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就像是漩渦,一旦身陷其中,再難全身而退,你越掙扎就會陷得越深,被愛愚弄的人們總是看不清這漩渦真相,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下跳,明知必死,也要全力一搏。
時間是最無私的裁判,它不知疲憊、心無旁騖的轉動著、奔走著,在它的努力下,世間的一切事物自有因果
“我今天又去了,可是我竟然沒有認不出她來。我看見她對著我露出了一個微笑,可我總感覺那不是她,我害怕認錯了人,那樣會很尷尬。可是她爲什麼不戴原來的帽子,爲什麼要換衣服?我臉盲啊,我只能依靠相同的衣服才能辨認出她來……直到她跳舞,我才認出她來,我確信那是她,因爲只有她纔會有那麼自信從容的舞姿,那麼迷人,是的我確信只有她纔會有。等她跳完舞,我已經(jīng)完全認出她來了,我鼓起勇氣靠近她,想要告訴她我喜歡她,我已經(jīng)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怕過了現(xiàn)在便再也沒有勇氣說出一個字來。可是當我走到她面前時,她卻很是不屑。我不受自己控制的手舞足蹈。她卻越來越害怕。我是喜歡你啊,爲什麼你要害怕我,爲什麼要害怕我。”肖嘶喊著,如瘋子一般歇斯底里,讓人不敢靠近。
“我喜歡你啊,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低頭看看我。”白鶴芋體會到斯心裂肺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彷彿有一種東西在體內積蓄著,它需要足夠的力量破體而出。
“你看看我,拜託你看看我,沒有你,我就快要枯死了啊。”白鶴芋想大聲喊,可發(fā)出來的聲音卻那麼嬌弱,這一刻她真恨自己爲什麼那麼淑女,連聲音都那麼小聲、柔弱,以至於肖完全沒有聽到。
白鶴芋呆住了,又嘗試的叫了幾聲,她終於確信,原來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他聽不到。無論自己喊的多麼大聲,他都聽不到。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她從頭到尾只不過是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哈哈哈,”白鶴芋突然大笑起來,笑裡有無盡的悲涼“我是瘋子,我是瘋子,哈哈哈——不,我不信……我不信,只要我開出美麗的花,所有人都會爲我傾到。”
一個聲音不痛不癢慢悠悠地說道:“然而當一個人不愛你時,無論你有多好,他都不愛你,你所有的優(yōu)秀在他眼裡,都與他無關,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他喜歡的,而你,不過是他旅途上的一場風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雖會駐足,卻終會離開。”是拖鞋,他望著天花板,像一個上帝。聲音遙遠而淡然被淹沒在瘋狂的叫喊聲中。
“光……是光”又有一個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越來越清晰的嗡嗡聲,傑克穿過窗口停在了白鶴芋身旁,“想要開花,需要足夠的光”說完他大口喘著氣。
“不,你很好,你不用自卑,真的,哪怕全世界沒人疼你,我也會喜歡你的。”白鶴芋明知肖聽不見,卻還是激動的大喊著,她壓根沒注意到傑克的到來,也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爲什麼我現(xiàn)在不能開花,爲什麼,爲什麼你聽不見我說話,甚至我明明站在你面前,你都不曾注意過我,我們的距離那麼近,卻顯的那麼遙遠。”是啊這距離足以扼殺她所有的自信。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疼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裡裂開一般。
傑克停在白鶴芋身旁,看著她和肖倆人歇斯底里著,自己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其中,心裡不是滋味。愛到底是什麼,讓大家都瘋狂,包括他自己,他甚至都忘了今天是他和蜂后成婚的日子。在返回的路上他已經(jīng)碰到幾隊蜂后派出的士兵在搜捕他,他都以絕對的速度優(yōu)勢擺脫了追捕。不過他們找到這來也是遲到的事。
正想著,兩隻蜜蜂士兵手裡各拿著一對尖刺,從窗口飛過。傑克左右看看,直接就鑽到了白鶴芋的綠葉子下躲了起來。
士兵折返回來,在窗口問白鶴芋“喂,有沒有看見一隻大蜂從這飛過。”
白鶴芋既不吭聲也不搭話,因爲她根本沒聽見,她的全部心神現(xiàn)在都在肖的身上。就那麼癡癡的望著他,連自己的疼痛都顧不上。
兩隻蜜蜂士兵想要再問,看到旁邊即將失控的肖,連忙打消了念頭,“走我們去別處找找”
白鶴芋感覺花苞那裡越來越痛,感覺整個要被撕裂開來一般,她再也無法忍受,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啊……啊……好痛!”聲音響遍整個房間,然而肖聽不見。
窗外飛遠的蜂士兵好奇的停在遠處張望著。
“我要開花!”她的信念也在大喊。
也許是累了,肖一頭倒在牀上一動不動,
傑克看著白鶴芋整個花苞都扭曲成一塊了,“光,光”傑克晃然,“她需要光”他大喊,急切的飛舞著。他掃視著整個光亮的屋子,整個光源來自一盞日光燈,他不由分說的用最快的速度飛了上去,因爲來不急剎車,整個撞在了玻璃管上。他沒有時間感受痛疼,探出強有力的腿抱著日光燈想把它拿下來,然而,日光燈太大了,他根本搬不動,只能急的到處亂竄。 Wωω¤ttкan¤co
蜂士兵聽到他的聲音尋了過來,一左一右準備圍攻他。他側身閃過,以絕對的速度甩開他們。
白鶴芋清析的感覺到痛疼開始漫延到全身,一陣一陣的衝擊著她。她憋足全身力氣忍受著,嘴裡痛苦的哼聲還是不絕於耳,看見傑克不顧傷痛一頭撞在白日光上,白鶴芋一聲大喊“不要……”這一張口一直憋著的氣息瀉氣,便再也忍不住,全身也跟著抽搐起來,然後“啊”的一聲爆發(fā)性的更大的痛苦的吶喊,衝擊著整個房間。
“加油”拖鞋不鹹不淡的喊道,不知道是在對白鶴芋說,還是在對傑克說。
肖躺在牀上,已沉沉的睡去
傑克一邊躲避著士兵的追捕,一邊想著辦法,白鶴芋的一聲大叫,讓他感同身受,再也顧不得其它,一個急轉彎向著日光燈一頭撞了過去,他想把日光燈撞碎,這樣他就可以一點一點的把光搬到白鶴芋身前。一聲清脆的響聲,日光燈分毫未損,蜂卻因爲撞擊,痛的全身一陣抽搐,頭暈眼花,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兩個士兵抓住機會,一起飛來,興趣手中的尖刺蜇向傑克。危急時刻,傑克強忍疼痛,一個扭身,藉著下墜之力向下一個急速俯衝,堪堪避過這次攻擊,並趁勢飛出他們攻擊範圍。
白鶴芋喊到聲音都啞了,全身力氣被抽乾,又是一陣巨痛襲來白鶴芋只是張著嘴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傑克知道不能再耽擱了,咬牙全力衝刺,用盡全身力氣撞在日光燈上,“叮”的一聲比先前更響更清脆聲音——微風拔動風鈴相互撞擊時就會發(fā)出這麼悅耳的聲音。傑克痛到失明,身體已不聽使喚,從高空墜落狠狠的摔在地板上,徹底昏死過去。
“啊!傑克……”看著傑克墜落而下,白鶴芋用盡全身僅有的力氣向著傑克伸展而去,然而她再伸展也沒有用,因爲她不能動,她的盆太重,她想掙扎著把自己從泥土裡拔出來,但是泥土像是凝固的膠水,她只能盡力向前伸展著,伸展著,一聲破碎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自己掙脫泥土了嗎?”她無心查看,只感覺到自己的花骨朵兒離傑克越來越近,似乎幻化成了一隻小巧的手掌要將他包裹其中。她感覺自己離他已經(jīng)無限接近,即將要觸碰到他;她感覺自己好累,好睏,要睡過去。“堅持住,不要睡……”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剎那她還在奮力的痛苦抵抗著
隨後,眼睛一閉,失去了知覺。
兩隻蜂士兵,飛到傑克身前,看他一動不動,手握著的尖刺戳了戳他,也沒有反應。兩蜂相互對望,打算回去覆命了。
“那是……”飛向窗口時,一隻蜂士兵看向白鶴芋的方向,猛然喊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