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王看著商皇的表情，忽而明白了。

“商皇慎密的心思，果然是本王所缺少的。不過……”擡眉一動，“你會去雀都，依那的功勞應該不少吧？”

依那？

商皇眉頭輕擰，這個名字，他真的不想聽到！

“你想太多了！”商皇別過頭，一聲低喝，“別忘了她是本皇的妃子，本皇當然有義務把她帶回來，任憑處置！”

角王一邊脣角微微上勾，他是說對了！

“不過，你似乎沒想到過要用依那這張‘王牌’。”角王緩聲道出，“要知道你只要把依那往戰場上一擱，你的敵人至少會少掉一半以上。這麼劃算的交易，本王想不通爲何你不用？要是用了這招，你今晚的計劃不實施也可以。”

商皇回頭，冷厲一望，警告道，“不用你來教本皇怎麼做！”

角王聳聳肩，表示自己不會再多說。臨行之際，補上了一句，“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比如，你的心。”

說完，離開了。

而角王臨行的那句話一直在商皇腦中迴響。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比如，你的心。”

心……嗎？

商皇伸手覆上自己的左心房，狠狠一按。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心”這種東西！他想過控制所有東西，卻從未想過控制自己的心，因爲他的心在五年前就早已不見了！

夜幕降臨，商皇站在商皇皇宮的最高點，俯瞰周圍的一切，視線最終停留在了遠處的戰場。

今夜的天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常，連月亮都暗淡了許多。微風吹過，卻是那麼陰寒悽清。黑壓壓的夜空散發著窒息的氣息，讓每個人的心情都壓抑萬分。

這一切彷彿是在哀悼著什麼，又似在提醒著什麼。

商皇站在風中，銀灰長髮空中飄動，與月色呼應，浮現著絲絲銀光。一抹冷笑劃過臉龐，如同一把利刃劃過天空，冷冽而兇狠。

而遠處王尊站在了營前的空地，仰望天空，也爲這不尋常的夜空擔心著。心中焦慮不安，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安感浮現心頭，揮之不去。

周圍的空氣稀薄了許多，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是不是會發生什麼？

還是……他多慮了？

與王尊統一戰線的蕭非翰，此刻同樣焦躁。爲了完全不知道的原因而心思紊亂著。特別是空氣散發的異常氣息，更讓人心神不寧。

不止他感受到了，營中的幾個大將也感受到了。

這絕對不是偶然！

只是這氣息是對哪一方有利？他和王尊這方，還是商皇那一方？

不知道……

他唯一確定的是……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了。

子時慢慢臨近，異樣的氣息有增無減，不僅王尊和蕭非翰，連士兵也開始躁動起來了。

“怎麼覺得很不對？”

“我也有同感。”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

“好像是……”

“死亡的氣息。”

王尊和蕭非翰雙眼同時一睜，他們一直不知道這種異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而現在聽到他們的議論，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