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向來緣淺，無所謂一時感觸 2

溫浮生已在主席位入座，打開面前的資料，翻看了片刻才合上，擡首道：“我們開始吧。”

他從桌上的資料裡挑出一份藍皮文件：“這是這次密雲區的開發方案，密雲區的住戶很少。杜煦，你跟鍾南協調一下，去拆遷辦，儘快和住戶落實拆遷補償協議的事情……”

整個會議進行的很利落，幾乎是溫浮生一人在說，他把方案裡需要決斷的事都一一作了安排，底下人一一應答。蘇七七在一旁看著他神采奕奕的臉，心知他對這個密雲區得開發方案，志在必得。

密雲區在本市的南郊，地處偏遠，她每每回家，中途都還要轉車。前陣子也聽說那片要拆遷，韓陸忙的日夜顛倒，她白天打工，傍晚要去TANGO，誰也沒當回事。早前也有人在門口貼上通知，說是讓去登記拆遷戶口，那通知被她隨手一團……百善觀是她和韓陸的全部，她怎麼可能接受這個拆遷。

可開發商竟是溫氏企業？

蘇七七凝神，會議室裡很安靜，她能聽見耳際不適的嗡嗡聲。

溫浮生宣佈會議結束，他起身，低聲與溫道明說了幾句，兩人起身往外走，後面傳出一些動作帶起的聲響。

散會後，蘇七七去洗手間，掬水往臉上潑，水珠子濺到衣服上，她也不去管，抹去臉上多餘的水珠便走出來。卻在電梯口碰上Judy，Judy關切的問她：“沒事吧？”

蘇七七搖了搖頭，沒出聲。

“不要緊張。”Judy笑著說，“老闆只有工作的時候嚴肅點，平時對我們都很好。”

“我明白的。”蘇七七點頭，又微笑，由衷說，“謝謝你。”

Judy翻翻白眼，笑道：“別客氣，快回去做事吧。”

蘇七七想了想，問：“這次的開發案，公司是不是準備了很久？”

“那當然！”Judy睜大眼睛，“不知道加了多少班，從準備投標開始。”她伸手比劃著，“一路過關斬將!”

“Judy！”

兩人回頭，迎面而來的是杜煦。

“這個你拿去給鍾經理。”杜煦把手裡的光盤交給Judy，又對蘇七七道，“蘇小姐，你稍等一下，老闆找你。”

蘇七七與Judy互相看了一眼。

“老闆心情不好麼？按道理，不該爲這種小事動怒啊。”等蘇七七走了，Judy小聲問。

杜煦看她：“東西送晚了，誤了老闆的事情，看你怎麼交代。”

“嗯！”Judy撇嘴。

杜煦回頭朝辦公室看了一眼，他在老闆身邊多年，老闆有些……反常，他沒說出來。

蘇七七敲門，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進來”，她推開半掩的門板，溫浮生背對著她，站在透明的玻璃幕牆前，雙手撐腰，頭低下去。

榻上是一盆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