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覺得整個氛圍有些詭異時,從遠(yuǎn)方山脈的方向瑩瑩的燈光悄然點亮,伴隨著輕快的音樂奏起,閃亮的燈光從頭頂打落下來,迅速擴(kuò)散,循著環(huán)繞似的LED打出背景,一個在山脈上投影下來的長髮女子穿著美麗的連衣裙,長髮嫵媚的出現(xiàn),圍著長長的橋,踩著輕快的腳步一個個旋轉(zhuǎn)的跳躍,在整個環(huán)繞似的LED大屏幕上飛舞。
女子繞著山澗旋轉(zhuǎn)後終於腳尖落地,視線順著那抹銀白的光定格,不期然的與站在昏黃色燈光下的人交匯。
光影的世界裡,高架橋上閃著的藍(lán)光如夢幻般,白茫茫的雪花從頭頂簌簌的落了下來。
盛世一身蕭肅的站在光影裡,相隔太遠(yuǎn),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他穿著厚實的大衣外套,孤單蕭索而立。
大抵是從年會場跑出來得有些突然,他連任何的保暖工具都沒有帶。
想起兩人現(xiàn)在的尷尬關(guān)係,或者是在意維乙安處處刻意宣揚的兩人聯(lián)姻關(guān)係,再面對盛世時,顧南溪的心口禁不住涌起酸澀的隱隱痛處。
眉眼裡的光變得有些朦朧,垂在兩側(cè)的雙手握了握緊,她的情緒有些微微的外露。
也許是內(nèi)心的孤傲作祟,或者時他此刻心情的冷冽。
盛世眸光幽深的盯著遠(yuǎn)處的顧南溪,周身圍繞著薄涼的氣息。
雪花已經(jīng)漸漸的堆滿肩頭,盛世終於耐不住性子等候顧南溪主動的向自己邁出腳步。
心裡的怨氣抵不過對她的那份濃烈的愛,盛世也在內(nèi)心咒罵過自己面對她時的毫無原則,但終究還是不得不妥協(xié)。
厚重的積雪踩上去發(fā)出細(xì)微的沙沙聲,由遠(yuǎn)而近,輕輕的撩動著顧南溪平靜的心湖。
這種由遠(yuǎn)及近的靠近,帶著些侵略,讓她覺得防不勝防。
心裡如搗鼓般的上下亂竄,顧南溪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一步,轉(zhuǎn)身,就在她準(zhǔn)備逃竄時,盛世早已察覺了她的動向,一隻強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猛的使勁便成功將她截住。
左手肌肉因爲(wèi)拉扯傳來撕裂的疼痛,顧南溪略微皺了皺眉頭,語氣帶著濃濃的不滿,不溫不火的說道:“麻煩你放手!”
盛世的心情原本就怎麼的好,想著方纔年會上顧南溪與遲墨和冷訣的糾纏,現(xiàn)在卻這麼牴觸自己,內(nèi)心簡直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盛世死死地拽著顧南溪的手,臉上泛起一層薄薄的怒意。
盛世握住顧南溪手的力道又增加了幾分,加上原本傷口的舊疾,突然襲來的陣陣疼痛讓顧南溪的額頭泛起一層薄薄的汗?jié)n。
這個人,真是粗暴!
她咬了咬嘴脣,心裡罵罵咧咧一通,擡眼,目光憤憤地瞪著他,語氣慍怒的說:“盛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讓你放手!”
盛世看著企圖從他手中掙扎逃離的顧南溪,似乎自己是妖魔鬼怪般,那麼深惡痛絕。
左手一把攬過她的腰,狠狠地將顧南溪擁進(jìn)懷裡。
強烈的撞擊讓顧南溪慌了神,環(huán)住她的手臂將她逼得差點喘不過氣。
固執(zhí)的她扭動著身子依
然試圖逃跑,下一秒,盛世的氣息逼近在耳廓,真實的溫暖的氣息瞬間讓她愣住。
“怎麼!?冷訣靠近你就可以,面對我就避如蛇蠍?!冷訣那是什麼人你也敢遭惹,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輕呵出來的氣息裡,傳來濃濃的酒味,脖子上突然落下幾滴熱熱的淚,那種真實的觸感讓顧南溪的胸口頓時傳來一記悶痛。
顧南溪掙扎著,目光憤怒地瞪著他,牴觸著說道:“關(guān)你什麼事!?我認(rèn)識誰,招惹誰,不用你管!”
盛世心裡一堆的火氣,瞪著顧南溪,語氣冷冽地吼道:“不用我管!?顧南溪,我看你翅膀還沒硬就開始肖想著要飛了!?”
顧南溪忍不住從心底冷笑了起來,她嘲諷地哼了一聲,隨即開口諷刺道:“呵~盛總,我想我之前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除了上司與下屬之間的關(guān)係,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你是耳聾了還是傻了?!”
盛世冷著臉,看著面前如憤怒的小獸般亮著自己的小白牙咬人的顧南溪,微微地皺了皺眉,隨即開口說道:“因爲(wèi)怕我將你從“月光半島”設(shè)計部踢出來,所以找冷訣來給你當(dāng)擋箭牌!?不想和我有牽扯,如意算盤是不是打得太精了!?”
原來,他是這樣想自己的。
能有這種想法的人,內(nèi)心是有多糾結(jié),含著多少猜忌。
顧南溪白了他一眼,仰著頭,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找誰當(dāng)擋箭牌那是我的事,只要不是你,誰都可可以!”
她的話成功的激怒了盛世,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死死地拽著顧南溪的手,語氣冰冷地說道:“誰都可以!?顧南溪,你怎麼是這麼隨隨便便的女人!?”
顧南溪被他這麼搖得腦袋有些暈,不服輸?shù)牡芍淅涞卣f道:“呵~那得多虧了盛總您的大恩大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被掛上這麼不堪的頭銜!”
說著,顧南溪再度冷哼一聲,語氣諷刺著說道:“哼……已經(jīng)淪爲(wèi)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還能有不隨便的時候!?”
盛世的眉心皺了皺,握住顧南溪的雙肩,讓她與自己的目光直視,眸光靜靜地看著他,嗓音低沉地說道:“我說過,沒有聯(lián)姻,也不會有聯(lián)姻。”
顧南溪絲毫不懼怕,仰著下巴,目光與他直視,絲毫不怯場地說道:“你這是在對我承諾嗎?!這麼斬釘截鐵,掏心置腹,你確定沒有昧著良心!?”
那雙漆黑的雙眸裡閃過一絲傷痛,盛世的眉心微微地擰了擰,有些受傷地說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那些情緒掩藏得很好,但還是沒能逃過顧南溪的眼睛。
心口有些微微的亂,即便如此,她還是穩(wěn)住了情緒,變得冷情固執(zhí)。
只見她面不改色的看著盛世,挑了挑嘴角,語氣諷刺著說道:“相信!?從何而來!?從當(dāng)年你逐漸的欺騙開始相信,還是從你的這些卑劣的逼迫手段去相信!?盛總,你不覺得太離譜了嗎?!”
原來,至始至終,她從未相信過自己。
哪怕自己替她付出一顆滾燙的真心,
掏心掏肺的對她,她還是對自己存在質(zhì)疑,一票否決。
盛世的情緒有些亂,臉色也變得愈加的難看,他看著顧南溪,語氣陰陽怪氣地問道:“所以你就想靠冷訣來擺脫我!?”
靠冷訣!?
呵……他就是這麼想自己的?!
口口聲聲說要相信對方,臨到頭,卻還是對她有太多的猜忌和懷疑。
所以男人的話,有多少是能聽的!?
顧南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嘲諷,她看著盛世,語氣冰冷地說道:“盛總這是又要對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了?!您握有“月光半島”的所有權(quán),我怎麼感妄想呢!?”
自己對她的感情,不過是陰謀詭計!?
盛世也變得開始嘲笑起自己來,他以爲(wèi)偉大的等候與愛情會得到最良善的成全,卻沒想到是被對方無情的猜忌。
盛世的心情變得亂糟糟的,他有些生氣,言語裡含著怒意,“顧南溪!你有必要這麼無情嗎?!”
顧南溪不想和她再多做糾纏,於是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隨後擡眼,目光冰冷地看著他,說道:“無情!?當(dāng)然,被逼上絕路的人,何談多情!?”
盛世咬了咬後槽牙,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顧南溪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距離,目光淡淡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說的後悔是我們的相遇,那我由衷的希望彼此從未相識過!”
她的話,將那些年的所有全部覆滅,見好感變得淡然無存。
似乎對於她而言,那些過去並不是值得珍視,應(yīng)該是厭惡得巴不得沒有發(fā)生過的糟糕透頂?shù)耐隆?
盛世的心逐漸的變得涼了,親自被愛的人從天堂摔倒地獄,他著實的感受到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面前的女人,臉上怒意橫生,一點也不平靜。
她的憤怒,來自對他隱瞞與維乙安聯(lián)姻的事,來自他用“月光半島”的威脅,來自於他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不夠明顯。
如果這些都不再發(fā)生,是不是,她會真心實意的喜歡自己。
就如沈涼城所說,女人的情緒幾乎都是圍著男人轉(zhuǎn),她喜歡和在乎纔會更加的憤怒。
面前的女人說話這麼咄咄逼人,情緒也亂得毫無章法,是不是因爲(wèi)她的在乎。
她向來口是心非,這一次呢?!是不是也同樣如此!?
這般冷靜的分析下來,盛世沒來由的心情變得極好。
眸光裡閃過一絲溫暖的情緒,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顧南溪,漸漸地視線變得熱烈,灼烈得令人無所遁形,避無可避。
顧南溪被他看得有些慌神,剛準(zhǔn)備奪路而逃時,耳邊卻傳來盛世低沉的聲音,“可是,即便你後悔也無法改變相遇的事實,我無法改變我始終愛你的心。顧南溪,我會給你交代,不會讓你白白蒙受不白之冤。”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向來是個行動派,不喜歡用言語來濫竽充數(shù),所以麻煩你多等一等,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給你一個好的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