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聰逃避著我的目光,“從新開始?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你有,其實我這次來,知道你想幹什麼,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八哥的事,但是雲(yún)聰,回頭吧。”
雲(yún)聰眼神微動,手上的槍剛猶豫的要放下,可就在這時,那邊摩托車聲音過來,我回頭看到開車的是阿西,他身後是江心,瞪大眼睛看著我們這邊,叫著嬌爺,隨即舉起槍就衝著雲(yún)聰開槍。
我心一驚知道江心誤會了雲(yún)聰,大叫著不要。
可是來不及了,雲(yún)聰擡槍還擊,江心那一槍打在雲(yún)聰?shù)氖直凵希嵴咭幌滤さ埂?
江心下車,焦急的過來看我,我卻是抓著她的手,一句話說不出來,而那邊雲(yún)聰卻是毛了,擡槍指著我們,“你們陰我,原來都是騙我的。”
我只覺得心裡歐得要死,“真不是,聽我解釋。”然而就在這時候,一串摩斯碼在我耳邊響起,我心又一沉,tmd,摩斯碼不是聯(lián)繫不上了嗎,緊接著身後就是警車的聲音。
雲(yún)聰捂著傷口拿槍一下站起來,指著我們,“好啊,都是騙我的,都是來抓我的是嗎?”
“不是,雲(yún)聰。”
“都是假的,你們說的冠冕堂皇,什麼兄弟情,什麼都是放屁。”
“你聽我解釋,雲(yún)聰,是一開始玉成坤把我抓來了,我才通知的警方,可一直沒信號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又連上了。”
雲(yún)聰雙眼通紅,一把抓起受傷的安東用槍指著他,“別過來,都別過來。”我們?nèi)齻€都驚訝的不敢動,生怕他激動打死安東,雲(yún)聰忍著傷口痛,拿槍指把他壓上摩托車。
“你要幹什麼?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你別激動。”
“顏嬌,我沒想到你會出賣我。”
我心一顫,“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別過來,否則我就打死他。”
說著忍著痛,將摩托車開了起來,前面因爲賽車爆破隧道已經(jīng)塌方,堵住了去路,可雲(yún)聰卻是騎上摩托車飛速上了塌方處,直接飛上了後面的山坡。
我瞪著眼睛要跟過去,可這時警車停下來,木蘭他們?nèi)寄弥鴺屜萝嚕次疑砩涎饽:蠼兄觞N樣。我卻是從未這麼痛恨她來的及時,也沒法解釋,眼看著雲(yún)聰開著車上山,心裡著急,那邊木蘭看到有人騎摩托車上山,以爲是綁架我的人,趕緊叫人衝上去。
我看情況不好,大叫了一聲,“你們都別動。”搶了一輛麪包車就直接開出去。
此時捏著方向盤,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雲(yún)聰?shù)氖直鄄粩嗔餮瑸⒘艘宦孵r血,我開著麪包車,第一次感激自己跟著奇諾學過賽車,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猛踩油門在塌方的隧道上一個飛躍直接上山,可是山上陡峭,碎石林立顛簸的不行。
車根本開不起來,輪子卡在石縫裡,我索性推開車門下來往上爬,走了一會就看到前面雲(yún)聰推著摩托車架著安東還在往上走。我喊著,“雲(yún)聰,不要走了,前面沒路了。”
這西南隧道本身就是依山而建,山上是斷崖,下面是茂密的樹林,還有一條急流,聽說直接能衝到長江裡。
雲(yún)聰忍著痛,“不要跟過來。”
他還在往前走。
“雲(yún)聰,安東受傷太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
然而此時後面木蘭等警察已經(jīng)跟著上來了。
雲(yún)聰眼神一緊。
我瘋了一樣的衝著後面大叫,“不是叫你們別跟過來嗎?”
木蘭叫到,“我攔不住他們啊。”
我這纔看到原來衝在最前面帶隊的不是阿飛,而是蘭心,此時她瞪著眼睛,“沒想到顏嬌你是警察啊,你想獨佔這個功勞,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
我頓時頭大,“誰讓她來的,她怎麼來了。”
木蘭也知道現(xiàn)在情景我這個表情肯定是有事,想抓著蘭心,可是她跑的太快,只好和我解釋著,“阿飛因爲白起楠的事在接受調(diào)查,上頭就派了她支援,你那摩斯碼發(fā)的太緊急,我發(fā)現(xiàn)就慌了,可是咱們組現(xiàn)在還有什麼人了,上面就讓他們組過來協(xié)助了。”
木蘭也是頭大,沒想到來的是她,蘭心知道我是警察非常彆扭,本來就不服輸?shù)膭蓬^,剛纔又看到我獨自追著安東和雲(yún)聰,在她意識中就算我是警察也和安東撇不清關(guān)係,而且這個安東和雲(yún)聰可是道上的犯罪分子,我窮追不捨,肯定是要獨自立功,這女人的腦回路我也是服了。
我恨的牙癢癢,“木蘭,把她給我抓住。”
“你休想動我。”
我看著跟上來的江心眼神發(fā)了狠,“江心,今天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個人,給我抓住,聽見沒有。”
“誰敢抓我,我是警察。”
“警察怎麼了?”我突然一腳踢在她肚子上,後者還要過來,就被江心木蘭按住,其他警員都麻了,木蘭大叫著,“還不快按住她。”
那就警員面面相覷,木蘭使出絕招大叫著,“蘭心現(xiàn)在妨礙三級督查辦案,抓住她有功。”
那邊蘭心都要罵娘了,被按在地上掙扎不得,她那些手下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此時木蘭是這個行動組的負責人一說話,又搬出來我是什麼三級督查,他們?nèi)紦渖先チ耍蛇@一耽誤,我一回頭,看到雲(yún)聰爬到最上面,騎上摩托了。
我趕緊爬上去,“你要幹什麼?”
看著前面已經(jīng)是斷崖,這丫不會要飛過去吧。
就像是印證我的想法,雲(yún)聰騎上摩托,就發(fā)動車子。
我一驚撲上去抓住車尾,“不要,不要,我來和警察解釋清楚,雲(yún)聰別這樣。”
“怎麼解釋,連我自己都無法解釋了,就像我父親說的,犯了錯就是犯了錯,就算有人頂替,就算掩蓋了事實,可是發(fā)生了的就是發(fā)生了,永遠也抹不掉了,顏嬌,對不起了。”
他把安東放在地上,自己騎上摩托車直接就一個飛躍,回頭朝我笑著,我心一驚,他根本不是要什麼飛過去,他這是要去死。
我一著急,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飛身抓住車尾,可是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來不急了,身體直接飛出了懸崖,好在安東瞬間大叫著手快的抓住我的腳腕。
可是安東受傷太重,血都噴出來了。
而我抓著摩托車尾,雲(yún)聰抓著另一邊,就這樣掛在了崖壁上,下面是看不到底的萬丈深淵,“雲(yún)聰抓住我的手,快點抓住我的手。”
後者搖頭。
“雲(yún)聰,抓住我的手,求你了,犯了錯怕什麼,改就好了,誰沒犯過錯,別離開我們好嗎,求你了。”
摩托車一下下墜,我尖叫一聲,
“回不去了,顏嬌,六魔頭再也回不去了。”
“人都會長大的,不是嗎?抓住我的手,求你了。”
他終於伸出手,可我倆之間隔著一個魔頭車呢,他努力往摩托車上方爬,可是我整個人都吊在懸崖外面,只有安東一隻腳勾在石頭縫裡,本身就受傷,現(xiàn)在身子探出來,身體都像是撕碎了一樣,我們?nèi)F(xiàn)在幾乎都在懸崖外面了,我大叫著江心木蘭。
可他們在半山腰打著呢,根本聽不到我叫,我急的不行,“別鬆手啊,雲(yún)聰,對,往上爬,就快夠到我的手了。”
然而車身突然一沉,碎石掉落下來,安東已經(jīng)到了極限,我都哭了出來,怎麼辦啊,雲(yún)聰在就要抓到我手腕的瞬間突然停住,衝我笑了一下,眼神顫抖,一下回到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個吊兒郎紈絝的聰少,“顏嬌。”
“啊?你快抓我的手啊,你幹什麼呢?”
“你記不記得你欠我一件事。”
“什麼?”
“你以前答應(yīng)過我一件事,我說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我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搖著頭,“你別這樣,求你了,他們一會就會來救我們了,你在堅持一下啊。”
眼淚模糊了我的眼睛,滴在他的手臂上,雲(yún)聰卻是笑了出來,“我現(xiàn)在想好了,顏嬌,我希望,你答應(yīng)我,好好活著,活的高興,把我們京城六魔頭那份一塊活下去。”
說著他伸手掰我抓著摩托車尾部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
我絕望的大叫著,“不要這樣對我,雲(yún)聰,求你了別。”
可終究手指一個一個被他掰開,他就那樣微笑著一直擡頭看著我,和摩托車一起墜落懸崖,我和安東大叫著雲(yún)聰?shù)拿种宦牭揭宦暰薮蟮捻憚雍孟衤渌?
而與此同時,安東到了極限,使勁往上一拋,讓我一隻手抓住崖壁,他卻失去意識一般下滑,我情急的抓住他的手,可是安東不斷的咳出血來,他剛纔受傷很重,可我沒想到這麼重,臉上全是模糊的血跡,身上大面積受傷,最重要的是他臉色發(fā)青不斷吐出鮮血,整個人已經(jīng)沒了力氣,只有我死命的抓著他的手腕。
“安東,你怎麼樣啊,堅持一下啊,堅持一下。”
“顏嬌。我恐怕是,不行了。”
我拼命搖頭,“你別這樣安東,你叫我怎麼活啊。”
他咳嗽著不斷有血咳出來,我心一沉知道他受的是內(nèi)傷,恐怕是內(nèi)臟破裂了,他本來之前就受傷,沒養(yǎng)好就出醫(yī)院了,剛纔爆炸他抱著雲(yún)聰從車上滾下來的,懸崖上他肯定用了全部力氣,我心中顫抖著,害怕的不斷叫他,“安東,你別睡啊,一會他們就會上山來找我們的,你再堅持一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