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黑色的勞斯萊斯換成了銀灰色的捷豹。
女人窩在男人的懷裡,小手把玩著男人的大掌,“榮騰,還要多久我們才能到?”
“快了?!蹦腥瞬粎捚錈┑恼f著。
“哼,你就會敷衍我,半個鐘頭前我問你,你也是這麼回答的?!泵妨杈镏∧槪粷M的哼唧著,“都怪你,我睡著了也不喊醒我,你看你現(xiàn)在都六點半了,我們居然還沒有到?!?
她一覺睡醒,睜開眼前看到的是再熟悉不過的臥室,令她驚訝的跳起來,正巧撞到男人走過來的懷裡。
“睡醒了?”男人寵溺的捏著她紅撲撲的臉蛋。
“榮騰,現(xiàn)在幾點了,怎麼還沒走?”
“嗯哼,五點整。”
梅凌看著榮騰精確的報著手腕上手錶的時間,一副時間還早,你可以再多睡一會的神態(tài),她真是無語加無語!
說他不重視吧,還沒到下班時間點就帶她回到了郊區(qū)別墅來換衣服,可說他重視吧,見她睡覺不但不叫醒,還乾脆將她抱到臥室大牀上任由她睡到自然醒。
梅凌很想知道如果她這一覺睡到明天早上,男人會不會也不把她叫醒,於是,她就真的問了,“榮騰,如果我一覺睡到第二天天亮你會把我叫醒嗎?”
男人接下來的回答差點令她吐血。
“當(dāng)然會?!?
“那你準(zhǔn)備最遲幾點把我叫醒?”
“九點喊你起來吃晚餐,晚餐不吃會餓壞的?!?
正在牀上被著男人套著衣裳的她,聽到男人的回話,瞬間無語。
好吧,看來榮騰是一點都不重視今晚回榮家這頓飯,看來他早上憂愁的事情,確實與榮慕森無關(guān)。
男人不重視不代表,梅凌不重視,她可一直等著到榮家之後問今天早上他到底所謂何事纔會有如此神情。
梅凌走到更衣間一件件拿著衣裙對著鏡子比對著,男人隨意的倚靠在鏡子的側(cè)邊,瞇著眼沉思。
“榮騰,這件怎麼樣,哎呀……不行,晚上燈光不太好,就看不出來這件衣裙上的珍珠了?!泵妨杵沧?,把手上拿的領(lǐng)子上帶有珍珠的衣裙放回衣櫃裡,又重新那一套出來在身上比對著,左右看看,動作手腳快速,同時,嘴巴咕嚕咕嚕的問著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男人。
最終榮騰搖頭,大步上前奪過她手中的衣裙,放回衣櫃中,修長的食指指點著衣櫃,選中了一款米白色較爲(wèi)保守的長裙遞給了梅凌。
女人接過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榮騰,“榮騰,你別弄錯吧,這套真的行?”
“老人不喜歡太開放,保守點好?!?
是這樣嗎,不是都說上流社會的人無論老幼都比較放得開的嗎,怎麼到了榮慕森哪裡就變了味。
“已經(jīng)五點半了,時間不早了,我在門口等你,換好就出來。”榮騰瞇著眼,露出狡黠的笑,大步離去。
最終梅凌換上了衣櫃裡最保守的衣裙,對著鏡子左右照照,憋著嘴無奈走出更衣間。
“榮騰,我穿成這樣真的沒問題?”
梅凌一想到今晚是要去見榮騰的父親,有點緊張,小手主動的挽起男人的臂彎,嘟著小嘴。
榮騰瞇著的眼閃過一絲不滿,儘管梅凌換上米白色的長款衣裙,卻依舊不能完全遮住她的風(fēng)采,長款衣裙雖然長,不露出她白皙的小腿,卻由於它v字形領(lǐng)的設(shè)計把她凹凸有致的鎖骨一覽無餘,清風(fēng)徐徐,長裙飄飄,宛若遺落人間的仙子,獨顯氣質(zhì)。
“嗯哼,很好?!?
他說的一點都不違心,雖然他找了一件衣櫃裡最保守的長裙,但是出自意大利名師維尼爾之手的長裙依舊能獨顯出它特有的韻味。如果不是天氣並不冷的原因,榮騰恨不得把身側(cè)的小女人從頭到腳都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絕不讓榮慕森有窺探半分的機會。
對於男人的肯定回答,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再說上點什麼,跟隨著男人的腳步,帶著她繞過平日裡住的別墅走到了通向後面一小幢別墅的路,推開虛掩的大門,管家提著古舊的燈給他們在前面開著路,推開厚重的木門,發(fā)出吱吱的聲響,“少爺,梅小姐當(dāng)心。”
透過昏暗的橘黃色燈光,梅凌可以隱約看到管家蒼老的模樣,男人在聽到管家叫喚梅凌稱呼的時候只是眉角微蹙,並沒有出口讓老管家改口,而是大掌有力的握著她的小手,帶著她小心的下著樓梯,往前走。
螺旋式石梯隨著他們往下,兩邊帶有感應(yīng)式的燈漸漸一盞盞的點亮了起來,老管家用著他並不大的雙眼看著走在他身後的榮騰,恭敬的彎腰,“少爺,老奴就帶少爺?shù)竭@,老奴先上去了,少爺與梅小姐當(dāng)心點?!?
伴隨著榮騰的輕哼聲,老管家轉(zhuǎn)身邁著他還算矯健的步伐走上了石梯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榮騰,這個管家一直都在這裡嗎?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按到底如果一直都在這裡的話,她不可能沒見過他的。而且這幢小別墅居然藏在他們所住別墅的後面被一片茂密的竹林擋住,要不細(xì)心點還真不容易察覺到小別墅的存在。
“嗯哼,他負(fù)責(zé)照看這幢別墅,不能出入別墅以外的地方?!?
所以剛剛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是自己推門進(jìn)來的,老管家並沒有在別墅門口迎接他們,直到進(jìn)到裡面老管家纔出現(xiàn)。
梅凌隱約中感覺到榮騰話說一半藏一般,時間緊迫男人既然不願多說老管家的事情,她也沒有再問的打算,緊隨著男人的腳步下到了石梯的最後一層,頭頂上無數(shù)盞燈全部亮起,小小的並不起眼的橘黃色燈光匯聚在一起照亮了整個大殿,將它照得金碧輝煌。
梅凌擡眼一看,無數(shù)珍奇異寶被放在一個個玻璃小格間中,令她目瞪口呆,張目結(jié)舌。
原來男人帶她來的地方正是收藏陳列奇珍異寶的地方。
“凌兒,過來在這些玉器中選一件?!?
榮騰拉著她的小手,帶著她走到擺放玉器的專櫃面前,指著面前無數(shù)的玉器對她說著,“嗯,最好是小件?!?
“榮騰,這些全是榮家收集來的?”
“大多數(shù)是,一小部分不是?!蹦腥隧饬鬓D(zhuǎn)又道,“這些尋常不能外送,但這次我?guī)慊貥s家,所以可以挑選這裡的物件來送。”
“哦。”他是在變相跟她解釋去林家時沒有帶她過來選禮物而是去店裡選的原因嗎。
梅凌低眸看著,大到玉做的器皿,小到各種玉耳環(huán),無奇不有,各個都令人難以移開雙眸。
“榮騰,這是送給誰的?”是不是榮騰的父親,榮慕森。
“冷婉香?!?
好美的名字,梅凌蹙眉,就在思考這個女人與榮騰是何種關(guān)係時,男人薄脣再次開啓,“榮慕森的三夫人?!?
儘管男人用著平淡無奇的語調(diào)說出榮慕森的三夫人這七個字,梅凌卻能感覺到男人口吻中透著那股說不出的滋味,小手下意識的反握住男人的大掌。
得知了選禮物要送的對象,梅凌很快選好了禮物,跟隨著男人坐著樓底直達(dá)到樓上的電梯出了小別墅。
電梯一打開,他們踏出去就已經(jīng)到了小別墅的外面,梅凌不解的側(cè)頭問著,“榮騰,爲(wèi)什麼有直達(dá)電梯我們來時不直接坐?”而要繞上一大圈,要一層層的走下去。
“必須走下去,否則牆壁上的燈無法點亮,電梯的門也無法打開?!?
梅凌哦一聲,沒再多問。
整整七點銀灰色的保時捷穿過市區(qū)繞到另外的郊區(qū)纔將車開到榮氏莊園境內(nèi)。
又花了一刻鐘,車才駛?cè)霕s宅的大門。
粉色的鵝絨地毯,身穿大紅色的旗袍侍女替他們打開了車門,梅凌在男人的攙扶下踏在柔軟的地毯上,兩邊把頭壓得低低的侍從們紛紛齊聲喊著,恭迎少爺回家,恭迎梅小姐來榮宅。
“榮騰,我們是不是來的太遲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了,尋常他們這個點也該用餐了。
第一次到見男人的父親就卡在吃飯的點來會不會不太好,榮騰輕拍著她的手背,“沒事?!?
跟著男人的步伐,穿過鋪有鵝絨地毯的大廳走道,兩人正式出現(xiàn)在高掛與大廳屋檐頂?shù)乃У鯚粝?,大廳內(nèi)到處是珍藏的古玩字畫,處處透著古色古香的味道,暗藏著不一樣的氣派與華貴。
梅凌細(xì)長的眸打量著大廳內(nèi)的一草一木,身後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引起了她的警覺。
“來啦,怎麼不坐著?!?
聲音出現(xiàn)在她的後背,比榮騰的聲線還要高昂幾分。
梅凌與男人默契轉(zhuǎn)身,看到身穿墨色襯衫的中年男子正朝著他們大步流星的走來,隨著他的腳步,她的心跳迅速的加快。
他就是榮慕森,榮騰的父親?
“你是梅凌,凌兒?!?
明明疑問的話,被榮慕森說成了肯定句,梅凌被榮騰拉坐在他的大腿上,輕點著頭。
“收起你的目光?!睒s騰不悅的冷冷發(fā)話。
榮慕森也不惱怒,看似和藹的朝梅凌笑笑,然後,轉(zhuǎn)到榮騰的身上,“別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