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見狀,也知沒有談和的希望。
單手一揮,其身後的百萬佛子皆是低喧佛號,轉(zhuǎn)眼之間整個落珈山,瀰漫著不計其數(shù)的金色願力。
蕭塵冷笑,這羣佛門的禿驢就愛搞這一套,偏偏又極是難纏。
轉(zhuǎn)身吩咐道:“諸位還需小心爲上!”
“是!”
自是不用蕭塵多說,一衆(zhòng)人也知道,這羣和尚不是好相與的,尤其是對願力的運用,可謂天下無出其右、皆是法力提到了巔峰,戒備了起來。
正在此時,領(lǐng)頭的老僧猛的喝道:“請四大尊者現(xiàn)身!”
百萬佛子亦是口喧佛號,朗聲道:“請尊者現(xiàn)身!”
無窮金色願力,猛的凝結(jié)了起來,只一瞬間,落珈山下便凝出了四個金色巨人,其散發(fā)的威壓赫然是天仙級別。
蕭塵一驚,脫口而出:“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又稱“四大金剛。”佛門亦稱之爲“四大尊者。”
在須彌山中有一山名犍陀羅山,山有四峰,四大天王便各居一峰。
東方持國天王,名多羅咜,身白色,穿盔甲,手持琵琶,主樂神。
南方增廣天王,名毗琉璃,身青色,穿盔甲,手握寶劍,護法神。
西方廣目王王,名毗留博叉,身白色,穿盔甲,手持大龍。
北方多聞天王,名毗沙門,身綠色,穿盔甲,右手持寶傘,左手握銀鼠。
“這百萬佛子竟然用願力凝出了四大金剛的法身,每一尊都具備著天仙的實力,可恨!”
蕭塵雖然自傲,但是並不無知,這四大天王,每一尊都是天仙實力,看來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
懸空寺老僧一臉自得,眉目之間說不出的自傲,在長空中傲慢的俯視著蕭塵。
“若施主現(xiàn)在肯放下屠刀,皈依我佛,亦不晚兮!”
蕭塵目光一冷,心中殺機爆閃,只是看向四大天王之時,又是隱隱的忌憚。
心中思忖道:“有這四大天王在,看來的暫避鋒芒!”
就欲擡手,指揮衆(zhòng)人撤退。
正在此時,一身道裝的元媛從一衆(zhòng)修士中走了出來,做了個道輯。
淡笑道:“都言佛門神通無量,依我看也不過如此,這四大天王徒具其形,不具其神!”
“怎麼!”
人族陣營大驚,隨即皆是冷靜了下來,仔細思忖,卻是都明白了過來。
畢竟皆是人族修仙者中的佼佼者,又有哪一個不是智深如海。
“四大天王,哈哈哈………”
蕭塵仰天長笑,眉目之間盡是狂傲。
“原來不過是隻具備著天仙的法力,不具備著天仙的智慧,不具備著天仙的神韻,不具備著天仙的恆心,你們佛門還真是善於供奉泥塑傀儡啊!”
“你…”
老憎氣的身軀顫抖,卻是有些心虛,正如蕭塵、元媛所言,這四大金剛只具其形不具其神。
隨即故作鎮(zhèn)定道:“就算如此,四大尊者懾服爾等也是綽綽有餘!”
“我呸!真是大言不慚!”
有修士忍不住爆了粗口,卻是再也看不下這老和尚的虛僞。
蕭塵冷笑一聲,單手一指落珈山,喝道:“諸位,本座要這山再遮不住我眼,要這漫天的神佛,灰飛煙滅!”
“吼…”
三十萬人族精銳如同瘋了一般朝著落珈山涌去,兩千萬妖兵亦是雙眼嗜血,磨著獠牙朝著落珈山衝去。
老僧一驚,喝道:“請四大尊者誅殺來犯之敵!”
蕭塵不屑,“傀儡就是傀儡,連戰(zhàn)鬥本能都要靠命令來激發(fā),這樣的天仙!哼!”
隨之十地金光法御使而出,跳至四大天王之前,舞起手中天刀,與之狠狠的戰(zhàn)到了一起。
這四大天王雖沒有自己的意識,然法力,神通卻是實打?qū)嵉奶煜伞?
一時間,蕭塵竟然完全落在了下風。
而百萬佛徒亦與道門陣營正式交戰(zhàn),只一個片面,兩方皆是死傷無數(shù)。
然終歸是道門一方略勝一籌,卻是在兩千萬之多的妖兵強攻下,成功的牽制了佛門大部分精銳,使得勝利的天平開始向道門傾斜。
正在此時北方多聞天王,左手一動,一隻銀色的老鼠化作一道電光,朝著蕭塵急急的咬了過來。
蕭塵一驚,將手中天刀舞成風團,一時間銀鼠只的吱吱亂叫,在蕭塵身外來回遁走,卻是尋不到一絲破綻。
眼見四大天王久戰(zhàn)不下,懸空寺老僧不由的焦急了起來,急忙用神念控制著四大天王之一的東方持國天王。
東方持國天王彈動手中琵琶,一陣陣暈眩的音波,狠狠的擊在蕭塵心神上。
蕭塵,不由的身形一頓,打了個踉蹌。
卻是被銀鼠尋到了破綻,唧唧一聲,化作一道電光狠狠的咬了下去。
與此同時南方增廣天王,把手中寶劍一丟,於蒼穹之上化作一柄柄不計其數(shù)的利刃,急速無雙的朝著蕭塵刺來。
西方廣目天王也是一點手中玉龍,豁然之間,那玉龍若活了過來一般,張牙舞爪,血口大張的吞向蕭塵。
一時之間,前有狼,後有虎,蕭塵卻是危險到了極致。
正與佛子廝殺的雪嫣等人,見的蕭塵危急,就欲馳援而去。雪情天見狀,伸手一欄。
“放心,蕭塵不會敗!”
卻說蕭塵,見的諸多殺招,層疊而下,也是頗感刺手,這四大天王是實打?qū)嵉奶煜蓪嵙Γm然不具備智慧,然而卻有懸空寺老僧指揮,也極是麻煩。
一握掌中白骨天魔珠,巨大的瑞氣傾射而出,凝成一道屏障,將一諸殺招皆是阻擋了下來。
只是蕭塵心知,哪怕以白骨天魔珠的神通,也不過抵擋幾息的時間。
眼中冷光一現(xiàn),心中發(fā)狠。
“罷了,就讓爾等見識一下我的神通!”
心神一動,端坐天靈唸誦人皇經(jīng)的本我猛的睜眼,隨緩緩起身,從蕭塵眉心踱步而出。
本我著皇袍,戴星冠。顧盼之間威嚴十足,卻正是少年天子相,仙中一皇者。
懸空寺老僧驚駭出言:“準聖!”
蕭塵目現(xiàn)殺機,口中爆喝:“萬千業(yè)火渡厄難,累累白骨正中坐!”
少年蕭塵擡手一指,無邊業(yè)火自指尖瀰漫而出,化作朵朵火蓮,搖曳生姿。
只剎那之間,地涌紅蓮,天降火光,整個落珈山似是褪去了金霞,染上了赤紅。
首發(fā)其衝的正是四大天王法相,被無邊火蓮層層吞噬。
只瞬間,四大天王法相身,在無邊火蓮炙烤下,滾下一滴滴金色的液體,如同蠟油一般被烤乾、蒸發(fā)。
“縱有無窮願力,難抵業(yè)火焚身!”
老僧驚恐,突而似想起了什麼。
一摸懷中,掏出一物事。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觸手溫軟、卻冰涼至極,正是靈山佛祖如來賜下的佛旨。
蕭塵眉頭一皺,他從那物事上感受到了極其不舒服的氣息,那是一種與人皇道敵對的道。
懸空寺老僧,張手一丟,佛旨迎風而漲,只片刻,便遮天蔽曰,將整個落珈山的蒼穹都染成黃橙橙一片。
“因果天定,萬般虛妄!”
八個大字在蒼穹之中熠熠生輝,其中更是透發(fā)出玄奧的氣息。
蕭塵一方修士大驚,皆感自身法力被削掉了三分。
手腳不由的一慢,被百萬佛子斬殺了許多。
百萬佛徒卻是面露癲狂之色,隨即朝著西方跪拜行禮,齊聲道:“我佛慈悲,法力無邊!”
受八字鎮(zhèn)壓,無窮業(yè)火隨之一頓,如同見到了天敵一般,開始緩緩消散。
一朵朵火蓮開始熄成火星,隨即“刺”的一聲消弭一空。
本我面色慍怒,雙眼冷冷的看向蒼穹,猛的射出兩道虹霞,虹霞膨脹成五色翅屏。只剎那便碰上了那漫天的金黃,開始對著黃色的蒼穹狠狠的刷了起來。
懸空寺主持面色一變,喝道:“賊子,安敢對我佛法旨不敬!百萬佛兵聽令,給我斬了這狂徒!”
蕭塵冷笑,並指一點,亦是與本我一般,射出五色虹霞。
豁然之間,整個天地皆是五色虹霞與金黃之色來回交替,晃盪的兩方人馬皆是雙眼刺痛,神識黯淡。
………
南海紫竹林,正與慈航飲茶的通天勃然大怒,整個人如同一柄利劍,散發(fā)出無窮無盡的殺氣。
“卑鄙無恥的西方二聖,竟敢使其下作手段!”
慈航亦是眉頭一皺,隨即掐指推算,半響,也是面色慍怒。
“不曾想,我們竟然被西方二聖小瞧了!”
“然也,慈航你說此事我等該如何應(yīng)對!”
慈航聞言,反而輕鬆了下來,重新端起石桌上的花茶,輕抿了一口,隨即不緊不慢的道:“他們不守規(guī)矩,我們也不必守規(guī)矩!”
通天眉頭一皺,猶疑道:“如此一來,卻是把西方二聖正式推向巫妖二族。屆時他們正式聯(lián)手,我等如何自處!”
慈航不語,只是手指人皇教所在。
通天一愣,隨即瞭然,直言“妙,妙!”
伸手一點,從袖袍中飛出一印璽,四四方方,拳頭大小,通體玉色,其上雕一磨盤,磨盤上刻天下蒼生。其側(cè)爲五穀紋飾,最下寫“風調(diào)雨順”四字熠熠生輝。
“去吧!去尋你的緣法!”
通天袖袍一揮,這印璽猛的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西方遁去。
慈航亦是笑道:“善!這一世的人皇終是要正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