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蜜從劉強的辦公室出來,完全被抽光了力氣,都是她,將事情弄到這個局面。不行,她一定要撥亂反正。否則安陽要是知道了,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她走著,忽然想起安陽那天問起有沒方法可以讓那些釘子戶離開,對了,外公!
江蜜的外公李威揚曾經(jīng)擁有那塊地皮的一半,可是後來在女兒出嫁的時候,將那一半的地皮當(dāng)做是家裝一起送給了江家。
“外公……”因爲(wèi)李威揚已經(jīng)退休,並且住在郊外,江蜜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他了。
“小蜜,你今天怎麼想起要來找外公了?”李威揚見到江蜜,明顯很興奮,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
現(xiàn)在危急關(guān)頭,江蜜也管不上,這樣單刀直入到底合適不合適?!巴夤?,我來這邊是想請您幫一個忙的?!?
江蜜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李威揚嘴角揚了揚,“小蜜,你就是需要外公幫忙的時候纔想起來找外公嗎?”
江蜜低了低頭,“不是啦,外公,我也想你了,只是這陣子多事情要忙嘛?!彼脵C地撒嬌說。
李威揚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啦,外公知道,可是那安陽真的值得你讓我?guī)瓦@個忙嗎?雖然我住在這邊,但你們的消息我可一點也沒漏,他最近的緋聞多著呢。”
“外公,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認定他了,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好不好?”江蜜拉著他的手,哀求道。
“真的那麼喜歡他?”李威揚盯著自己外孫女問。
江蜜狂點頭。他忽然笑了,“那好,我願意幫他,那幾戶人我有信心能夠讓他們搬走,可我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江蜜馬上問。李威揚倒是沒告訴她,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果然,李威揚很快就找上了安陽。
“我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他們願意答應(yīng),可安陽,我有條件?!崩钔P面對著安陽,不急不緩地說。
安陽之前已經(jīng)聽說過李威揚,曾經(jīng)當(dāng)過兵,退伍之後,自行創(chuàng)業(yè),很快就取得了第一桶金,而江家現(xiàn)在有的那塊地皮,一半曾經(jīng)還是他的。
“李老先生,請問您的條件是什麼?”安陽的眼神也依然不卑不亢。
李威揚對安陽其實挺是欣賞,“條件很簡單,我會讓他們搬走,你的項目可以開展,但你兩個月之內(nèi),必須要跟江蜜結(jié)婚,你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未婚夫妻了,我說的這個條件應(yīng)該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吧?!?
安陽有些爲(wèi)難,他從來都沒想過真的要跟江蜜結(jié)婚,之所以願意一直給江氏資金幫助,也不是看在兩家會成爲(wèi)姻親的份上,而是希望建立貨銀兩訖的關(guān)係,可是李威揚現(xiàn)在拿出這個條件,還規(guī)定了婚期,果然是比江父厲害多了。
李威揚當(dāng)然也知道江父爲(wèi)了集團利益,根本就沒有多顧忌女兒的婚姻。安陽也沒有太大的意願娶江蜜。
“這個……我需要考慮一下。”安陽並沒馬上就給出答覆。
江蜜在一旁聽著,很意外外公竟然提出這個要求,但安陽的答案也讓她很失望??伤F(xiàn)在也不能要求什麼了,她整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些身上,她只想安遠能夠趕快好起來。
安陽將這些告訴了歐陽城,歐陽城輕蔑一笑,“果然姜還是
老的辣,那麼單槍直入地給你規(guī)定了婚期,擺明了一定要將江蜜塞給你,你打算怎麼辦?接受?”
安陽沉默不語,他現(xiàn)在都還沒想好,歐陽城也沒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面糾纏,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一個資料包。
“你讓我調(diào)查得東西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之前跟你競爭三連地項目的小公司,我之前也說過了,是個空頭公司,但是數(shù)據(jù)資料都弄得極爲(wèi)漂亮,因爲(wèi)他們既有充足的資金支持,也有黑道背景。”
歐陽城說著將資料擺到了安陽面前,安陽仔細地翻了幾下資料,臉色越來越難看。
“看來劉強是有備而來的了?!卑碴柦z毫不懷疑這幕後的黑手就是劉強,之前說什麼和解,那都是降低安遠防備心的做法。
“我也覺得是他,只是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後臺,安陽,你要小心一點,彆著了他的道?!睔W陽城嚴肅地提醒說。
這時安陽收到電話,管家提醒他,安遠的藥物化驗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好,我馬上過去?!?
安陽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歐陽城很瞭解他,安陽這樣說話時,一般都有非常嚴重的事情發(fā)生了。
安陽和歐陽城過去,管家滿臉肅穆地迎上來,“少爺,檢測的結(jié)果出來了?!?
安陽拿過報告,打開一看,嘴脣緊抿。
“少爺,這種也是心臟病藥,但醫(yī)生說,這種病不是他之前開的那種,這種的劑量很重,而且副作用也大,老先生之前的身體狀況是不需要服用這種的?!惫芗依⒕蔚卣f,要是他多長個心眼就不會這樣了。
安陽看過安遠之前的藥,跟這個外表上如出一轍,連爺爺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的,管家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沒想著要遷怒。
“那長期誤用會怎麼樣?”歐陽城急著問。
“病情一時間會好轉(zhuǎn),但是心臟的負荷更大,一旦受到刺激,後果不堪設(shè)想。”管家將醫(yī)生的原話轉(zhuǎn)述了一遍。
安陽想到管家之前提過的那個電話,要是他沒猜錯,這種藥是其中一把利刃,而那通電話是促使爺爺病倒的工具。可惜那種太空卡沒有辦法查到任何訊息??杉幢悴椴坏?,他也知道是誰下的手了。
歐陽城站在安陽身邊,見他渾身的肌肉都收緊,他忙地說:“安陽,你現(xiàn)在一定要冷靜,他已經(jīng)對你身邊的人下手了,你要是貿(mào)然行動,只怕……”
“歐陽,你不用說了,我知道……”
晚上,安陽到安國的住所。
“你不能進去,喂……你站住?!贝虬绲没ㄖφ姓沟呐苏驹陂T口,想要擋住安陽入內(nèi),可安陽還是沒站住,徑直地進去。
安國剛從浴室裡出來,只穿著一件浴袍,擡眼見到安陽在,他臉色一邊,沉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有事來找你談。”安陽冷聲說,目光瞪著他。
“要說的,那天在辦公室已經(jīng)全說了,我沒有其他要跟你聊的,你給我走,我還有事?!卑矅贝俚卣f著。
“你有事?你有什麼事,跟這個女人鬼混嗎?”安陽毫不客氣說道。
“你……”安國生氣地指著大門,“你給我馬上滾出去,我是瘋了,纔會生你這麼一個兔崽子?!?
“爸,你摸摸你的良心,爺爺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裡,你這樣你對得起養(yǎng)了你一輩子的父親嗎?爺爺是被人換藥纔會變成這樣的,誰有做這種事情的理由,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你真的還要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
安國瞪大了眼睛,“你說……說,爸是被人下藥的?”
安陽點了點頭,“是,算我求您了,不要繼續(xù)跟他攪和在一起了,你想想,我們怎麼也是一家人,你再想想,你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可能真心幫你?!?
安陽的字字句句都敲在了安國的心頭上。他臉色蒼白,對,他一直都被名利矇蔽了雙眼,但是心裡也很清楚他對劉強父親做過的事情,劉強不會那麼容易就原諒他的。
“爸,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獲得公司董事的支持,保住我們的安家的安氏?!卑碴柲抗鈭砸愕乜粗?。
安國渾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空,踉蹌了幾步,“好,你讓我好好想想,我明天會給你答覆的?!?
安陽鬆了一口氣,安國雖然沒有馬上就將答案告訴他,但是他已經(jīng)有些動容,只要這樣,安陽有信心他會改變初衷的。
安陽上前,擁了擁父親,“爸,希望您好好想想。”
他離開了安國家,等待著他的回覆,卻沒想到第二天等到的是他的死訊。
歐陽城陪著安陽到醫(yī)院,醫(yī)生跟警察等在那裡。
“安先生,您父親今天凌晨開車出門,車子在山坡滾了下去,我們收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安國先生已經(jīng)沒有生命跡象了?!?
安陽聽著他的話,好像一尊雕像那樣,臉容僵硬地聽著。悲慟的家屬,他們經(jīng)常面對,但安陽的陰冷氣息,讓他們一片緊張。安國跟妻子是上流社會出了名的模範夫妻,可是安國出事後,安夫人一直沒見蹤影,反倒是外界傳聞父親關(guān)係一向不和睦的安陽出現(xiàn)了。
“我爸是怎麼出的車禍?”
“山區(qū)昨天下了一場雨,地面很滑,安國先生的車估計恰好在山邊打滑,所以摔到了山下。至於您父親爲(wèi)什麼凌晨出現(xiàn)在山區(qū),我們目前暫時不知道原因?!本煲灿X得很奇怪,這種有錢人怎麼凌晨出現(xiàn)在山區(qū),聽他家傭人描述,安國也並沒有到山區(qū)晨運爬山的習(xí)慣。
安陽拳頭緊握,歐陽城眸光復(fù)雜。安陽昨天才跟他說,他父親答應(yīng)好好考慮一下,今天本以爲(wèi)有好消息,竟然會傳來死訊。
“安陽……節(jié)哀,伯父也不希望您太難過。”歐陽城拍了拍他肩膀。
安國意外去世的消息被媒體大肆報道,安遠住院的消息也流出,安氏的股價一個早上就下降了不少,董事會那邊也不安定了。
黎洛回到工作室,臉色也明顯不太好,馬上讓許夢瑤進辦公室,“夢瑤,安家的事情你知道了?”
許夢瑤點了點頭,今天她打了電話給安陽,但安陽的電話一直不通,她很擔(dān)心他,即便安陽之前也說過,他父母的關(guān)係很奇怪,他跟父親也有很多爭執(zhí),但親緣的關(guān)係是不會被改變的,難受也是必然的。
“你現(xiàn)在整個人肯定也很混亂,我給你放假,阿陽,現(xiàn)在需要你。”黎洛雖然說著,許夢瑤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謝謝?!?
許夢瑤離開之後,黎洛苦笑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