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皺了皺眉,瞬又無奈地聳了聳肩。本身就是有預(yù)謀的奪取,面臨真相時,又有什麼吃驚的呢!
蓮城西邊這塊地,看紅了多少人的眼。
但凡不切手段奪取後,必定是想著如何在上面製造出更大的利益,當然是要加快著手進行測繪跟進,然後去撈取更多的金錢權(quán)威。
這些都是,商人本性吶!
五十六樓的辦公室,葉特助便拿著行程本走了進來。
“盛總,九點三十分安排有會議,商議關(guān)於沃爾格林的注資問題……”
盛世點了點頭,擡手看了看手腕中的表,看時間差不多,站起身正準備往門外走,身邊向來做事麻利的葉辰突然變得有些支支吾吾。
“還有什麼事?”
葉辰將行程本關(guān)上,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剛纔半島別墅的張管家打來電話……”
盛世並未多語,但也難得的挑了挑眉,“嗯?”
葉辰有些後怕,鼓足勇氣,“據(jù)說顧小姐今日沒有吃早飯,並且臨走時讓張媽以後不用準備,說她沒有吃早飯的習(xí)慣。而且剛纔司機回報,顧小姐只是坐車到市區(qū),然後轉(zhuǎn)的地鐵上班。”
盛世一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想著今日在電梯口遇到時,她張皇失措的逃竄,心裡更加不舒坦。
她心裡有怨氣,惱自己的不擇手段,將她逼至絕路。
只是她又何嘗知道,在做出這一系列混蛋魯莽的行爲時,又何嘗不是將他推入絕境。
他失去過一次,所以更願意用這種強悍到令人窒息的方式,去將她禁錮在自己世界。
想把一切更好的東西給她,雖然自己心裡多少有些怨氣,可是他更願意放棄心中的怒,執(zhí)念的守著她。哪怕是她想一步步的遠離自己,勢必紆尊降貴匍匐跟隨。
他不知道這些年顧南溪經(jīng)歷了什麼,擁抱她時,才感覺到身體的嬌弱瘦小。骨頭鉻得胸膛,突突的疼。
想到於此,盛世的眉心皺得更緊,將手中的數(shù)據(jù)表遞給葉辰,語氣冷冰冰的:“將這份數(shù)據(jù)表拿去會議室,今日的會議我不參加。”
“不參加?”葉辰滿眼驚恐的看著盛世,“可是言總他們已經(jīng)在會議室等您了。”
盛世面無表情的回了他一句,“他閒得夠久了,也該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葉辰的內(nèi)心如搗鼓般“轟轟轟”的響,這話什麼意思?跟進了這麼久,盛總難道要在關(guān)鍵時刻撒手不管了?
盛世並未在意葉辰的失神,扶了扶西裝的袖口,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了出去。
顧南溪細細的看了看總體的數(shù)據(jù),根據(jù)規(guī)劃要求,按照一定的容積率和建築密度,粗略的計算出佔地面積和總的建築面積。
再打開3Dmax,循環(huán)的播放的效果圖,將蓮城西邊的那塊地全方位立體的的展現(xiàn)出來。特效做得很好,上面細細密密的丘壑以及逼仄的小路,無一不是細緻精密。
旁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開始震動,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碼。帶著滿腹的猜測接起,“喂,你好,請問哪位?”
“給你五分鐘時間下來,”電
話裡傳來盛世冰冷的聲音。
顧南溪提著氣,正準備以工作爲由拒絕,那邊又傳來他惡魔般的陰沉的話,“現(xiàn)在開始計時,五分鐘之後沒有下來,我就親自去設(shè)計部找你!”
顧南溪頓時氣得牙癢癢,狠狠地將電話掛掉。
還真是,威脅別人上了癮!
顧南溪雖然心裡恨得不行,但也不敢不去。盛世做事出其不意,保不準真的過來設(shè)計部。
心一橫,抓起桌上的手機,對著歐陽婷婷小聲的交代了一句,邁著步子衝下樓去。
盛世交代的地方,是離言氏大樓十米來遠的咖啡店。
顧南溪走進去,遠遠的便看見落地窗前,盛世面色沉靜的坐在那裡。
“盛總,我在工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顧南溪走過去,一把將手中的工作牌扔到桌面上,帶著不滿的情緒說道。
盛世看著手中的財經(jīng)報紙,端起旁邊的咖啡抿了抿手,頭也不擡地命令道:“坐下!言氏集團沒有你,不會關(guān)門大吉的。”
顧南溪狠狠地吐了口氣,卻又不敢惹怒他,只得帶著煩躁的心情坐下。
服務(wù)員走過來,語氣溫和地問道:“小姐,請點些什麼?”
顧南溪皺了皺眉,剛開口:“給我......”
對面卻突然傳來流暢不容置喙的聲音:“給她一杯熱鮮奶,玉米粥、兩個煎蛋、再加一份黃油麪包。”
服務(wù)員有半秒的愣住,隨後快速在手中的速抄中幾下他點的餐點,確認一遍才離開。
盛世依舊是低著頭,靜靜翻動著手中的財經(jīng)報紙,並沒有搭理顧南溪的打算。
不出十分鐘,餐點便端了上來,整整齊齊的擺在顧南溪的面前。她皺著眉頭,“盛總這時什麼意思?”
盛世翻動著手中的財經(jīng)報紙,擡起眸子,語氣冷冷的說:“督促你吃早飯!”
顧南溪看了看面前的早餐,語氣調(diào)侃著說:“盛總,你這麼閒,我有必要懷疑,言氏是不是已經(jīng)快經(jīng)營不下去了。”
盛世交疊著雙腿,靠著後面的軟墊,看著手中的報紙,語氣懶洋洋的回答:“嗯,隨你怎麼想,但是早飯必須吃。”
顧南溪受不了他的態(tài)度,完全沒有尊重人的意思,心裡的小倔強又開始矯情的叫囂,“我沒有吃早飯的習(xí)慣,我想我今天已經(jīng)對想你的管家說得很清楚。”
盛世看著手中的報紙,點了點頭,語氣冷冷的說:“確實是相當?shù)那宄乙灿袡?quán)利認爲,是半島別墅的廚師手藝不精,導(dǎo)致你沒有食慾。所以我已經(jīng)下令,今早爲你製作早餐的三名廚師,將會被免職。”
莫名其妙的牽涉到別人,顧南溪有些氣憤,“我只是沒有吃早餐的習(xí)慣,和他們的廚藝並沒有任何關(guān)係。”
盛世看著手中的報紙,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那就改掉你的習(xí)慣,否則將會由更多的人,因爲你而失去工作。”
顧南溪看著他,目光帶著些許挑釁,“要是我現(xiàn)在不吃,你能拿我怎麼辦?”
盛世終於擡起了頭,漆黑深邃的雙眸裡,帶著別樣的精明,他端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口後放下,“公司的企
業(yè)概況我想你應(yīng)該很清楚,整條人和街都是屬於言氏產(chǎn)業(yè)。換句話說,這家咖啡店的生死,決定權(quán)在你。”
“你!”顧南溪簡直要被氣炸,滿眼怒火。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獨裁!可惡至極!
想到造成那三位莫名其妙遭殃,被撤職的廚師,顧南溪饒是心中烈焰滔滔,也不敢造次。違背盛世的後果,她已經(jīng)嘗試過幾遍,不能再讓無辜的人因爲自己遭罪。
磨磨唧唧的拿起餐桌上的勺子,開始不情不願的喝粥。玉米粥軟軟糯糯,還有些淡淡的甜膩,入口非常的舒爽。一碗小小的玉米粥,很快被她解決完畢。
以前在美國,起早貪黑的忙碌賺取學(xué)費,她早就沒有了吃早餐的習(xí)慣,連帶這尾也跟著縮了小。
一小碗的粥,便感覺有些撐。
盛世看著她,眉頭皺得越緊,怎麼食量這麼小。
“下面還痛不痛?”出其不意的一句話,成功的嚇住了顧南溪,手中的勺子“咚”的一聲砸下來,落在陶瓷的碗裡,發(fā)出清脆的磕碰聲。
顧南溪憋紅著臉,圓潤的雙眸死死的瞪著他。昨晚兩人廝磨時,下面確實有些拉傷,連帶今日走路都略感不適。沒想到,他竟然敢公然而然的問出來!
盛世的逗弄,如願以償?shù)目吹剑藦堁牢枳Α⒘嫜览X以外的表情,滿臉羞赧惱怒的紅。
一瞬間,她彷彿回到五年前單純可愛的模樣,將盛世的心坎撓得直癢癢。
顧南溪如坐鍼氈,滿臉通紅,感覺急速上升的體溫?zé)闷つw火辣辣的疼。她甚至產(chǎn)生出錯覺,認爲整個咖啡室裡不經(jīng)意的眼光,統(tǒng)統(tǒng)帶著若有若無的窺視。
“這個拿去,早晚一次,可以消腫,緩解疼痛。”盛世從口袋裡摸出一隻藥膏,放在她的手邊。
顧南溪瞪著面前那隻軟膏,如臨大敵,心裡的火氣噗噗上竄。一刻也不想再此地久留,強忍著抽他兩巴掌的衝動,抓起那隻軟膏扔過去,語氣憤憤地說:“留著給你自己擦,恕我不奉陪!”
說完,拿起桌邊的手機,低著頭衝了出去。
盛世看著懷裡的那隻軟膏,看著窗外顧南溪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裡莫名的開心。
留給他自己擦?嗯,顧南溪還真是學(xué)不乖!
今日是約定的拆線日,顧南溪與醫(yī)生約定了下午一點的時間。
早早的從言氏大廈出來,因爲早晨的那碗粥,並沒有感覺到餓。
到達中心醫(yī)院時,不過才十二點半,離預(yù)定的時間還差半小時。索性便在旁邊的藍色座椅上坐下,玩手機混時間。
玩得正High時,走廊路過的人不小心碰到她翹著的腳,手機“嗖”的一下滑了出去,摔在光滑的地板上,咻咻咻的直接撞到牆面停了下來。
顧南溪立刻起身,貓著身子去撿,卻有人搶先一步撿起。順著那隻趕緊修長的手指往上,一襲白色的醫(yī)師長袍,顧南溪的眼眸上擡,這纔看清對方藏在那副無框眼鏡下的清朗模樣。她頓時僵住,吃驚的喚了句:“李……李醫(yī)生……”
李晨光將手機遞給顧南溪,儒雅的笑著說:“顧南溪,好久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