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按照規(guī)矩,膽敢傷人的馬兒一定要處死,這兩匹馬野性難馴,一匹也不準(zhǔn)留!”慕容子烈一肚子的怒火無處發(fā)泄,再加上更不願這麼輕易的將閃電給了慕容子息,於是一疊聲的怒斥馬倌兒上前,堅決要殺了閃電和紅影。
“不行!他們是我的!你濫殺無辜就是不對!”沒等李小九有所動作,慕容子息便氣呼呼的一個健步衝上前,連拉帶扯的從馬倌兒的手中搶過繮繩,直接跟慕容子烈叫板了。
“太子皇兄是一定要不顧規(guī)矩的維護(hù)這兩個畜生嗎?若是父皇知道了,你要如何解釋?”慕容子息如此維護(hù)兩匹馬兒,落在慕容子烈的眼睛裡更覺得分外的刺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他也不會便宜了別人!
慕容子息最怕的便是他們的父皇慕容雲(yún)端,而一旦上升到規(guī)矩的層面,就算他是太子也不得不低頭。
“不行!馬兒是無辜的,我不許你濫殺無辜!”讓慕容子烈沒有想到的,慕容子息今日就像是吃了秤砣般鐵了心的要護(hù)住兩匹駿馬,根本不許任何人靠近,大有一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架勢。
不但是慕容子烈心中無比震驚,就連李小九也忍不住對慕容子息刮目相看了。
從心智受損後,慕容子息的性情就似乎軟弱的成分居多,除非是有她做依仗纔敢大聲說話,如今竟然敢當(dāng)面跟慕容子烈叫板了?
雖然還是衝動了一些,可不得不說,這才真像個一國太子霸氣且威嚴(yán)的樣子!
滿意的點了點頭,李小九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那些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應(yīng)對的侍衛(wèi):“太子爺有令,你們還不退下!難道想抗命不成?!”
“奴才惶恐,奴才不敢!”那些侍衛(wèi)被李小九冷眼一瞪,立刻惴惴不安的連連後退,哪裡還顧得上之前慕容子烈對他們頻頻使的眼色?
誠然,六皇子是身份尊貴他們不敢得罪,可歸根到底,太子爺?shù)纳矸堇u是皇子中最尊貴的,李小九就是要在慕容子烈面前替慕容子息立威,慕容子息忌憚慕容雲(yún)端是君臣之道,那麼鑑於君臣之道,他也決不能在慕容子息面前放肆!
尊卑之分,想不認(rèn)也不行。
慕容子烈掙扎半天,最終只得憤憤然的一甩袖子:“哼!既然太子皇兄執(zhí)意如此,我也只能如實稟告父皇了!告辭!”
臨去之前,慕容子烈還不忘記用陰鶩的眼神在李小九的身上狠狠一剜,他就是不明白,慕容子息到底有什麼好,能讓她如此死心塌地!而,既然她一再的跟自個兒作對,那可就怪不得他痛下殺手了!
慕容子烈一走,慕容子息立即興沖沖的牽來閃電獻(xiàn)寶似的讓李小九看:“九兒,這是我贏回來的,你喜不喜歡?”
李小九不忍心打擊慕容子息的積極性,卻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太子不該爲(wèi)了一匹馬兒就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今日若不是她時刻關(guān)注著馬場的動靜,說不定慕容子息真的要遭此不測了!不過只可憐了她的屁股,原本就是痠疼不已,這會兒更是疼的好像要裂開了。
“嘿嘿,我向九兒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九兒你的屁股是不是很疼,我?guī)湍闳嘁蝗嗪貌缓茫俊卑l(fā)現(xiàn)了李小九的小動作之後,慕容子息的黑眸一亮,立刻興沖沖的主動請纓。
他竟然還沒放棄這要命的想法,李小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堅決不從:“男女授受不親,太子殿下以後萬萬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再說了扶柳和翠柳也會幫我的。”
“可是……可是我會對九兒負(fù)責(zé)的,大不了我以身相許好不好?”男女授受不親,這倒是個很嚴(yán)肅的話題,慕容子息苦思冥想了半天,才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可以解決的好辦法,反正,他和九兒都是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除了九兒他誰也不想要!
李小九差點沒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他瞪圓了眼睛,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太子殿下知道以身相許是怎麼一回事嗎?”
慕容子息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了,李小九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再三確認(rèn)。
“就是咱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嘛!”慕容子息笑瞇瞇的答道,沒等李小九將一口氣喘勻,他又加了一句,“就像父皇和母妃那樣啊!夫妻一體……唔!”
慕容子息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小九已經(jīng)忍不住上前一步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太子殿下,這話是萬萬說不得的!”
一生一世、夫妻一體?若是換了旁人聽了這話估計能高興的暈過去,太子的妻子那就是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雖然這個時代的三妻四妾很是平常,但是妻子的位置卻只有一個,就好比宮中的那些嬪妃娘娘,不管得不得寵,入宮之前的身份如何,面對秦皇后都必須要恭敬有禮,如楊貴妃那般囂張的,那是少之又少。
嫁入皇家,不知道多少女兒家的幻想,若是有幸登上太子妃的位置,那更是距離母儀天下只差一步,總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對於家族來說更是無上的榮耀。但是這些誘惑對於李小九來說卻實在是不大。
皇家富貴無邊,氣勢逼人,可一旦踏進(jìn)去了才知道這根本就是個吃人的牢籠,許多個女人爭搶一個男人,各種手段齊刷刷的用了上去,甚至不乏害人的伎倆,這在李小九看來,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接受了接近三十年的二十一世紀(jì)新時代女性教育,她骨子裡認(rèn)同的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情是自私的,要她和那麼多的女人分享一個丈夫,這種事只是想想就覺得不可能,慕容子息剛剛所說的話,不管是認(rèn)真也好,還是隻是一句戲言也罷,她是絕不會同意的,沒有什麼能讓她甘願放棄自由被困在這憋悶的皇宮裡,她是一定要離開的!
不過,李小九知曉慕容子息的倔脾氣,也沒把這話直接給他挑明,只是淡淡的鬆了手道:“臣女還小,沒有想過這些事,太子殿下以後也別再提了!”
說罷,也不去看慕容子息究竟是怎樣的表情,急匆匆的轉(zhuǎn)身就走了,只留下慕容子息十分納悶的撓了撓自個兒的腦袋:“奇怪,小平子明明說了啊,我是太子,我喜歡誰就可以跟誰在一起,她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可是九兒爲(wèi)什麼不高興呢?”
皺著眉頭,慕容子息絞盡腦汁的思考著這個很複雜的問題,而同一時間,養(yǎng)心殿裡卻是另外一副景象。
“父皇,兒臣只求要回您賜給兒臣的閃電,至於太子皇兄,只要他知錯了,兒臣可以既往不咎。畢竟,此事兒臣也是有錯在先,不該騎著閃電出現(xiàn)在太子皇兄的面前,若是換成別的什麼,太子皇兄想要,兒
臣一定給他,可閃電是父皇您親自賜給兒臣的,兒臣愛惜的猶如自己的性命一般,求父皇明鑑啊!”
從馬場以出來,慕容子烈子烈就不耽擱一分鐘的跑到了養(yǎng)心殿,等到見了慕容雲(yún)端的面兒,立刻跪倒在地便是一通哭訴,當(dāng)然,這哭訴內(nèi)容的真實性可是大打折扣了,故意沒有提起他挑釁的找慕容子息比試騎術(shù),故意掩蓋了自己做了手腳的事實,在他的添油加醋下,整通故事變成了慕容子息嫉妒他得了神駒,故意仗著身份把馬兒給搶走了,而他,卻肯爲(wèi)了兄弟親情原諒慕容子息,只求找回慕容雲(yún)端賜給他的馬兒。
孝心、忠心、兄弟友愛之心還有寬恕之心,全都齊齊的往自個兒的身上加去,慕容子烈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肆意篡改事實,一點也沒有尷尬或者是不好意思的地方,甚至說道動情之處,他的眼睛裡還適時的浮現(xiàn)幾抹淚光來。
呵,他就不信,這樣還整不了慕容子息!他再慕容雲(yún)端的面前表現(xiàn)的越是大度,越是重情,反倒是越會襯托出慕容子息的卑劣無情,,最好是讓父皇大怒之下直接摘了他太子的封號,那纔是真正的稱心如意了!
面前擺著寬大的琉璃玉案,慕容雲(yún)端不著喜怒的聽著慕容子烈在下頭的哭訴,是不是的以右手的食指關(guān)節(jié)在身下的龍椅上輕輕一敲,發(fā)出幾聲清脆的響動來。
“父皇!兒臣知道不該用這樣的小事來打擾父皇,可是太子皇兄他……即便是不看在血緣親情,也該對父皇您心存敬畏,不該這麼二話不說就搶了兒臣的馬啊……兒臣著實無奈之舉,求父皇體諒!”
慕容子烈這一番入情入理的控訴,著實的連他自個兒都感動了,甚至,憑藉著以往的經(jīng)驗,他都能聯(lián)想到慕容子息捱了教訓(xùn)之後的狼狽樣子,呵,他倒是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幽深的視線透過黑眸落在慕容子烈的身上,看似不經(jīng)意的輕輕一轉(zhuǎn),在回到原地的時候,眼底忽然就多了一抹複雜的情緒:“你先起來吧!”
“父皇,您若是不提兒臣做主,兒臣就長跪不起!”慕容子烈這一次是發(fā)了狠心,他與慕容子息,到底也只能有一個爲(wèi)王,他不相信,以慕容雲(yún)端對他的在意,這會兒還能饒過慕容子息?這便是跟自個兒斗的下場!
正在慕容子烈得意洋洋的等著慕容雲(yún)端雷霆大怒的懲處慕容子息時,卻只聽到高座之上傳來一聲冷冷的嘆息:“烈兒果然是定了主意了?”
“是,懇請父皇下令爲(wèi)兒臣做主!”慕容子烈打定了主意以爲(wèi)這事兒有門,立刻急吼吼的上前出謀劃策,一點兒沒有注意到慕容雲(yún)端的表情一點點的冷厲了下去,直至變得漆黑如墨。
氣氛在一瞬間變的壓抑無比,別說是慕容子烈,連跟在慕容雲(yún)端後面打扇子的福德海都被不輕不重的訓(xùn)斥了幾句,慕容子烈的心頭忍不住犯過一絲狐疑,略微擡了擡頭,張嘴催促到:“父皇……”
話音還沒有落地,他已經(jīng)被慕容雲(yún)端冰冷的視線刺的渾身上下一個機(jī)靈,什麼時候,一向是最爲(wèi)看重他的父皇也會對他露出這麼陌生的表情了?
“你的話都說完了?”慕容雲(yún)端的語氣淡漠無比,一點兒都沒有讓慕容子烈起身的架勢,“那麼福德海,你把你看到的都說給六皇子聽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