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個成不了氣候的太子王光睿正跪在地上反省, 可他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百般解釋卻都被一一駁回。他很憂傷,分明沒有欺負(fù)那個丫鬟, 是她自己跑來的, 可是所有人都不信自己!所有人都覺得是自個兒的錯!
這樣躺槍倒黴的體質(zhì), 除了他還有誰擁有?
哦, 沒了。
最起碼, 迄今爲(wèi)止還沒有遇到過。
王光??嘀?,也不知道嘆了多少氣,終於把老王皇帝給嘆煩了?!澳銍@嘆, 嘆個屁??!我都被你害慘了!”
他覺得自己很無辜,嗚咽道:“父皇, 我真的沒有要這麼做啊。”
老王皇帝怒喝:“你怎麼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
“我要明白什麼?”
他無奈地嘆氣, 默然半響, 才說著:“弱肉強(qiáng)食。”
王光睿頓在原地,幽幽道:“但我不服?!?
“有什麼好不服氣的, 安逸的過著日子還不好嗎?”
“父皇,你就這點追求?”
老王皇帝瞪了他一眼,“只有這樣才能護(hù)住自己的子民!萬事必須以百姓爲(wèi)主!”
王光睿無話可說。
他跪著,腦袋看向外頭,喃喃道:“陰天了啊?!?
“是啊, 陰天了。”
王光睿:“……”
“該早點結(jié)束僵硬的友誼了?!闭f完, 便走了出去。
獨留王光睿一人留在原地思考人生。
老王來到清心宮, 門口的公公走到他面前, 說道:“皇上和皇后待在一起, 請稍等片刻?!闭f完,立馬跑了進(jìn)去。
公公將此消息傳了進(jìn)去, 得到皇帝的許可後,又走了出來,對著老王恭敬道:“皇上有請。”
他舉步走了進(jìn)去。
看到楚北辰正伸手喂著皇后吃水果,他不由得羨慕。
同等身份的他不用什麼跪下之類的,所以他直接坐下了。
楚北辰喂完一個葡萄,抽空問著老王:“不知找朕何事?”
老王皇帝苦笑一聲:“犬子對皇后娘娘的所作所爲(wèi)我都聽說了,我已經(jīng)在嚴(yán)厲批評教育了,不把他這不良骨頭給打回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謝罪?!?
葉從雪享受別人的服侍享受的不亦樂乎,這會兒聽到談?wù)摰阶约荷砩狭?,立馬豎起耳朵仔細(xì)聽著,但嘴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
楚北辰動手又剝了一個,塞到葉從雪嘴裡,瞥了一眼老王,說道:“沒造成什麼損失,不用太在意?!碑吘顾缇瓦€回來了。
老王繼續(xù)嘆氣:“不在意便好,那個小子,我一定要好好的磨磨他!”
楚北辰?jīng)]有接話,他正忙著喂人。場面控制不住的尷尬,倒是葉從雪好心的暖場:“別打得太狠了,半死半活就好?!?
老王:“……”這個皇后還真狠。
不過怎麼覺得她說得很對呢!養(yǎng)不教他之過,不打不行。
似乎是講完事情了,他弱弱地退了下去,毫無怨言。
葉從雪的心有些軟,擔(dān)憂的問著:“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楚北辰剝完最後一個葡萄,往她嘴裡一塞,“不用多想,給十個膽子他們都幹不出什麼大事?!?
她側(cè)過頭看著他,不解:“爲(wèi)什麼?”
他將手放入盆內(nèi)洗了洗,隨後拿起一旁的白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漬,道:“咧東國行事風(fēng)格都是以謹(jǐn)慎爲(wèi)主,他們沒實力就不會到處亂惹事?!?
她擦了擦嘴,點頭,“哦,反正也不用我們瞎操心?!?
楚北辰替她理了理衣服,說:“嗯,四弟在呢?!?
所以他們辰元國不算一個人在打理!人多力量大!
*
狩獵當(dāng)天
葉從雪被楚北辰從牀上拉起來,她迷糊的睜開雙眸,嘟囔著:“人家困。”
他給她拿過衣物,不客氣的說著:“不想狩獵了?”
當(dāng)然想!可還是困?。?
困這種東西她絲毫沒有抵抗力,所以她努力地在內(nèi)心告訴自己:要去狩獵,要去狩獵,要去狩獵……
她慢悠悠地接過東西,剛想換上,就覺得不對勁,擡頭看著這個還望著自己的男子:“轉(zhuǎn)過頭去!”
楚北辰卻不配合,“害羞什麼,快換上?!?
葉從雪纔不幹!她可是個羞澀的少女好嗎?
“你先轉(zhuǎn)過去。”
楚北辰定定地看著她,發(fā)覺她的眼神意外的堅定,無奈地轉(zhuǎn)過了身。反正天天都能看,不在意這一時半會兒。
葉從雪見狀立馬換上衣物,動作快的不行。
很快,她意識到身上衣服的不對勁,低頭一看,就明白了,去狩獵不是去度蜜月……
等換好後,洗漱了一下,整了個簡單的髮型,和楚北辰出去了。
外頭站著好多人,她在人羣中看到了八王爺,看他的穿戴,整一風(fēng)騷的不行;而二王爺就正常多了,但是人看上去太冰冷,站在人羣中完全不合羣。
她很快轉(zhuǎn)移了視線,因爲(wèi)再看過去就是王光睿了……
反正她就是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太礙眼了。
所有人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楚北辰沉了沉道:“出發(fā)。”
雖然都是同一個地方出去,但怎麼走都是自管自的,他們便是騎馬,葉從雪雖然想要一個人騎,可被楚北辰拒絕了,聲稱此舉危險。
葉從雪只能和他同騎一匹馬,但也有了條件:事後她要一個人嘗試!
楚北辰應(yīng)了下來,手一拉將她抱在懷裡,不管他人好與否,直接“駕”一聲走了。二王爺也跟了上去,八王爺緊隨其後,他覺得少了樂趣,就加快馬步來到二王爺旁邊,“二哥,你敢不敢不要那麼冷?那麼多妹子都擁到我這裡可你那裡連個鬼影都沒有?!?
楚南辰懶得搭理,看都不看他一眼。
楚昀澤也不惱,接著道:“該不會……你不喜歡女人吧?”
他以爲(wèi)對方還是不會回自己,可突然他聽見了楚南辰發(fā)出一聲冷笑,轉(zhuǎn)過頭看過去,就瞧見他嘴角揚(yáng)笑的看著自己,“你剛剛說什麼?”
楚昀澤一個冷顫,太嚇人了,連忙否認(rèn):“沒,我什麼都沒說!”
楚南辰收回了視線,繼續(xù)朝前。
而楚昀澤卻在感慨,以前沒發(fā)現(xiàn)二哥是這麼冷酷無情的人,現(xiàn)在是深深地體會到了。惹誰都不能惹這二哥和皇帝六哥,嗯,讓他想想接下去該調(diào)戲誰……
*
狩獵休息地已先他們一步建立好,幾人到達(dá)之後,楚北辰和葉從雪是第一隊先下來的人,葉從雪雙腳一著地就有些暈眩,肯定是剛剛顛簸的太厲害了導(dǎo)致現(xiàn)在整個人都有些頭重腳輕。
楚北辰迅速地扶住她,眼眸中掩不住的擔(dān)憂:“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就有些不習(xí)慣而已。”
他鬆了口氣,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了帳篷,讓她好好休息一番。
但葉從雪卻拒絕了:“都說了我還能再戰(zhàn)五百年的!”
“……”所以說這個五百年究竟是什麼鬼?
又又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一個人顯得興奮地不行。
葉從雪招呼著她給自己揉揉腦袋,隨後對著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楚北辰道:“那我休息一會兒,你先忙去吧!待會來找你?!?
楚北辰站了幾秒,轉(zhuǎn)身走了。
葉從雪繼續(xù)享受著按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情。
現(xiàn)在來了這麼多人肯定有女性啊!
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勾搭他咋辦?
剛站起身想要走出去,就看見楚昀澤抱著一團(tuán)白色的東西跑了進(jìn)來。還未問怎麼回事,楚昀澤就先發(fā)話了,“六嫂,你看這是什麼?”說完就將手中白色東西遞了過去。
她一頓,雪球?雪球怎麼會到這裡?
似乎是看出來她的疑惑,解答道:“據(jù)說是爬到了馬車裡,大家想著怎麼辦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叫了聲雪球它就撲過來了?!?
雖然還是很疑惑這貨怎麼跟來的,不過沒事就好。
她接了過去,抱在懷裡揉了揉它的皮毛,隨後對著一臉獻(xiàn)殷勤的楚昀澤說道:“謝謝你把它帶過來啊。”
楚昀澤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憨笑一聲:“舉手之勞,我先出去幫忙了。”
葉從雪目送他走出去,隨後開始揉虐貓的毛的,又又見著有些擔(dān)憂:“娘娘,這樣它的毛會不會被你給扯掉?”
她笑出聲,這怎麼可能!“我沒有用力,所以扯不掉的?!?
又又放寬了心,決定出去拿點東西過來,“娘娘我先去看看有沒有吃的,很快回來!”
葉從雪自然沒有意義,摸著雪球,突然手上傳來弱弱地刺痛,她低下頭,雪球咬著自己的手指頭,還不肯放開。
她不解,努力將手指從它嘴裡拿出,可無果。
雪球的牙齒開始用力,食指已經(jīng)開始流血。
她心中一緊,整個人開始無力。
昏昏沉沉的趴倒在了桌上,而原先咬著自己手指的雪球也鬆開了牙齒,貓叫了一聲後舔了舔她的傷口,消失在原地。
夢中,葉從雪又看見了一開始遇到的男子,她跑了過去,皺眉質(zhì)問:“我爲(wèi)什麼會又看見你?難道我死了?”
但也不可能啊,就被雪球咬了一口而已。
男子笑了,“你當(dāng)然沒有死。只不過我們做這一行的快要倒閉了而已?!?
“欸?”
“所有被我們搞成穿越的人都不肯回去了,你說我們還能夠做多久?而且,你肯定也不想回去把?”
她想了想,的確不想回去了。
男子無奈地擺了擺手:“你看,不想吧。所以把你喚來就是要告訴你,以後不會有什麼系統(tǒng)了,你的一切都在辰元國。當(dāng)然,你還有一張重生卡沒有使用,也不會給你收回。你要是不小心死了,隨時都可以用?!?
葉從雪愣住,這是要告別了嗎?
“可以用在別人身上嗎?”
男子搖頭,淺笑著消失了。
葉從雪的意識也開始模糊。
那麼,再見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入眸就是楚北辰焦急的深神色。見她醒來,終於鬆了口氣,抱著她,說著:“還好,你沒事。剛剛怎麼叫你你都沒醒,嚇?biāo)牢伊??!?
葉從雪眨了眨眼,找回了意識:“雪球呢?”
楚北辰揉揉她頭髮,搖搖頭:“進(jìn)來的時候就沒有看到。”
她突然想起剛剛那個男的說的話,“不會有什麼系統(tǒng)了”,這句話是在說,雪球也不會有了嗎?
一陣傷痛涌上心頭,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哽咽道:“它……它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楚北辰不懂她在說什麼,但還是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