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站在那裡,一時沒有回答,這時候黃靈突然說道:“我們叫你走,你又不走?!秉S靈大聲的說道:“現(xiàn)在快點走吧?!?
風凌在人間活了十九年,而且也不是普通的人,烈炎老祖的名那可是如雷貫耳,現(xiàn)在聽說去殺第五代烈炎老祖龐越,她心中自然遲疑。可是被清陽子的一番話說的她意動,有著一股莫名的衝動自心中涌生。
再被黃靈這麼一說,她立即脫口而出道:“只要你能夠讓我通靈得法,我就去幫你殺了那龐越?!?
她這話才一出口,心中那股莫明的衝動便如泉水樣的涌起,怎麼也捂不住。
這時清陽子再次說道:“今日貧道在通天觀中斬烈炎老祖,天下人都將看到。但是當他們再將目光轉(zhuǎn)向第五代烈炎老祖之時,卻會發(fā)現(xiàn)原來他早已經(jīng)被你給斬殺於無名荒野之中?!?
風凌彷彿看到了自己策馬凌劍,一劍便將那已顯兇明的龐越刺於馬下。
就這時,清陽子手一翻,掌心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碗,碗中有著一碗清水,只見他憑空在碗中的水面上畫著。隨之輕‘叱’一聲,那水上剎那之間涌生靈光。
清陽子一揮手,那碗便出現(xiàn)在了風凌的面前,只聽清陽子說道:“喝下這碗符水,你就能夠贏得了龐越。”
風凌拿起那碗仰大口的喝下,那水自她的喉嚨裡涌入身體裡的一剎那,便覺得有無窮的力量升騰而起,她只覺得自己的自己的眼睛一下子變的無比的清銳,耳朵能夠聽到微風的聲音。
這些還只是感觀上的變化,在他的內(nèi)心之中還有著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盤轉(zhuǎn)著,說不清道不明。
“你現(xiàn)在就去吧,去三十里外藏風谷等那位第五代烈炎老祖。我們比一比是你先殺了即將成爲第五代烈炎老祖的龐越,還是我先殺了這第四代烈炎老祖?!?
清陽子轉(zhuǎn)身拿起一枚白木令劍在上面刻動著符咒,聲音非常的平淡,渾然沒將這烈炎老祖放在心上的樣子。
他的這種話和語氣讓風凌大受刺激,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聽到這樣的話,更沒有想到有一天有人會叫自己去殺第五代烈炎老祖,並和自己比試誰先殺了烈炎老祖,她心中被清陽子激帶的豪氣涌動,不由的脫口說道:“好,我在你這裡殺了兩個不能動的人,就還你一顆能活動的大人頭。”
風凌牽著馬轉(zhuǎn)身就走,那姿態(tài)渾然不似女子,而像是一個劍客、豪俠。來到道觀外面,她突然意動,翻身上馬,一夾馬腹,那馬縱起前腿長嘶一聲,朝著虛空之中縱躍而起,它竟是帶著風凌在虛空之奔行起來,一路朝山下而去,馬蹄踩在樹枝上如履平地。
看著出觀而去的風凌,清陽子突然朝黃靈問道:“你覺得她怎麼樣?”
黃靈想了想,最後說道:“她,像個炮仗一樣?!?
“呵呵,可不光是炮仗一樣?!?
“那她殺得了龐越嗎?”
“誰知道呢?殺龐越不難,她殺龐越卻很難?!?
清陽子說著,他終於將最後一面令劍刻好了,他要在這裡佈下‘天衍陣’,他在這人間十年,怎會不知道烈炎老祖的威名,在他沒有恢復法力之前,對於烈炎老祖這種存在是有多遠就躲多遠。即使是現(xiàn)在想要殺死對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烈炎老祖只差一步就能夠化身天火,無形無質(zhì),所以他要佈下法陣來讓烈炎老祖有來無回。
天邊出現(xiàn)了一絲亮光,那是太陽的光輝,穿透了無邊的劫雲(yún)來到了人間。
九天之上,有一點火光沐浴在那太陽的光輝之中。那正是烈炎老祖頭顱,他的頭顱自然是有思想的,當他來到通天觀的上空之中,立即感受到了一種直衝心田的殺機。這讓他明白,這次的人劫絕對不會簡單。
太陽光芒照在那頭顱上,化爲金色的焰火。他心中的殺意在看到風凌一劍斬斷了逍遙王元池的頭顱之後達到頂點,此時在太陽光芒之中竟是朝著金色轉(zhuǎn)化,天火爲金色。
這麼久以來,他體內(nèi)的地煞火早已經(jīng)達到了可以轉(zhuǎn)化爲天色的濃渡,但是卻始終無法轉(zhuǎn)化,此刻他藉著心中如焰的殺意竟是有了化身天火的趨勢了。
他在那陽光之中,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顆太陽,散發(fā)著無盡的光芒,照耀著整個天地。
這一刻,烈炎老祖彷彿已經(jīng)代表著天意。
清陽子擡頭,看到天空之中出現(xiàn)那個如小太陽一般燃燒著的頭顱,臉色不變,手中的白木令劍被他揮出,化做一道靈光消失於虛無之中。
天衍大陣是天衍道派的護山大陣,布天衍道派最能夠體現(xiàn)天衍道派弟子的修爲。一座天衍大陣將天衍派的所有大道訣都要用上。天衍道派的歷史上能夠?qū)⑻煅艽箨囃暾汲鰜淼娜硕疾欢唷?
整個白原州的人都起來了,他們都擡頭看著那顆與太陽重疊的火球,他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卻能夠想象。
落霞山下的修士同樣的擡頭看著,當看到天空之中那如小太陽般熊熊燃燒的頭顱時,一個個驚詫莫名。
落霞山下布公子輕搖摺扇,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一樣,他說道:“此等猶如天威般,落霞山能否存在都不知道,區(qū)區(qū)一個通天觀,區(qū)區(qū)一個個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師門的人怎麼抵擋得了。”
“是啊,只怕天衍道派之中都沒有人能夠勝得了烈炎老祖了?!?
“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天衍道派或許真的用不了多久就要成爲過去了?!?
“數(shù)萬年來,天地之間消散的門派多不勝數(shù),多一個天衍道派不多,少一個不少,更何況,這天衍道派又不曾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即使是散滅也不足惜?!庇腥说恼f道。
通天觀中的黃靈擡頭看著,心中無比的擔心和恐懼,他看著那如小太陽一般的火球,又看著身邊依然清清淡淡的清陽子,忍不住的說道:“師兄,那烈炎老祖要落下來了,怎麼抵擋?!?
“它落不下來。”
清陽子話落之時,將手中的一枚令劍擲入虛空之中,只見清光一閃便已經(jīng)消失,緊接著又是一道令劍擲出,一連八道令劍分別投入了八個方位,只這一剎那之間,整個通天觀涌起了一層清光。
清光盤旋,如暴風,每一縷清光又如劍絲一般,然而在高空之中的烈炎老祖看著下面的落霞山通天觀,卻與下面的人看到的不同,他所看到的是一朵盛開的蓮花,不過這蓮花卻是虛幻的。
那頭顱並沒有落下,而是隨著太陽移動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清陽子在觀中行走,所踩過的地面出現(xiàn)一個個金色符文,他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所說的話都是黃靈這些年以來跟不執(zhí)道人之間的事,這些事在黃靈看來是那麼的清淡,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清陽子卻聽的很有味的樣子。
“師兄,那個烈炎老祖的頭顱要到頭頂了?!?
“嗯,你平時和你師父都吃些什麼?!鼻尻栕拥恼f道。
“師父只吃山泉,我想吃肉,師父不讓。”黃靈快速的說道,說到這裡,他又立即跑到能夠看到天空的地方去看了一眼,又快速的跑回來說道:“師兄,烈炎老祖的頭顱真的要到頭頂了?!?
“嗯,你平時有背過道詩嗎?”清陽子淡淡的說道。
這通天觀中,清陽子仍然在觀中隨意的走動著,而遙遠的烈炎宮中的烈炎老祖的身體身上已經(jīng)涌起了金色火焰,然後他整個人在金色火焰之中融化,最終只有金色火焰,金色火焰朝著大地之中遁行而去。
烈炎老祖要自大地的深處引地煞魔火朝落霞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