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裡,老婦人聽不到對方的回答,立刻著急的又加了一句:“我沒有說謊,要是不信,你可以讓我兒子帶你們?nèi)ド缴蠈?,說不定還可以在倒塌的房子裡找到那件衣服,我雖然眼睛看不到,卻可以肯定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值錢的衣服,反正我在我們老家沒有見到過!”
來人並沒有回答老婦人的話,他看著老婦人的臉,看得出來,爲著自己的兒子著想,也是害怕,她確實沒有說謊。難道皇后娘娘的猜測是真的,玄王妃冼紫芫並沒有死,而是隱姓埋名的躲了起來,然後又被玄王爺玄易給找到帶回了玄王府?
只是,從老婦人的口中,似乎聽出那位芫姑娘有失憶的情形,難道玄王妃冼紫芫在離開玄王府之後出了什麼意外,然後就失憶了?
“如果你有半個字是假的,我就把你的兒子一刀一刀的凌遲處死!”來人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敢和皇后娘娘對著幹,你死都沒地方死!”
聽到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來人一壓老婦人的肩膀,“快躺好,要是你敢透露半個字,我立刻就取了你的性命!”
老婦人是半個字也不敢再說,身子噗通一聲摔躺在軟榻上,明明是室內(nèi)溫暖如春,卻覺得每個毛孔裡流出的都是汗意,汗毛直豎著,身體也因爲這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止不住的顫抖著。
“老太太,大夫來了,您覺得如何?”帶了大夫進來的奴僕看著躺在牀上的老婦人,輕聲問,問過,又搖了搖頭,老婦人的情形看起來是真的不好,臉色時紅時白,表情焦灼恐惶,身體一直在微微顫抖,額頭上全是虛汗。
來人輕聲說:“我得趕回農(nóng)莊回稟這裡的消息,要不要讓她的兒子回來看看她?她的兒子纔剛剛好利索,她這又病了——要不,去玄王府請芫姑娘過來看看她?”
奴僕輕輕蹙眉,搖了搖頭,“怕是在山上過苦日子過得習慣了,反而這樣舒適的環(huán)境有些不習慣,還是不要驚動玄王爺和芫姑娘吧,若是過了今日還不能好些,就派人叫了阿牛回來看看她母親。”
“是?!眮砣它c點頭,從房間裡退了出來,想了想,匆匆離開。
晉護衛(wèi)走進玄王府的書房,裡面,玄易正在看書,一旁是冼紫芫,她正在泡茶,臉上帶著三分好奇和探索。
“屬下見過主子?!睍x護衛(wèi)恭敬的說,然後看了一眼冼紫芫,被她臉上的表情吸引,有些好奇的輕聲問,“芫姑娘,您這是在做什麼呀?”
聽到晉護衛(wèi)的詢問,冼紫芫擡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頗有些自我調(diào)侃的說:“我是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可是,這些個奇怪的事情我到是還有些習慣性的動作,你說,我在個人煙罕到的山上自然是不會泡茶,失憶了也不記得有泡茶這回事,但,我怎麼會這些複雜的事,比如說,我怎麼會泡茶?所以說,我在那種地方,布料那般罕有的地方,竟然還會尋半塊布頭繡花!難怪娘說我不會過日子,這必定是失憶前的舊習慣。”
玄易微微一笑,“阿芫已經(jīng)在這裡擺弄半天了,一壺茶早讓她泡得沒有了味道,我卻是一口也沒喝到,她只在那裡玩了。晉護衛(wèi),你有事?”
“是。”晉護衛(wèi)也笑了笑,說,“今日屬下去了一趟農(nóng)莊,是農(nóng)莊裡的人說阿牛在找屬下說是有事要和屬下商量。前兩日,阿牛的母親有些不舒服,芫姑娘,您不用擔心,歸避苑的人說,是一時貪舒服,在暖爐前呆的太久,出了些虛汗,有些不舒服,歸避苑的人說,大概是以前苦慣了,過這種舒服日子反而身體不適應(yīng)。然後,昨晚讓人捎信給阿牛,說是想吃歸避苑的一道菜,阿牛說他得了些工錢,想要請他母親和芫姑娘去醉仙樓吃飯?!?
“他的工錢肯定不夠在醉仙樓吃飯?!毙椎恼f,“不過,有這份孝心也是好的,我會送阿芫過去,告訴醉仙樓的人,算在玄王府帳上?!?
“是。”晉護衛(wèi)恭敬的說。
一旁的冼紫芫咬了咬嘴脣,眉頭微微一蹙,“娘什麼時候這樣捨得讓阿牛哥花錢了?依著孃的性格,大概是讓歸避苑的人去醉仙樓買一份回來,能夠讓別人花錢,她斷斷不會花自己的錢,尤其是阿牛哥的錢?!?
玄易看了一眼晉護衛(wèi),“是阿牛自己提出來的嗎?”
晉護衛(wèi)也怔了怔,“屬下聽阿牛的意思,是他的母親說想吃,他就想著請他母親吃,是一道魚菜,酸辣口味,大概是阿牛的母親幾日裡身子倦怠,所以食慾不好,纔想起來吃些口味重的?!?
玄易點點頭,“這幾日宮裡皇后沒弄出什麼動靜吧?”
“沒。只那日跟蹤屬下的馬車到了歸避苑?!睍x護衛(wèi)想了想,“自那日後就沒再見過皇后娘娘的馬車和護衛(wèi)。當然,也有些護衛(wèi)可能屬下沒有注意到,屬下會立刻去弄清楚這幾日歸避苑和農(nóng)莊出入的有哪些人?!?
“要在今天吃嗎?”玄易平靜的問。
“是,就在今晚,醉仙樓頂樓。”晉護衛(wèi)怔了怔,突然說,“咦,這小子是如何弄到這樣的位置?醉仙樓的頂樓除了我們玄王府外,應(yīng)該沒有人可以說動醉仙樓?難道是他打了農(nóng)莊的名義或者歸避苑的名義?但並沒有聽說他離開過醉仙樓呀?!?
“所以說,宴無好宴,那個皇后娘娘一定是對我好奇極了?!辟宪疚⑽⒁恍?,“我敢和你們打賭,她一定會在那裡出現(xiàn),而且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見到我,玄易,我究竟是何人,值得一個皇后娘娘如此大動干戈?”
玄易一怔,“阿芫,你不必理會她?!?
“爲何不理會她,若是不理會她,她必定會想出更多的辦法,一個可以做皇后娘娘的人,一定是心機重重,到不如見了她,聽她說說?!辟宪疚⑿χf,“再說,她這般好奇於我,我若是不有點回應(yīng),豈不是對不起她的好奇,沒事,我們就去赴這場宴,看看究竟有何緣由藏在背後?!?
晉護衛(wèi)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是真的粗心了,應(yīng)該想到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