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賤人,她自己不是應該好好呆在清蕙苑嗎?跑去勾引昊王殿下幹什麼,還惹出那麼多事來!”
一想起欒汐茉,欒長歡便是不由得牙齒直打顫,更加痛恨的是,憑什麼她能得到昊王殿下如此厚愛?
還有,如果不是這個賤人,她們母女倆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緊接著,欒長歡又是狠狠地發泄了一通,把所有的唾罵都發泄到了欒汐茉的身上,就好像她是千古罪人一般,而隨著她罵的越多,這份恨意就越來越濃烈。
欒夫人看著自己女兒那一陣慷慨激昂的樣子,心底下的神經竟是狠狠地被扯痛了。
她沉思了一會兒,覺得現在整個帝都城的人們都在唾罵欒汐茉,想她死的人也多的是,如果能趁此機會將她弄死在外面,這件事情不就是可以做得乾乾淨淨的嗎?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之後,欒夫人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十分詭異的笑意,而她的聲音,也是冰寒徹骨:“長歡,關於這個廢物的事情,就不用你憂慮太多了,我要她從今天之後,永遠都回來不了欒家!”
話語,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令得欒長歡聽了,渾身都不由得一震。
她很明顯地聽出來了,母親的意思是,要在外面殺了欒汐茉。
可是,欒汐茉現在畢竟跟君炎宸在一起,想要弄死她,有那麼容易嗎?
“母親,你可不要忘記了,那個廢物的身邊,有昊王殿下!”欒長歡特意強調了一句,渾身卻是不由得直髮抖。
昊王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實力與修爲如何,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可欒汐茉偏偏就在他的身邊,想要動手都難。
欒夫人微微一笑道:“長歡,你真的以爲,母親的腦子這麼不好使嗎?”
“母親,你有什麼辦法嗎?”欒長歡不由得微微一呆,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聰明絕頂的。
只是,現在的欒汐茉,也不是很容易對付的,自從她上次掉崖起死回生之後,她們母女就數次栽倒在她手中,讓得她覺得很是鬱悶。
就是不知道,此刻母親爲何如此自信,難道她認爲,自己能鬥得過昊王嗎?
欒夫人的神情很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
她就那樣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直看得欒長歡心底下直發毛。
“長歡,我們做事情,最高明的手段是什麼?那就是自己躲在幕後,讓別人替你去完成,自己卻隱藏起來,不輕易露臉,這樣,就算那個廢物死了,也都不會有人發現是我們乾的!”欒夫人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欒長歡聽了微微一愣,這個道理母親從小就教導她,這也是爲什麼一直以來,她們母女倆表面上對欒汐茉很好,但卻又是沒有親自對她下手。
因爲,有許多事情,都已經由下人們去完成了,她們都只是躲在幕後。
“母親是不是想派人去截殺那個廢物?”欒長歡的腦子也不算太笨,很自然而然地猜得出來了。
欒夫人別有深意地
點了點頭,她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欒長歡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很想知道她到底出的是什麼主意。
“你先跟我去見一下柏管家吧。”欒夫人緩緩地說道。
柏管家?
欒長歡愣怔了一下。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母女二人乘著夜色,悄悄地向執法堂摸去。
執法堂關押著的大多數都是一些違反了族規的家族子弟,或者是僕人,這裡的監管,一向都是嚴格的。
母女二人在來到這裡的時候,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了護衛們的耳目,悄悄地潛進了執法堂內。
欒長歡緊緊地跟在欒夫人的身後,十分不明白母親帶自己來這裡見柏管家來要幹什麼。
她似乎記得,上次柏管家因爲在掌錢堂出了點兒事,所以被關押在了執法堂,但是這與母親到底有什麼關係?
“夫人,救我,救救我啊!”見到柏遠時,柏遠那悲切哀鳴的聲音立刻便在耳邊響了起來。
欒長歡朝前方看去,卻見面前站著一個逢頭垢面,全身狼狽不堪的中年男子,只見這人此刻哭哭啼啼著,聲音好不悲切。
欒長歡眼中的瞳孔驀地收縮了一下,這個人,不正是柏管家嗎?
柏管家在欒家爲奴已經幾十年,一直都對欒家忠心耿耿,在族中頗得下人們的尊敬,不光如此,很多少爺小姐們對他也是很恭敬的,想不到竟會被欒汐茉害得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要想讓我救你,自己就老實一些,不要太大聲。”欒夫人陰沉著臉,厲聲喝叱道。
“是,夫人。”柏遠低著頭,態度十分諂媚。
上一次,在欒汐茉偷偷去天韻山脈的時候,他就奉了夫人之命,想假借著給欒汐茉發月錢的藉口,將她引到掌錢堂,然後故意刁難,隨便給她安個罪名。
誰知,去掌錢堂領錢的卻是她的丫環小怡,因而後面鬧出了一系列醜劇,導致後來小怡受了重傷,險些喪命,而他也因此被關進了執法堂。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這裡苦等,他就知道,欒夫人一定會來救他的。
想不到,她竟然真的來了。
“最近這段時間,你在執法堂沒吃什麼苦吧?”欒夫人盯著柏遠,很隨意地開口問道。
“回稟夫人,老奴一直謹遵著做奴才的本分,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緊咬著牙關,沒有供出夫人。”柏遠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
欒夫人銳利的目光一直在柏遠臉上不斷地掃視,她當然知道他不敢供出她的,他終究只是一個奴才,他的命運只掌控在她的手裡,他若是敢供出她,只怕他會死得更慘。
“這就好。”欒夫人嘴邊頓時露出了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容,“接下來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能把你救出來。”
“是。”柏遠很快便是冷靜了下來。
於是,欒夫人便是低下了頭,小聲地與柏遠商討了一個如何除掉欒汐茉的妙計,同時拍
胸保證,等一除掉欒汐茉,到那時候,他就可以被救出來了。
偷偷地從執法堂裡出來之後,欒長歡渾身都禁不住冷汗直冒。
此時她終於明白了,柏管家原來竟然是母親的人,他過去一直都是奉著她的旨意行事的,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也會栽跟頭。
“母親,你和柏管家,以前真的在外面養了一個殺手勢力嗎?”走在路上,欒長歡不禁十分疑惑地問。
剛纔,從欒夫人和柏遠的口中得知,他們在外面養了一個很大的勢力,專門訓練他們來殺人的,而如今就要藉助著它,消滅欒汐茉。
只是不知道,他們這個勢力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對付得了欒汐茉,尤其是君炎宸嗎?
聽了欒長歡的話,欒夫人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長歡,以後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周圍是否有耳朵,尤其要記住,行事一定要低調一些。你知道爲什麼我養了這個勢力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嗎?那是因爲我一直躲在幕後,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個勢力其實就是我養的,就算是你,也都不知道。”
欒長歡聽了,渾身不由得一震,的確,直到今天她這才知道,柏管家原來是母親的人,母親一直藉助著柏管家的幌子,在外面養了一個勢力,只是她從來不露臉而已。
要不是今天爲了對付欒汐茉,恐怕母親也不想在她面前暴露出來吧。
欒夫人再次語重心長地說道:“長歡,在母親的心裡,你和逸兒纔是母親的全部,等以後逸兒坐上家主之位後,母親就會把這個勢力交給你們!”
欒長歡靜靜地聽著,默默地點了點頭。
“母親,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欒夫人先是微微一笑,然後便是眼裡射出了一道陰戾之光。
在她的心裡,只有自己的兒女纔是她的全部,就連老爺都不能依靠。
想起多年前,老爺被那個女人迷了自己的魂,迷了自己的竅,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覺得男人靠不住,必須要依靠自己。
所以,她一方面努力培養自己的一雙兒女,另外一方面,和柏管家相互勾結,在外面培植一個龐大的勢力。
而這麼多年以來,爲了掩護這個勢力,她行事一直小心謹慎,做事做得天衣無縫。
直到今天,這個勢力,終於派得上用場了。
欒長歡點了點頭,可是當她再次看著欒夫人的時候,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長歡,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欒夫人看著她,有些疑惑地問。
“母親,你派人去殺欒汐茉那個賤人,不會真的可以做到萬無一失吧?”欒長歡遲疑了半晌,這才終於問道。
欒夫人眸子閃爍,倒是猜到了欒長歡心中的顧忌,說道:“長歡,你難道不知道嗎,曹家的人現在正在處心積慮對付欒汐茉,只要我們躲在背後,什麼都不用做,也不要露臉,而派人跟在曹家的後面,藉機殺了她,順便嫁禍給曹家,就不會有人想到是我們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