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不說已經(jīng)熟睡的兩人,連觀衆(zhòng)都少有觀看的,禁區(qū)任務(wù)也總不至於在夜晚殺人。
只是今天看直播的人不禁驚呼了起來。
“是我眼花了嗎?怎麼好像房間滲水了?”
“你沒看錯,這像是水位漲起來了,壞了這進度不會想趁晚上害人吧。”
“應(yīng)該是有保護,要不然那水滲進來怎麼東西都沒打溼呢?”
“這不像是水,到像是水的倒影,就是那種……要是釣魚的應(yīng)該見過,水池底下的倒影。”
就像是被亂石敲擊的水面,直播間的彈幕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是不是提示啊,他們兩個都睡著這不是完了!”
“怕什麼,不是還有小哥呢?”
“你還真當(dāng)他是小哥了?要真有本事在沙漠還用他兩救?”
…………
隨著月上中天,細(xì)碎的水紋逐漸鋪滿房屋,一點點擡升著。
牆面開始變得斑駁,衣櫃、裝飾在陰影中彷彿散發(fā)著腥臭的水草滴滴噠噠的從房頂垂下來,並不光滑的牆面顯得愈加斑駁,房門上佈滿了魚眼一般的藤壺。
“沒有危險。”
張麒麟在檢查過這些變化後沒有叫醒兩人的意思,至於爲(wèi)什麼,用闌尾想都知道吳天看到這一幕會做什麼。
那絕對不會是理性分析線索來解開真相。
“嗨,海綿寶寶,我們?nèi)プニ赴桑 ?
對,他絕對會這麼說。
還不等張麒麟在心裡點完頭,他突然意識到說出這句話的並不是自己內(nèi)心,而是耳朵聽到的聲音。
“你怎麼醒了?”
“這不重要,我們?nèi)プニ赴桑 ?
“根據(jù)我觀察這應(yīng)該是淡水環(huán)境,沒有水母。”
“這不重要,我們?nèi)プニ赴桑 ?
吳天本就在沙漠喝了不少水,在宴席上又胡吃海喝了一氣,夜裡就有些耐不住。
起身一看,卻連屎尿都憋了回去,四周水波粼粼,藻荇交橫一副龍宮景象。
“是誰住在深海的大菠蘿裡,
海綿寶寶,
方方黃黃伸縮自如,
海綿寶寶,
如果四處探險是你的願望,
海綿寶寶,
那就敲敲甲板讓大魚開路。”
沒錯正是吳天唱出了聲,沒想到不會游泳的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實現(xiàn)自己排行第二的家庭夢想,到海底捉水母。
【警告!警告!檢測到高維接觸!】
【當(dāng)前空間正在被覆蓋!】
【預(yù)計結(jié)束時間:7:59:59】
雖然什麼高維存在,什麼空間覆蓋,從來沒被吳天放在心上,但此刻他還是不由得感慨起來。
沒想到連禁地任務(wù)都嚴(yán)格遵守八小時工作制。
這是什麼精神,
這是偉大的勞動法的勝利!
“搞啥子嘛。”
得,這下連寶兒姐也醒了,倒是湊了個整整齊齊。
“蟹老闆,我和海綿寶寶要去捉水母。”
“安靜點,睡覺。”
寶兒姐也不愧是能跟精神病交流的人,精準(zhǔn)的在吳天充滿了廢話的描述中精準(zhǔn)找到他表達的核心意思。
出去玩。
對,沒有什麼環(huán)境變化產(chǎn)生的好奇,沒有什麼系統(tǒng)提示帶來的危急。
這貨今天睡得早,又吃了一大堆阿飄,精力爆棚的溢出來。
現(xiàn)在妥妥就是一個想跑出家門的熊孩子。
“這只是幻境而已,不是真的在水下哪來的水母。”
只可惜張麒麟雖然自詡冷靜矜持,在吳天超越常人的思路和精神狀態(tài)下依然屢屢破防。
“怎麼沒有!這不就是水母!”
吳天用手戳著窗邊一個軟趴趴的蒼白物體。
仔細(xì)看過去,張麒麟被嚇得倒退了半步,
那分明是露出的半個人頭,蒼白色的頭皮如同泡久了的浮殍一樣,掛滿了一層層的皺褶,頭頂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小孔,被吳天戳下去還有污濁的液體從小孔中潺潺流出。
“等等!不要打開!”
眼見得吳天就要開窗戶出去張麒麟連忙阻攔。
“現(xiàn)在我們在屋裡不會遇到危險,出去就不一定了。”
“據(jù)我推測這個府邸的人都遭遇了不測,變成了某種詭異的存在,禁地將我們安置在他們生前的房間內(nèi),便是讓我們跟他們的氣息勾連。”
“這樣他們就能鎖定並找到我們,但禁地也給我們了一定的保護,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往往被視作一個整體,在影響力弱的情況下,那些怪物無法直接進入……除非有人將房門打開,讓內(nèi)外變成同一個空間。”
“但這種保護也是脆弱的,等到明天我們在府邸留下足夠的痕跡,它依舊能找到我們,明天也會是任務(wù)開始的時候。”
“如果你先在打開房門,任務(wù)有可能現(xiàn)在就被觸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