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安頓好凝露,聶海雲並沒有像以往那樣住在客棧裡。而是回到了專門接待使臣的招賢樓裡。這招賢樓雖未位居皇宮之外,可是他裡面的裝潢佈置使用器皿可以說和皇宮相差無幾。周圍的兵力佈置更是比皇宮有過之而吳不及。與其說是重視使臣們的安全,倒不如說是一種監視。
此次天鷹古樸國君來訪,安全防衛,設施配置更是比以往增強了許多。爲了表示對天鷹國的重視,歐陽昊天更是婉言謝絕了其他使臣的來訪。因此偌大的聚賢樓裡只招待了這一位主子。怎奈這天鷹過國君一來到秦晉王朝就因水土不服而染病在牀,時至今日才進宮面聖。
“主子,可以出發了。”屬下恭敬地請聶海雲起駕。這秦晉王朝對自己的主子還算盡心,這是下屬們所稍感滿意的地方。
聶海雲身著盛裝,威嚴的坐上了自己國度的鑾駕。除了轎伕就只帶了一個貼身隨從。心細如法的他料定歐陽昊天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自己若是稍有差池,那就是兩國交兵,血流成河。他相信歐陽昊天不會那麼傻的。更何況自己還帶了一個隨從,他相信這足夠應對一切變化。自信是聶海雲從來不曾缺少的。
楚凝露緩緩的移動腳步,終於到了皇宮門口。可是看著一個個的王宮貴胄們進出宮門都的接受檢查,原本想伺機混進皇宮的凝露那僅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悄悄的躲在不遠處看著不斷進入皇宮的人流,那一個不是高車大馬。截至現在一定有兩個時辰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在進入皇宮了。而自己更是不可能。
突然凝露看到一座不同其他王宮大臣的16人擡大轎已經來到宮門口,雖然這一行人數是最少的,只有一哦乾涸隨從,可是它的威嚴卻是無法遮掩的,就在凝露遲疑間皇宮的中門打開,侍衛均是半跪行禮。
這是誰的轎子?怎麼竟敢從皇上只能通過的中門進入,而不接受任何檢查。是皇上?是子墨?也不對啊?看樣子也不像是皇上啊?凝露只是疑惑了半刻,就有擔心起了自己的,自己怎麼能進入皇宮確定子墨的身份呢?其實她心裡明白那就是子墨。子墨就是皇上。
可是
自己怎麼才能進去呢?總不能對侍衛說自己是皇上四年前娶的妻子?誰信呢?換做自己也不會信的。
凝露不由得將目光移向一旁不遠處的地方,在哪裡整齊的排列著五十對侍衛,他們各個手裡拿著碗口粗的棍子。而在那五十對侍衛的前面緊接著就是十幾米長的火路,說其是火路是因爲那一段路都是燃燒著一尺多高的火焰。只要走過了那段用火鋪的路以後,就是一面大鼓,那就是聞天鼓。她已經打聽清楚了,只要能走過棍陣,越過火路,敲響聞天鼓,這以後的路就暢通無阻了。因爲皇族有訓,一旦聞天鼓響起,當朝皇上不能以任何事情任何理由推卻,必須第一時間召見擊鼓者。這是祖訓。
難道自己真的要去敲響它嗎?
凝露再次來到皇宮正門,徘徊著。
“閒雜人等,不得靠近皇宮。”侍衛們早已經看到凝露的身影。這個村婦想幹什麼?但是職責所在,他們的任務只是守住宮門、這個女人已經在這裡停頓了許久,她的身體已經凍得澀澀發抖,侍衛有些不忍心了。因此高聲訓斥。希望藉此能讓這個女人離開這裡。畢竟現在是寒冬臘月。
此路不通?
看來自己是別無選擇了。
凝露定了定神,她楚凝露從來就不是能輕易屈服的人,而且她楚凝露就是要盡去也要堂堂正正的進去。這是她楚凝露的自尊,更是她楚家的骨氣。
侍衛們看到凝露離開這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女人要幹什麼?他不會是。。。。。。?侍衛碰了碰身旁的同伴。此時侍衛們的人都在皇宮門口,可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凝露。
凝露步伐緩緩的移向了那整齊的棍陣。步伐雖然緩慢卻透著堅定。而棍陣的這些侍衛們換了一茬又一茬,雖然每天都站立於此,卻從來沒有人踏過這裡。因此他們的棍棒還從來沒有打過任何人。
看到一個女子走過來,他們頓時瞪大了眼睛傻在那裡了。這個女人要幹什麼?創陣?楚凝露來到陣前毫不猶豫的向前走著。爲了愛,爲了子墨。她願意承受一切的苦難,哪怕是魂飛魄散
也在所不惜。
“啪啪啪啪。”反映過來的侍衛們舉起手中的棍子重重的落在了凝露的身上。此刻他們不能遲疑,不能手軟。儘管心裡都差異此女子的舉動。
痛漫延了開來。凝露被一棍子大趴在地上。隨後那棍子如雨點一樣落在了凝露的身上。
“不,不,自己不能就這樣被動的捱打。自己必須前進,必須向前,。向前。”雖然很痛,但是凝露用自己那堅強的意念趴在這棍陣裡,一寸一寸一毫一毫的向前移動,沒移動一點身上就有數不清的棍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凝露沒前進一份,身上的痛就增加了一份。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感到麻木了。身上也逐漸出現了血印。
堅持,堅持,凝露終於爬出了棍陣。而那些侍衛們也都住了手,眼睛都盯著凝露眼前的火路。她能熬過去嗎?雖然不知道凝露爲什麼這樣做,可是她的勇氣確實讓這些鐵骨錚錚的男子們刮目相看。
凝露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全然不理會自己的一身是血。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火路?看來自己只能發揮自己長跑健將的體能了。可是自己剛受了重創,訥訥感很快的通過火路嗎?凝露心裡沒底了。不管啦。試一試。
這個女人真是太奇怪了。還沒等侍衛們反應過來,凝露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跑去。火的溫度燒灼的凝露腳心就要斷裂一樣,可是凝露顧不得疼痛,她深深的知道自己只有加速加速儘快的離開這裡纔可以儘可能的保全自己。
憑著一種愛的意志力,凝露終於挺過了火路。癱倒在地上。風冷冽的吹在凝露那皮肉綻開的傷口上,就像刀子一樣在凝露身上剔骨。錐心之痛,凝露這才領教了什麼叫酷刑。這就是愛的酷刑?
許久許久,凝露這才睜開眼睛,可是雙腳的疼痛讓她站立不起來。她努力了好幾次,都是徒勞的。最後還是那棍陣的侍衛看不過眼,扶起凝露,將那鼓槌遞在凝露手裡,他不知道女子爲什麼這樣做,可是她一定有自己非做不可的理由。
凝露遞給侍衛一個感激的微笑。顫抖的手舉起那一尺多長的鼓槌向那面聞天鼓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