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有償利用
“遠麼？”
“十來公里路程。”
就這樣一路聊著出了酒店，方總和介紹人一輛車，在前面帶路，我和譚老闆、安楠還是坐原來的車，車裡譚老闆對我道：“怎麼樣？這個小老頭不難對付吧？”
我道：“人很好聊、很滑溜，有點難對付吧，不過應該沒問題。”
“介紹人說我們是白雲的茶葉商，是來談合作的，我真不知道你這要怎麼繞回去。”
“我們難道不是茶葉商，不是來談合作？”
“是，但不是找他。”
“現在就是找他。”
“呵呵，最後用沒談成這藉口？誰都知道利用他。”
我笑了笑道：“譚老闆，這個有償利用他巴不得呢，你想想看，茶園你買下來，茶不在這兒出，等於什麼情況？等於直接幫他幹掉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他相對的付出點努力很應該吧？當然他不出力你一樣要那麼做，他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就看我們怎麼打動他。”
譚老闆笑了：“呵呵，有道理，所以還是看你的。”
“你完全不用擔心。”
“那好吧。”譚老闆呵呵笑了兩聲，打開了車窗抽菸！
我也點燃一根自己的煙抽著，看著車子出了城區，往郊區而去，越走就越是荒涼，遠遠看去四周的山頭有著許多茶園，不過規模都不大，看圈出來的片域，那是分別屬於許多人的茶園，如果整合起來那估計很牛，但有許多歷史原因導致不可能整合起來，剛剛我聽譚老闆說過。
忽然，坐傍邊的安楠開口道：“你剛剛裝的好像，真的好像大老闆一樣。”
我道：“沒辦法，爲了生存，不像都得像。”
安楠沉默了幾秒，然後道：“其實你是不是早已經看出來我幫蘇巴南做事？”
我愣了下：“怎麼這樣問？”
“那就是了？”
“有點懷疑吧，不敢確定。”我只能這樣回答，因爲如果說實話，等於間接承認當初故意威脅安楠發生關係。
“你演技這麼好，我這演技應該兩眼就能被你看出來，我真白癡。”安楠說到這裡又沉默了兩秒，然後才又繼續道，“其實我做了一個對不起你的事情。”
會不會是偷客戶資料的事情？我心裡想著，嘴裡道：“什麼？”
“那天晚上碰見你，是故意去碰的，故意和你去酒吧，目的是爲了拿你身上的U盤！我看見你進林總監的辦公室拔的U盤，而在此之前林總監給我打過電話，問過有沒有人進過她辦公室？讓我別讓任何人進去，除了你，說你幫她拿點東西！”安楠表情充滿了一種罪惡感，“我不知道這件事給林總監造成多大損失，或者給你造成什麼損害，對不起！”
我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我靠，原來是你，你害死我了知道不？就那次開始王諾諾把我恨上了，到現在我和她的關係還處於破裂之中。”
“對不起，我當時就想完成任務。”
“算了，你能說出來已經很好，你能改過更好。”還有付出了被操的代價，當然這種話我不能也說出口，其實我挺驚訝安楠敢說出來，這代表著她真的改過了對嗎？不知道，亦有可能是覺得我知道，所以先坦白以爭取信任！到底是怎麼樣的我還需要時間去觀察，現在這階段我還不能完全信任安楠。
安楠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我：“你……不怪我？”
“怪，但能改變結果嗎？不能，所以怪你有用？沒用，只會讓自己難受，我這人從來不給自己找難受，當然你別以爲我真的那麼大方，我真的是爲了自己著想而已！”
“對不起。”
“別說這個話，沒用。”我邪惡的笑了笑，“你還是想想怎麼彌補過錯吧！”
安楠臉紅了一下，腦袋快速的別向窗外，不敢看我。
我又道：“開玩笑，別放心裡。”
十幾分鍾以後，茶園的入口到了，辦公室就在入口的地方，是一排木屋子，外面看著不咋滴，但走進去感覺比譚老闆茶園的辦公室更要華麗一些，至於品味就無法比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這個方總沒譚老闆有品味。
在辦公室招呼大家坐下以後，方總道：“我們先歇息一下喝口茶再四處去轉轉，楊總、譚總，你們覺得呢？”
我道：“客隨主便。”
譚老闆道：“對，我們聽從方總你的安排。”
方總說了聲客氣，隨即開始泡茶，譚老闆懂此道，甚至說是這方面的專家，兩個人就這方面交流了起來，氣氛很活躍！最後經他們一起泡出來的茶，那是清香撲鼻，而且這還不是這兒最好的茶種，最好的茶種有那麼巧沒有了，這只是二等產品。喝茶，還有方總這兒自己做的茶糕，一口茶糕，一口茶，在這陽光明媚的午後顯得非常享受，我享受著都不想出門，但那不行，歇息了半小時以後還是得跟著方總出門。
茶園面積很大，佔據著兩片山，方總帶路往左邊那片山頭走，那會還是休息時間，工人都沒有上班，兩片山都空蕩蕩的，除了茶樹還是茶樹，沒有人影。方總邊走邊滔滔不絕的說話，做些介紹，這算是學識淵博的一個人，不單單隻對茶方面這樣，對各方面都是這樣的感覺，不過我逐漸覺得這人好像有點假。至於那個美豔的介紹人，口才各方面亦不比那些名交際花差，說起話來亦是滔滔不絕，還很性感。
太陽很猛烈，風不大，在這樣的天氣環境底下爬山，雖然不是很陡峭的山，卻仍然感覺難受，衣服都粘著皮膚的，如果有傘子會好點，但很遺憾每個人都只有帽子。
好不容易上到山頂一個用木材搭建的小亭，我還來不及休息，方總就在小亭裡指點著四周告訴我每一片茶區的品種，茶的質量，主要銷售地等等等等，我不懂這些，沒有太大興趣聽，但不得不裝出一副非常有興趣聽的神情，偶爾問些問題，保持著美好的交流狀態。
等方總說完，我道：“方總，我們休息一下再下山吧！”
方總道：“行，我去找幾瓶冰凍的礦泉水。”
這地方還有冰凍的礦泉水找？我正疑惑著，方總已經離開小亭，走了有一百米遠鑽進一片茶區，走了幾步後蹲了下去，等過了有一分鐘起來，懷裡抱著幾瓶礦泉水！
很快，方總走了回來，懷裡抱的礦泉水確實是冰凍的，還冒著陣陣的涼氣，譚老闆連忙道：“方總你這茶園還有冰箱？”
方總呵呵笑道：“對，天氣熱，給工人門弄的……”
“你對工人還挺好。”
“這麼應該的，活我自己不會幹，沒有他們我怎麼能賺錢，是吧？”說著，方總一人分了一瓶礦泉水，繼續道，“我那些工人都已經跟了我好久，有的還是兩代人都給我幹活，其實我都當他們朋友……”
你不吹要死？這麼個滑溜的人不剝削工人已經很不錯，我心裡罵著，嘴裡對譚老闆道：“譚總，方總這話你該聽聽。”
譚老闆愣了下，也笑了：“我也對員工很好。”
“你沒有剝削員工？”
“肯定沒有。”
方總道：“這員工真不能剝削的，他們好你纔好。”
就這樣虛僞的談著，喝著礦泉水，坐了十幾分鍾，方總帶路下山，回辦公室繼續喝茶、吃茶糕，然後我開始往正事上面扯，方總還以爲我們真的是來大批量收購茶葉的，經我那麼一說頓時就傻了下，那神情好像要下逐客令一樣，這人剛剛那麼好都是演的，我沒有看錯，真的很滑溜。
我道：“方總你先彆著急，雖然我們不採購茶葉，但合作誠意絕對有，你聽我給你說。”
聽了我的話方總稍微安穩了一下道：“什麼合作？”
“我們要收購隔壁的飄香茶園。”
“啥？”方總很大反應，“那你們來我這兒幹什麼？”
“你先別急。”我不急，坐隔壁的譚老闆和介紹人，以及安楠，包括司機都急，這談話氣氛太不對勁，隨時都有可能被趕走，我當然知道，但還是不急，不緊不慢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才繼續道，“你想想這事情對你有什麼好處？細心想想。”
方總坐在沙發裡喝著茶、想著，開始皺著眉頭，後來逐漸愁眉舒展開來：“你們這是借我這邊晾一晾南家那個胖子，可我沒有好處吧？”
丫的，沒好處你能笑？我心裡鄙視著，臉上亦露著笑容，嘴裡道：“方總，很遺憾你說錯了！如果我要晾他，我不會用這種辦法，我等就行，他總要出手吧？而我覺得沒有人比我出價更高，況且我不是他一個目標。”
“那我就不知道你們的意思了……”
“剛剛方總你臉上有笑容，是不是覺得換個人生地不熟的對手你有利處？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整我們、打壓我們？你是地頭蛇，你肯定有信心做到對吧？”不管方總難看的臉色，我繼續道，“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方總黑著臉道：“原來你們這是上門威脅，是南家那死胖子讓你們來的麼？”
譚老闆聽到這兒，想說話，看了我一眼，又咽了回去，我道：“方總誤會了，這是你的地盤，我們上門來恐嚇你，雖然有這實力，但我們肯定不會那麼做是吧？我們真是上來找合作的，我先問你一句，你願意隔壁的飄香茶園滾蛋麼？實話！”
“當然希望。”
“那好，這事我們可以幫你辦到，但同時你要幫我們辦幾件小事，這個交易劃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