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品自知躲不掉,乾脆就大方地轉(zhuǎn)身。
“劉站長您好,我是週一品,主任應該跟你說了吧,9月下旬我應該會頂我爸的職,現(xiàn)在我先過來熟悉一下工作環(huán)境。”
劉柏林一言不發(fā),瞪著眼珠子,兇惡地向她靠近。
眼看距離週一品不到一米,他突然站住,想到這個小姑娘年紀雖小,打起架來卻次次是拼命的架勢。
他不敢靠太近,下意識裡護住下檔,退後一步,臉上露出一個變色龍般的笑容。
“啊週一品小姐,歡迎歡迎。”
前一秒還兇神惡煞,下一秒就熱烈歡迎。
而且還鼓起了掌?!
劉柏林這陰晴不定的樣子,簡直是個變態(tài)。
當然,週一品也不會輸給他,他笑面虎,她便也心口不一。
面對三步之遙這個肥碩陰險的惡魔,她微微地半鞠躬,行了一個非正式自創(chuàng)的禮:
“尊敬的領導,您好,這是我孝敬給您的見面禮。”
說話間,她一手抓銀項圈,一手背在身後,悄悄從空間桑植園的泥土上撿了兩顆作爲肥料的桑葚出來。
當她打開手掌,掌心多了兩顆桑葚——黑紫色、沾滿飛蛾鱗粉的桑葚。
紫紅的桑葚,白嫩的手。
在劉柏林眼中形成一道秀色可餐的風景線。
兩隻渾濁的眼眸子隨之發(fā)亮,他發(fā)出嘖嘖兩聲。
沒想到幾天不見,這小丫頭片子居然越發(fā)的水靈了。
他的視線不自覺地向上移到她的臉蛋上。
她的瓜子臉,一改往日的枯黃黯淡,竟如同糅合了桃花瓣,變得白裡透紅。
小巧的鼻子邊上,那塊蠶豆大小烏青的胎記,在夜晚昏黃的燈光下,也幾乎隱蔽得看不出來。
視線向下……就連胸前的平原也有了……
劉柏林驚訝地輕嘆一聲,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
一想到這小姑娘以後在自己手底下幹活,下手的機會可多啦,他就興奮不已。
當然,最令他高興的還是,原本硬邦邦冷冰冰的小丫頭,現(xiàn)在居然來討好他了。
呵呵呵,他不懷好意地笑著,表情變得無比猥瑣,“一品小美女,你這見面禮非常有趣,那我就收下了。”
他伸出幾根手指從她手心裡捉起兩顆桑葚,噗噗,扔進自己嘴裡,細細地咀嚼起來。
一邊嚼著,一邊將異樣的眼眸瞟到她身上打轉(zhuǎn)。
好甜,好甜。
色迷心竅的劉柏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兩顆桑葚的味道,除了甜,還有一種刺激性的齁。
那種齁味正在傷害喉嚨。
他卻吃得津津有味,豎起大拇指,一口讚道:“好吃極了,希望今後還能收到一品小美女的禮物哦。”
“沒問題。”你會經(jīng)常收到我的折磨。
吞嚥後不久,劉柏林的喉嚨就開始出現(xiàn)刺痛感。
咦,怎麼回事,身上好癢。
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紅疙瘩,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每一寸肌膚,都彷彿有999只螞蟻在打架。
劉柏林忍不住把手伸進的確良花襯衣裡,雖然這樣子在美女面前很沒有風度,但顧不得了,奇癢難耐的感覺真的令他崩潰。
心悸,盜汗,渾身乏力,不斷襲來,啊,受不了了!!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兇狠地質(zhì)問週一品:“你……在桑葚裡放了什麼?”
週一品連忙擺手,一臉無辜的表情,“啊,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對桑葚過敏。”
哈哈哈,她就試試劉柏林是不是對蛾子的鱗粉過敏,沒想到反應劇烈!!
不等對方辯駁,她回頭對著繭站周圍大喊:
“快來人吶,劉站長過敏啦。”
“啊,不好了,劉站長呼吸急促,馬上要昏過去了!”
工人們從四面八方一窩蜂地涌過來,擁著要倒下去的劉柏林。
“劉站長,你怎麼了?”
“劉站長是不是病了?”
週一品混在人羣中,唯恐天下不亂,大喊:
“送醫(yī)院!送醫(yī)院!!送醫(yī)院!!!”
“十萬火急!刻不容緩!!快快快!!!”
嘴裡拼命製造緊張感和混亂感,望著劉柏林的眼眸卻是滿滿的關心與愧疚。
“劉站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我給你洗衣服,好不好?”
劉柏林拼命地搖頭,他幾乎可以想象這小丫頭一定會在衣服裡藏針。
“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劉柏林差點噴血,做飯……他還不想被毒死呢。
“那我給你梳頭,好不好?”
劉柏林胸腔裡一陣翻滾,梳頭……這不是在嘲笑他禿頭?
工人們手忙腳亂地將劉柏林擡上一輛板車推著走,劉柏林忍著吐血的衝動,憤恨地望著人羣后邊的週一品。
“你,還不了你父親的欠款就不要來了……”
他不是個傻子,再愛美女,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命啊。
週一品卻故意曲解:“好的劉站長,我還了錢再來向您報到。”
阿噗!劉柏林真的噴出了一口血。
“你敢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弄死你!”
“好的,劉站長,你輕點弄。”
她那狠毒中帶著嬌俏的模樣,瞧得劉柏林兩眼一翻,真的氣昏過去了。
哈哈,成功擊退敵人,週一品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到繭站門外發(fā)動拖拉機回家去。
回到家,她進入空間的烘繭區(qū)。
複製過來的烘烤設備不知道好不好用,她決定試試看。
來到爐竈後方,拿起鏟子。
她回憶了一下,腦海中出現(xiàn)父親將黃泥水和煤炭攪拌在一起的景象。
想必那樣子更有粘合性,燃燒起來更旺吧。
她照著父親的方法 ,將煤渣鏟進爐膛裡,生起火來。
很快,烘繭房的溫度逐漸升高。
將成熟的鮮繭都鋪在烘繭車的烤盤裡,然後將烘繭車推進烘繭房。
忙碌了一晚上,終於將鮮繭烘烤成了幹繭,裝進白棉布袋裡,一包一包存儲在幹潔而通風良好的倉庫裡。
週一品知道,在她還沒有找到幹繭的銷售渠道之前,這些幹繭只能這麼存放著。
但她也意識到,幹繭不可能這麼無限制存放下去,因爲空氣流通,時間久了,幹繭還是會回潮的。
過段時間,她必須去複製繅絲機器,把幹繭全部變成生絲。
生絲更好儲存,去黑市裡賣應該能賺一大筆。
天終於亮了,她也終於累得癱倒了。
三禮起牀後,發(fā)現(xiàn)姐姐正在沉睡中,滿頭大汗,就好像昨晚上偷了50頭水牛一樣累,便不忍心叫醒她。
姐姐一定去找桑葚去了,然後回來做果醬。
她在屋裡找了一圈,又在井水裡探尋了一下,並沒有發(fā)現(xiàn)果醬罈子,就知道姐姐昨晚空手而歸。
心裡不免更是擔憂起來。
她默默地做好了早餐,有鹹雞粥和烙餅,等待兄弟姐妹醒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