醉藥,現(xiàn)在只需搗爛了送服就行,由於現(xiàn)在蘇涵芷處於昏迷狀態(tài),慕清婉直接就以口哺的方式喂她喝了麻醉藥,手起針落,又封住了蘇涵芷幾處大動脈。
當(dāng)瑾如看到慕清婉手裡銀晃晃的刀時,終於忍不住變了臉色,顫聲道:“娘娘……”
這一聲顫音也讓屏風(fēng)後的兄弟倆懸了心,夏侯冽按在腹部的大手倏地握緊,霎時青筋畢露。
慕清婉微笑,故意大聲道:“嬤嬤請相信我,我絕對會把奶奶治好的,等下你記得替我擦汗、遞東西。”
她胸有成竹的聲音自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屏風(fēng)後的兩人悄然鬆了一口氣,瑾如也漸漸安了心,肅穆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慕清婉帶上自制的白手套和口罩,深吸了一口氣,讓瑾如掀開蘇涵芷的被子,解開了她的衣衫,用手輕輕壓了壓蘇涵芷鼓起的肚腹四周,操起了銀刀……
瑾如根本就不敢去看,即使再淡然,此刻她的手也抖個不停,努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慕清婉身上,看著她利落的動作,鎮(zhèn)定的表情,心裡還是砰砰直跳。
她想不明白,饒是她一個見慣了生死的老人家都無法坦然面對的事情,怎麼這麼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居然能如此鎮(zhèn)定自若,心裡不由得對慕清婉更添了幾分敬服。
慕清婉的額頭慢慢的開始滲透出汗珠來,瑾如很快細(xì)心地替她擦去。
手術(shù)一直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屏風(fēng)後,夏侯冽雖然躺著卻沒有閉眼,一直側(cè)著頭,雙眼睜得大大的,裡面倒映著慕清婉印在絲綢屏風(fēng)上的影子,她每一個舉動,每一絲神情,即使隔著屏風(fēng),他都能纖毫不差地在心底描摹出來。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將整個生命都交託到了她的手上,而她,是他唯一的歸依和信仰的神明。
昭和一直站在牀邊,神情罕見的肅穆,瞳仁裡閃爍著的,也是燈影下,那個在屏風(fēng)上盪漾的纖影。
四周,很靜謐,也很緊張,他們只覺得自己被拋進(jìn)了汪洋大海中,耳邊翻滾的是波瀾壯闊的海浪聲,他們的身子連帶著心,一直在水中浮浮沉沉,他們都在屏息等待著那根救命稻草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彷彿過得很慢,又彷彿過得極快,夏侯冽只隱約記得楚姑姑好像來過一次,還餵了一種很苦很苦的藥給他喝,他沒有動,眼睛也仍是望著屏風(fēng)的那抹影子,任由楚姑姑擺弄。
瑾如手中擦汗的帕子換了一塊又一塊,就在夏侯冽這也許就是永恆的時候,只聽得屏風(fēng)後傳來“咚——”的一聲輕響,是一個重物落在水裡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中,就連那水花濺起,然後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夏侯冽突然像觸了電一般一躍而起,奈何保持那個姿勢已經(jīng)太久太久了,才一起身便痛得悶哼了一聲,脖子處似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撓似的難受,昭和想來扶他,才一挪步便捂住了腿,再也挪不動半步。
緊接著,瑾如突然如箭矢一般地衝了出來,很快外面便想起了嘔吐聲,等她吐了個天昏地暗回來,慕清婉已經(jīng)開始縫合傷口了。
兩人見瑾如嬤嬤只是出去嘔吐,懸著的心也放下不少,再看屏風(fēng)上,慕清婉的手依舊有條不紊地動作著,等縫合好傷口,她已經(jīng)是滿臉疲憊。
“娘娘……主子怎麼樣?”
摘了手套,她擦了擦汗,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清淡卻堅定地道:
“手術(shù)很成功,現(xiàn)在麻醉藥還沒過,等明天早上奶奶便可以醒過來了。”
慕清婉的話音一落,眼前一閃,她的身體便被一個溫?zé)岬膽驯Ьo緊抱住,她想要擡頭看,一隻大手卻將她的頭緊緊按住,熟悉的龍涎香氣息從鼻孔裡飄散開來,她貼在他胸口,聽著裡面?zhèn)鱽硪魂嚴(yán)薰陌愕男奶暎鼓馗械角八从械陌矊帯?
有那麼一瞬間,她突然很想就這樣靜靜地依偎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不去管世間任何俗事和紛擾,就這樣,一輩子,天長地久。
可是,太過美麗的夢終究容易碎,甚至不過幾秒的時間,就這樣被耳邊那三個字狠狠敲碎:“謝謝你!”
一句壓抑的道謝,可以聽得出主人在這短短三個字中飽含的複雜思緒。
視線突然觸及不遠(yuǎn)處桌案上的那張畫,即使那幅畫的臉部是一片空白,可是從下筆者所繪好的整體形態(tài)來看,鮮衣靚麗,婀娜多姿,並不難想象出那是怎樣的一個傾國佳人。
她擡頭望著面前的男人,心裡有一絲失望,這一次,並不是因爲(wèi)他不是恆之,而是,她居然忘了,她跟這個男人之間只有一紙協(xié)議,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還是敵人。
她剛纔妄想的天長地久,只是一場夢,一場笑話,會被他恥笑的笑話。
如果愛上他,她會生不如死。
這是他給的忠告。
而她要做的便是,好好守護(hù)著這顆心。
或許,她之所以會產(chǎn)生這樣莫名其妙的幻想,是因爲(wèi)方纔做幾個小時的手術(shù)委實太累了吧,人在太累的時候,往往會希冀著一個溫暖的依靠,這時候夏侯冽適時出現(xiàn)了,所以,她纔會產(chǎn)生那樣的幻想。
她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
臉上浮出一抹淺淡至極的微笑來,“你怎麼樣?”
夏侯冽很確信自己看見了她笑容裡的疏離,可是胸口仍然像是被溫水泡著一般,暖暖的,很舒服。
他伸出手腕,“你自己瞧瞧不就知道了。”
慕清婉依言給他診了脈,藥喝下去之後以後他的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再加上聽見蘇涵芷手術(shù)成功的消息,更是沒了思想負(fù)擔(dān),整個人也就變得輕快起來。
診斷的結(jié)果如她猜想的一樣,很嚴(yán)重的胃病,只是詭異的是,照脈象看來,他的胃病並沒有嚴(yán)重到咳血的地步,爲(wèi)何他剛纔會突然咳血?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困惑地?fù)u搖頭,“除了胃疾,你的身體一切正常,不過照診斷來看,你剛剛不應(yīng)該會咳血纔是。”
夏侯冽原本還帶著暖意的臉?biāo)查g冷凝,“怎麼說?”
“我暫時還瞧不出來,得觀察一陣子才行,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夏侯冽眉心依然緊皺,不過看牀上的蘇涵芷睡得很沉,而她也一臉疲累的模樣,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昭和,這裡就交給瑾如嬤嬤和楚姑姑吧,你也回去休息。”
說完,給蘇涵芷掖了掖被角,擁著慕清婉往寢宮走去。
如果是平時,慕清婉肯定會掙扎,可是現(xiàn)在,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只覺得累得慌,腦子裡亂得像一團(tuán)漿糊,動也不想動,只想找張大牀好好休息,所以也就任由夏侯冽半抱半牽著她走。
回到熟悉的房間,一沾大牀,她便沉沉睡了過去。
夏侯冽細(xì)密熱烈的視線瞬也不瞬地緊凝著她,呆呆地坐在牀側(cè)看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仔細(xì)將她頭上的白玉簪摘下來,任由那頭青絲傾瀉在枕頭上,細(xì)瓷般的肌膚,絕色的容顏,在那一襲黑緞似的長髮映襯下,更是美得驚人。
他怔怔地傾下身子,雙臂一彎,便將牀上那樽玉人兒抱在了懷裡,脣,也精準(zhǔn)地覆上了芙蓉面上那抹嫣紅。
沉睡的慕清婉受了禁錮,微覺不適,習(xí)慣性地掙了掙。
夏侯冽的眸子一沉,連睡夢裡,你也要推開朕麼?
雙臂下意識地更加收緊,將她緊緊圈囿在懷裡,這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除了他懷裡,哪兒也不能去!
靜謐的內(nèi)室,一個靜靜地睡著,一個癡癡地看著,兩人緊緊相擁,氣氛安寧而祥和,也不知過了多久,夏侯冽剛要睡過去,牀下便響起了幾聲清脆的“嗚嗚——”聲,他側(cè)頭一看,竟是他帶來的那隻小畜生。
很明顯,暖暖昨晚是嚐到了甜頭,和親親主人一起躺在這張舒服的大牀上,真是暖和又舒服,比自己一個人睡硬地板舒服多了,所以,今夜它是不請自來了。
不過,在看到親親主人牀上躺著的那個黑臉男人時,它就鬱悶了,想當(dāng)初,在來這裡的路上,這個男人不知道恐嚇過它多少回,每次都揚(yáng)言要把它丟掉,於是它很不明白了,既然不喜歡我,那你千方百計買我作甚?
直到它看到漂亮的女主人,才知道那個彆扭的男人是爲(wèi)了討好女主人才買它來的。
哼哼,雖然,它心裡是很不喜歡這個永遠(yuǎn)冰著臉的男主人,不過,爲(wèi)了能夠再上溫暖的被窩在親親主人懷裡睡覺,看來不得不犧牲一下自己的節(jié)操了。
於是乎,它很快就擺好了造型,就像此刻,黑珍珠似的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夏侯冽,尾巴一刻不停地?fù)u著,頗有些搖尾乞憐的討好意味。
原本看到狗反射性的陰鬱神情在想起慕清婉昨天逗弄它時那甜美的笑容時,霎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很顯然,對它的好感也僅止於此,見它一副想要爬上來的樣子,夏侯冽立時冷了臉,指著不遠(yuǎn)處的貴妃榻,壓低聲音喝道:
“去上面躺著,不許出聲,不然把你扔出去!”
暖暖嗚了一聲,似是很不甘願,就地趴在地上,眼睛仍是忽閃忽閃地望著夏侯冽,尾巴在地上掃個不停,一副委屈模樣。
照理說,只要它一裝委屈,換了誰都鐵定立馬心軟,可是今兒是註定要踢到鐵板了。
夏侯冽見它一副賴著不走的模樣,鄙視地冷哼一聲,望了望懷裡睡的正香的小女人,他輕手輕腳地將她放下,才警告地看了地上的小畜生一眼就要掀被起身教訓(xùn)它,誰成想他才稍微支起身子,暖暖已經(jīng)察覺苗頭不對,突然飛快地起身,嗖的一聲便鑽到了貴妃榻上趴著,眼睛仍是戒慎地望著對面對它虎視眈眈的男人。
夏侯冽一時哭笑不得,不過爲(wèi)了造成威懾效果,仍是冷著臉指著它輕聲警告:
“就在那兒趴著,再不聽話,朕就把你扔到林子裡去,看那些虎狼怎麼收拾你!”
話音剛落,腰間突然纏上來一雙手,緊接著一具冰冷的身子便纏了上來,緊緊地貼在他的後背上。
他渾身一僵,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竟然不知如何動彈。
這還是……還是這個女人第一次主動抱他!
腦子裡渾渾噩噩地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過了好幾秒,他才反應(yīng)過來,伸手抓住她的雙手,然後順勢回身抱住她,將她冰冷的四肢捂在懷裡。
他知道她的身體一向畏寒,而剛纔,必是因爲(wèi)失了他的體溫暖著,纔在睡夢中不由自主地朝他貼近。
明知道她出於身體的本能才靠近他這個“熱源”取暖,可是他的嘴角還是止不住地上揚(yáng)。
而無意中瞥見這一幕的暖暖,從此明白了一個事實,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幫親親主人取暖的工作怕是永遠(yuǎn)都輪不上它了。
真是嗚呼哀哉!
翌日清晨,慕清婉一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如身在一個暖爐當(dāng)中,暖烘烘的,異常舒服,和以往數(shù)個日子每每都在寒冷中醒來完全不同,她的體質(zhì)一向偏寒,尤其到了冬天更是嚴(yán)重,即使睡的時候被窩是暖的,到了第二天早上,手腳絕對是冷得跟冰塊一樣,每次都是從寒冷中醒來。
就像初來洛城的那些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wèi)適應(yīng)了夏侯冽的體溫的緣故,沒有他在旁邊,她竟然失眠了好幾晚,而每天早晨,又照舊是凍著醒來。
夏侯冽?!她的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名字,在聞到那股淡淡的龍涎香時,身體瞬間僵了僵,看了看自己的姿勢,頓時眼睛瞪得大如銅鈴,她居然像八爪魚似的抱著夏侯冽?!
她她她她……昨晚到底是什麼時候抱上去的??
身子在下一秒反射性地想往後挪,可是身旁的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伸手重新將她攬進(jìn)了懷裡,輕輕地摩挲著她脖子間細(xì)嫩的肌膚,她居然沒有想過去躲,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抗拒,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適應(yīng)了他的觸碰,那以後呢?是不是也會變成他的那些妃子一樣,每天想盡千方百計取悅他,討好他,吸引他的注意?漸漸的,忘了自己當(dāng)初出宮的目的?
正在慕清婉怔忪間,夏侯冽的兩指擡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額角,緩緩開口:“以後咱們就這樣,好不好?”
雖然像是在詢問,可是他的話音裡卻尋不到一絲商量的痕跡,而是霸道的命令。
她暗暗咬了咬牙,想起蘇涵芷的手術(shù)做得很成功,如今只要順利把雲(yún)家的勢力扳倒,她就能離開了,到時候就能遠(yuǎn)離這個惡魔,小不忍則亂大謀,更何況現(xiàn)在這樣和平相處對自己也沒什麼不好,何必天天弄得劍拔弩張呢?
想著這些,她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夏侯冽見她乖巧的模樣,心裡愉悅極了,脣角一彎道:
“真乖,朕今天正好有空,等看過了皇祖母便帶你出宮逛逛。”
出宮?慕清婉的眼睛亮了亮,說真的,自從上次從恆之那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出過行宮了,還真有點(diǎn)想念宮外自由自在的感覺。
雖然心裡有些抗拒這個男人,但是,出宮的誘惑無疑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一切。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絲綢坊,古玩店,字畫攤,胭脂鋪,應(yīng)有盡有,沿著整條街看過去,都是商家、茶樓、酒家的幌子,更不乏雜技,舞劍,耍猴之類的江湖賣藝者,整條大街顯得生氣勃勃。
剛纔去看蘇涵芷的時候,經(jīng)過手術(shù),她雖然看上去有些虛弱,但是臉色還算好,身體也在復(fù)原當(dāng)中,只要調(diào)理得當(dāng),身體便可以恢復(fù)健康,這讓慕清婉心情大好,不僅是因爲(wèi)救回了奶奶,還有便是這是她在古代做的第一個手術(shù),以前的理論現(xiàn)在經(jīng)過實踐成功,這股子欣喜當(dāng)真難以言喻。
所以,即使身旁的男人仍是冷著一張臉,她仍是玩得不亦樂乎,不到一會兒,手上的東西便有一大串兒了,什麼泥人兒,面具,冰糖葫蘆,應(yīng)有盡有。
不過再怎麼開心,如果身邊總有一樽冰神時不時朝你放冷氣也挺不舒坦不是?
“喂,大哥,你要是再這樣冷著一張臉,那不如回去算了,我一個人逛就行了。”免得給我添堵,她在心裡添上一句。
夏侯冽眼睛一瞇:“你剛剛叫我什麼?”
慕清婉撇撇嘴,你今天是微服出巡,難道還叫你皇上或者夏侯冽啊?!“大哥,怎麼了?難道不妥?”
“你我是夫妻。”他加重語氣,慕清婉自然能聽得出他語氣裡的不悅,可是他爲(wèi)什麼不高興呢?兩人雖是夫妻,可是比普通朋友還不如不是嗎?
“真實關(guān)係你我都非常清楚,想必不用我多說。”她別過臉,冷冷地道。
早上的思緒又回到腦海裡,她承認(rèn),她怕,怕自己會不知不覺地習(xí)慣了他,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到最後,萬劫不復(fù)。
既然已經(jīng)知道結(jié)局,那麼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傻傻地陷落下去。
夏侯冽剛纔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冰冷的眼神幾乎凍傷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倆拜過天地,有天下人爲(wèi)證,你敢不承認(rèn)?”
慕清婉瞧了瞧四周來來往往的人羣,低喝道:“夏侯冽,這是大街上,你別太過分!”
他的手卻更加攥緊了她,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
“我過分?到底是誰過分?前幾天才答應(yīng)皇祖母跟我白頭偕老,永遠(yuǎn)相守,怎麼,才幾天功夫,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就忘了?”
聽他提起鳳佩,慕清婉只覺得那貼著皮膚的玉佩像是烙鐵一樣燙著她的皮膚,她怒極反笑:
“夏侯冽,你不會天真的以爲(wèi)這樣一個小小的玉佩就可以困住我吧?你不是常說我下賤無恥嗎?呵呵……我慕清婉還真就下賤無恥了,你知道下賤無恥的人最擅長的是什麼嗎?那便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你……”他眼中狂猛的戾氣叢生,手中又加了勁,“慕清婉,今生今世你休想朕放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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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實每個男人心裡都住著一個孩子,我家老夏還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