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還坐在那裡,安陽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你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跟任何人說任何話……”
她神情有些受傷,朝安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離開了,不想繼續(xù)留在這裡惹他討厭。
安陽喝了幾瓶酒之後,打了電話給司機(jī)進(jìn)來接他離開。就算是情緒最不好的時候,他都要努力地控制好自己,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江琳在門口,看著安陽上了車,絕塵而去,她捂著心,臉在燈光的投影下顯得別樣孤寂……
安陽第二天醒來,那天的記憶全部都洶涌而至,他拿起電話,莫夢瑤依然不願意聽,他再也受不了了,將自己收拾好之後立馬到莫以高集團(tuán)去。
“安總,安總,夢瑤說她現(xiàn)在還不想見您,您不要讓我爲(wèi)難吧。”小婷試圖擋著安陽,可安陽已經(jīng)對莫夢瑤的拒絕忍無可忍了,冷冷地看了小婷一眼,“讓開,我今天必須見到她。”
說著,推開了門,莫夢瑤正在站窗前。剛剛小婷告訴她,安陽來了,她雖然拒絕見面,可心緒卻完全被攪亂了。
“夢瑤,他硬是要闖進(jìn)來。”小婷無奈地看了一眼莫夢瑤。莫夢瑤僵著臉,可也只是朝著小婷招了招手,讓她先出去。
安陽的目光密不通風(fēng)地盯著她,莫夢瑤感到了迫人的氣息,但卻也逼著自己對上他的目光,冷聲道:“安總,這樣硬闖不合適吧。”
安陽冷哼了一聲,“要不是這樣,我能見得到你嗎?”用這樣的方式強(qiáng)迫著見面,他心裡更不好受。
“安陽,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以爲(wèi)那天你讓我走,就是我們之間已經(jīng)達(dá)到共識了,你今天這樣硬闖我的辦公室,又算什麼?”
莫夢瑤在心裡哀求著上天,哀求著安陽趕快離開她的辦公室,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安陽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臂,“我想了好幾天,我都不明白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莫夢瑤避開了他的目光,“我說過,這個跟你沒關(guān)係,我也不會告訴你。”
他緊緊地掐住她,狠狠地道:“莫夢瑤,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的。你現(xiàn)在馬上跟我走……”
“你想幹嘛?”莫夢瑤心下一驚,安陽將她往門外拖去。
安陽望著她,冷笑,“你可以叫人來救你,這樣最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說的那個你愛的人什麼時候跳出來。”
他這麼一說,莫夢瑤打消了找人幫忙的念頭,這樣一定會驚動莫行鋒,那事情的發(fā)展也許就不受掌控了。
安陽拉著她往外面走的時候,莫夢瑤保持著冷靜對小婷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一會兒莫總來,你說我遲一點(diǎn)聯(lián)繫他。”
安陽很意外莫夢瑤竟然不掙扎地跟著他離開,但隨即想到她可能是不想那個男人知道,他心裡就生氣得想殺人。
安陽沉著臉開車,莫夢瑤在一旁惴惴不安著,雖然她相信安陽不會傷害她,可她現(xiàn)在卻很害怕面對他,她擔(dān)心自己一個心軟,之前好不容易堅定下來離去的決心就會動搖,更擔(dān)心安陽會從她這裡看出什麼端倪。
“安陽,你到底要將我?guī)ツ难e?我還有工作,你也還有吧,不要任性了。”她勸說著,但安陽完全沒有理會她,依然緊繃著臉開車朝目的地去。
莫夢瑤沒想到,安陽帶她去的地方竟然是他的別墅,他們很經(jīng)常到公寓,但卻很少來別墅,別墅的地點(diǎn)在郊外,相對比較幽靜。
“下車。”安陽將車子停好之後,側(cè)過臉冷冷地道。
“安陽,我還有事,這裡是你家,我不要去。”莫夢瑤搖了搖
頭,她不要跟他單獨(dú)處在一個空間,也不要處在一個充滿著他氣息的空間。
安陽湊過臉來,逼視著她,“別人說的還果然沒錯,女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冷漠的動物,當(dāng)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呆在一個房間裡,一張牀上,你現(xiàn)在用得著好像驚弓之鳥那樣嗎?你是要自己下車呢?還是我將你抱下去。”
莫夢瑤知道他現(xiàn)在壓抑著怒氣,她不想進(jìn)一步激怒他,即便不情不願,她還是下車了。
安陽臉上露出一抹邪笑,下了車,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莫夢瑤的小手,直接拖著她大步朝著別墅門口走去。
莫夢瑤被他拖著,無奈的邁著一路的小碎步跟著,快到門口的時候,安陽猛地挺住腳步,她一個不小心整個人便直直的撞在了他堅實(shí)的後背上。
安陽身上熟悉的氣息瞬間翻滾,莫夢瑤尷尬回身而趕忙伸出小手推了一把他的後背,讓自己跟他保持距離。
安陽沒事兒人一樣拉著她開門,信步走了進(jìn)去。
他們剛進(jìn)門,一個穿著樸素的老婦人就笑著從廚房出來了。
“小少爺,您回來啦。”
安陽收起剛剛陰沉得臉,揚(yáng)了揚(yáng)薄脣,“芳姨,您來了。”
芳姨將目光投向莫夢瑤,上前友善地拉著她的手,笑瞇瞇道:“您一定是小少爺?shù)呐笥寻桑沂前布乙郧暗墓芗曳家獭!?
莫夢瑤正想解釋她已經(jīng)跟安陽沒幹系的時候,安陽馬上出聲阻止了,“芳姨,她身體不是很好,這段時間我們就住在這邊了,那麼湊巧您兒子媳婦都到國外出差一段時間,所以就想請您來陪一下她,這個可以嗎?”
莫夢瑤瞪大了眼睛,安陽到底想怎麼樣?
“這個當(dāng)然沒問題啊,不知道小姐怎麼稱呼?”
安陽上前,摟著她肩膀說:“她叫莫夢瑤。”
說著安陽寵溺地朝莫夢瑤一笑,莫夢瑤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了,芳姨,我平時上班的時候就麻煩您給我好好地看著她了。”
“什麼?”莫夢瑤和芳姨都不由驚呼。
安陽笑著解釋道:“因爲(wèi)她的身體不好,醫(yī)生說要好好休養(yǎng),暫時不適合到外面去,我就擔(dān)心我平時不在的時候,她會頑皮地就跑到外面去了。”
經(jīng)他這麼一解釋,芳姨才重露笑臉。
“嚇?biāo)牢伊耍疫€以爲(wèi)少爺您跟莫小姐出了什麼事?”
安陽撫著莫夢瑤的肩膀,“怎麼會呢?夢瑤,芳姨是我很尊敬的長輩,你這段時間好好地跟她相處,不要讓她爲(wèi)難,知道嗎?”
莫夢瑤勉強(qiáng)地露出一絲笑容,她知道安陽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想著逃跑,她心裡開始擔(dān)心起安陽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對了,小少爺,我差點(diǎn)都忘了我廚房裡還煮著東西呢。”說著就往廚房跑去了。
莫夢瑤瞪著安陽,“安陽,你到底想怎麼樣?我身體好得很,爲(wèi)什麼讓我住在這裡?你是想讓芳姨看著我?”
安陽挑了挑眉,“你倒明白的很,是,芳姨是我家以前的管家,對事情一向都是一絲不茍的,讓她看著你,我很放心。”
莫夢瑤掙脫了他的手,“安陽,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要跟她說清楚……”
安陽將她拉回來,拖著她就往房間裡帶。
“你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安陽冷聲道,他相信她只是一下子想不明白,或者是在莫家受到了壓力,等她在這邊生活一段時間,她自然會想明白,他們之間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莫夢瑤掙扎著甩開安陽的手
,一下子卻摔在了地上,安陽忙不迭地過去問:“還好吧?”幸好是摔在地毯上,不會太疼。
莫夢瑤淚眼模糊,“你爲(wèi)什麼一定要逼我?”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安陽蹲下身子,眼中閃過痛楚。
“我逼你,爲(wèi)什麼你不說是你逼我的?我只想知道真實(shí)的原因。”安陽憤然地看著她。
莫夢瑤將頭埋在膝蓋上,心裡難受,卻不能說出來。
安陽的手捏著她的下頜,微微擡起,珍惜萬分地吻了上去。這個吻夾雜著濃烈的霸道和憤怒,卻又停留在那片溫潤裡久久不忍離去。
莫夢瑤腦袋一陣放空,有那麼一秒鐘,她甚至有些貪戀這霸道的吻,想著就此沉淪,再也不要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貪得這短暫的幸福。
可腦袋中冷不丁冒出來的理智卻讓她瞬間從那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中回過神兒來。她驚恐萬分,馬上推開了安陽,安陽不留神,往後倒了倒。
莫夢瑤馬上從地上起來,衝到門邊,握住房門的門把,安陽猛地握住了她的手,將門完全鎖上了,拽住她,直接將她抱起來重重的摔在了牀上。
“你別想這逃跑,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jī)會的。”安陽怒聲道。
他俯身直接壓在她的身上,狠狠地吻上她不安分的脣,一切像是在宣泄又像是試圖用這熱烈的吻來讓面前的人,收回那令他心碎的決定。
可是,一直劇烈的掙扎著的莫夢瑤突然間的安靜卻讓安陽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瞬間停下了動作。
他起身,看著滿臉淚花兒的莫夢瑤,心狠狠的刺痛著。
莫夢瑤含著淚,“安陽,你爲(wèi)什麼一定要這樣?既然沒辦法走下去,那就分開好了,放過我不可以嗎?”
安陽仰頭冷笑,她這些話好像一把把尖刀,他被刺得早就血肉模糊了,“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呀?莫夢瑤,你說啊,你說……”
他情緒激動,拳頭不斷地捶著牆壁,關(guān)節(jié)都冒出了血絲,莫夢瑤上前拉著了他,“安陽,你別這樣,都流血了。”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有這種近乎自殘的行爲(wèi)。
安陽轉(zhuǎn)過身,怔怔的看著她,突然間伸出手將她緊緊地?fù)砣霊阎校皦衄帲灰x開我……”
莫夢瑤就這麼安靜的被他抱住,卻始終沒有回答,周遭的空氣,瞬間冷到了極點(diǎn)。
芳姨這時候來敲門,“小少爺,莫小姐,可以吃飯了。”
安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攬著莫夢瑤到餐桌前,跟芳姨一起用餐。餐桌上,安陽沒說太多的話,不時都給莫夢瑤佈菜,就好像剛剛在房間裡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莫夢瑤慢慢地吃著,卻始終食不知味。
“莫小姐,我做的菜您還吃得慣嗎?”芳姨忽然問。
莫夢瑤回神,笑著點(diǎn)頭,“很好吃,謝謝。”
“我看啊,是小少爺知道您喜歡吃什麼,所以纔對了您的胃口呢。”說著他們倆笑了笑。
莫夢瑤紅著臉,安陽也笑了,“芳姨,您就不要調(diào)侃她了,她都成煮熟的蝦子了。”
安陽揚(yáng)手,芳姨看到了他手上的傷口,緊張地問:“小少爺,您怎麼受傷了?”明明剛剛都沒看到的。
“沒事,小傷,剛剛不小心刮到的。”安陽平靜地說著,莫夢瑤眼眸閃過悲傷。
“那一會兒吃完飯,我給您包紮一下吧。”芳姨建議道。
“不了,我一會兒還有很多公事要處理,小傷口沒關(guān)係的。”安陽不在乎地低頭吃著飯。
莫夢瑤聽著,心裡一陣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