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太餓了,要找些東西吃。我去翻冰箱,翻出好幾個八寶粥,這不是我買的,是張小漫。我一邊吃,一邊想她,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下來。我是脆弱嗎?不是,我是心痛。
還剩最後兩罐啤酒,我把它喝完,然後又睡著了……
在家矇頭大睡了兩天,看天黑了又光,光了又黑,天氣變化,心情也在變化。
現在,黑壓壓的天空預示著即將要下雨。下場雨是好事,能把所有的不好都沖洗乾淨,包括我心裡的悲傷。我讓然得生活下去,一時的打擊而已,已經過去兩天,該放開了!至少我得下去吃個飯,然後到醫院換藥。
爬下牀,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刮乾淨滿臉鬍渣,再然後換衣服、出門。
由於即將要下雨的緣故,我帶了傘,一把藍色的、帶花紋的傘,是公司慶功會裡抽到的獎品。記得,當時還是張小漫親手把傘子交給我的……停,不能再想她,再想她,我只會在那種痛苦的情緒裡繼續沉溺,我要跳出去!
有些時候就那麼巧吧,下雨截不到出租車,步行走了兩條街,竟然看見了張小漫。
我是在一個菜市場門口看見她的,她剛從出租車下來。我原本想躲,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不過我最終並沒有躲。而是向她走了過去,踏著憤怒的步伐,去追趕正一步步進入菜市場的她。
我追上張小漫,追進一個海味店,剛想喊她,卻聽見她對海味店老闆說:“老闆,我想買些補腦的東西熬湯,買什麼好?”
我一聽就蒙了,誰要補腦?這不是我嗎?可是,爲什麼?張小漫不是騙了我嗎?我思考著,店主和張小曼說的話我都能聽清楚,店主還抽空對我說“請隨便看看”,把我當顧客了吧。而店主說的時候,張小漫回過一下頭。看見我,她的目光一下定住了,先是驚喜,然後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有心痛、有無奈,還有那麼一點我讀不懂的內容。
最後,張小漫抱住了我。
我一聲不吭,什麼話都沒說,我不知道說什麼,我開始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我做夢了吧?可是這真的不是夢,感覺好真實。然後,我懷疑是不是我錯怪張小漫了?想到這裡,我拉住她跑出海味店,一路往市場外面跑,我在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要問清楚,要她向我解釋清楚。
可是,因爲下雨的緣故,許多人避雨,沒什麼地方是安靜的,都許多人!
“怎麼了?你要拉我去那裡?”張小漫問我。
我沒回答,拉著她走!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便利店後門,那裡有一個飄出來的帳篷,有桌子,可以坐著喝喝飲料。
“張小漫,把這兩天的事情告訴我,你怎麼了?我怎麼了?我們怎麼了?”我有點語無倫次,我不知道怎麼開口,難道我開門見山問她爲什麼騙我?萬一弄錯了呢?
注視了我十幾秒鐘,張小漫說:“對不起!”
隨著一聲對不起,張小漫慢慢開始闡述這兩天的事情。她不是騙我,只是許多個巧合湊到一起。她那天真的去醫院,三十萬手術費交上去,讓醫院安排手術時間。醫院安排的時候,本來應該要做手術那個醫生卻突然要出差一星期,去參加一項醫學研究。
醫院沒辦法,只能讓第二個醫生操刀,但這個醫生曾經醫死過人,天天出入醫院的張小漫略有所謂,她不願意拿自己弟弟的生命去冒險。
後來醫院讓張小漫自己去求那個醫生。
拿到醫生的地址後,張小漫出發了,去到,醫生剛好出門,提著包,趕火車。聽張小漫說明情況,醫生當然不願意,張小漫很堅持,跟著他,坐出租車搶著付賬,買火車票一樣搶著付賬,一路誠懇哀求。
無奈,醫生始終不同意,他的行程已經完全安排好,不能隨意更改。張小漫不甘心,買了張火車票上火車繼續進行哀求,甚至到達目的地還住在醫生隔壁,一直苦苦哀求了兩天。最終,醫生被感動了,於是回來了,遇到我那會兒,張小漫纔剛下火車沒多久。
不聯繫我,是因爲張小漫的手機在火車上被小偷盜走了,她又沒記住我的手機號碼。
“張小漫我被你嚇死了,你下次不要這樣了好嗎?”我摟著張小漫,這個可愛的傻女人,她對她弟弟那麼好,長途跋涉苦苦哀求了醫生兩天。而我,竟然在另一邊,懷疑她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