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燕京傳出消息,花家的資產(chǎn)查出了問題。花無名的身上有命案,攜帶鉅款畏罪潛逃。警方立刻發(fā)佈了通緝令,準備抓捕這個燕京第一大少。
這個消息傳出來後,整個上流社會徹底轟動了。所有人都知道,花家完了。
花家的護衛(wèi)們也都被警方控制起來。他們爲花家做了太多的錯事,自然要承擔法律的制裁。
誰也沒想到,昔日強橫的花家,居然落得如此地步。與花家交好的林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沉默。觸犯到了法律的威嚴,林家也不敢出面解釋。林戰(zhàn)非不是傻子,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花侯宇坐在冰冷的大牢裡,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他對人生已經(jīng)絕望了。父親昏迷不醒,兒子畏罪潛逃,他坐在牢裡什麼都幹不了,這或許就是報應(yīng)。
太陽漸漸的落下山,靜海市的一家燒烤攤位上,何鐵軍一邊烤著羊肉串,一邊吆呼著:“羊肉串,羊肉串,新烤出來的羊肉串啊!”
二狗端著一盤又一盤的羊肉串,給客人上菜,忙的不亦樂乎。
“老闆,來五十根羊肉串。”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何鐵軍的耳邊響起。
何鐵軍聽到這個聲音,眼中的瞳孔一縮,猛地擡起頭,發(fā)現(xiàn)花無名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的花無名穿著普通,頭髮有些凌亂,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苦澀。
何鐵軍的身子微微一顫,看向花無名的目光,變得鋒利起來。
“師父,你不記得我了嗎?”花無名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口吻中帶著幾分戲謔。
“當然記得。”說完,何鐵軍抿了抿嘴,臉上露出嚴肅之色。
花無名平靜地說道:“我想和你聊聊。”
何鐵軍點了點頭,對不遠處的二狗喊道:“二狗,告訴客人們一聲,今天收攤清場子,不賣了。”
“爲什麼啊?”二狗聞言,微微一怔,好奇地問道。
“我有老朋友來了。”何鐵軍言簡意賅地迴應(yīng)了一句。
二狗點了點頭,隨後,便開始清場子。大約幾分鐘後,客人們都紛紛離開了。
何鐵軍走到二狗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趕緊回家。”
二狗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何鐵軍,卻也沒有猶豫,微微頷首後,便轉(zhuǎn)身離去。
花無名隨便找了個桌子坐下,臉上露出一抹愜意,開口說道:“師父,你這麼好的身手,居然會淪落到賣羊肉串的地步。真是可悲啊!”
何鐵軍笑了笑,沒有應(yīng)答。端起一盤新烤好的羊肉串,走到花無名的面前,放在桌子上。隨後,又拿出幾瓶啤酒,兩人看起來就像老朋友一樣,面對面地坐著。
羊肉串傳來很香的味道,早已飢腸轆轆的花無名自然經(jīng)不起誘惑。隨手拿起一根羊肉串咬了一口,忍不住誇讚道:“味道不錯。”
何鐵軍給自己和花無名打開啤酒,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咕咚咕咚……”花無名也沒有客氣,拿起啤酒大口喝了幾口。
何鐵軍看著花無名,忽然開口說道:“現(xiàn)在你是一個逃犯。”
“看在我們往日師徒情誼的份上,你應(yīng)該不會報警吧?”花無名一邊吃著羊肉串,一邊笑吟吟地問道。
師徒情分?聽到這幾個字,何鐵軍的眼中閃動著厭惡之色。
如果花無名念及一點師徒情分,當初就不會做那種噁心的事情。
“我與你沒有任何師徒情分。”何鐵軍簡明扼要地說了一句。
“這麼絕情啊!”花無名嘆息道:“我這一身本領(lǐng),都是你親自教出來的。”
何鐵軍喝了一口啤酒,輕聲道:“我不想與你討論這些沒用的話題。說,你來靜海是爲了什麼?”
“您這是在審問我啊!”花無名舔了舔嘴脣上的油漬,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我大老遠地跑過來看您,您居然審問我,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壓到警局。”何鐵軍提醒道:“以你現(xiàn)在的處境,沒人會幫你。”
何鐵軍說的話很冷漠,不帶有一絲感情。看得出來,他的心裡對花無名並不友好。
花無名放下羊肉串,將手上的油,往餐巾紙上蹭了蹭。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煙盒裡只有兩根菸。他的眼中露出一抹猶豫之色,還是拿出了一根,叼在嘴裡。
“你想知道我來幹什麼,對嗎?”花無名並沒有著急點菸,目光平靜地看著何鐵軍。
“對。”何鐵軍點了點頭,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師父,你真的很讓我失望。”花無名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何鐵軍聞言,沒有應(yīng)答。在他的心裡,花無名早就不是他的徒弟了,而是一個敵人。
“我是來殺你的。”花無名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把目的說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何鐵軍的眼皮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問道:“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嗎?”
其實,何鐵軍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非常沒底氣。雖然他是曾經(jīng)的兵王,但是他老了,體力大不如從前。加上長時期不訓練,他跟本不可能是花無名的對手。
“我有這個本事。”花無名咧嘴一笑,緩緩地說道:“從明天開始,靜海市報紙的頭條,就會出現(xiàn)你的名字。”
“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爲什麼要殺我?”何鐵軍疑惑地問了一句:“現(xiàn)在我對你沒有威脅吧?”
花無名聞言,露出不屑的笑容,囂張地說道:“你從來都沒有對我產(chǎn)生過威脅。我殺你,只是爲了給洛千帆下戰(zhàn)書而已。”
花家沒了,花無名也沒了顧忌。現(xiàn)在的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要報仇!他要讓洛千帆付出代價!
“呼!”何鐵軍猛地起身,一巴向花無名的天靈蓋拍去。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只有先下手爲強,纔有機會獲勝。
“咻!”忽然,花無名猛地一吹,一根銀針從口中的煙裡射了出來,直接刺在何鐵軍的胸口上。
何鐵軍悶哼一聲,眼中露出不敢置信之色。他沒想到,花無名居然用暗器。
其實,煙盒裡的那兩根菸,都是暗器。誰都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麼卑鄙的手斷。
花無名的手腕一抖,一把匕首從袖子裡滑落在手中。旋即,猛地刺入何鐵軍的腹部。速度極快,動作行雲(yún)流水,一氣呵成。
何鐵軍看著刺入腹部的匕首,臉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鮮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掉在桌子上。
周圍的路人見狀,都紛紛尖叫著跑開。花無名瞇起眼睛,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反正他是通緝犯,債多不壓身。
何鐵軍放棄了抵抗,花無名的功力,出乎他的意料。
“師父,你的速度好慢啊!”花無名看著何鐵軍的臉,笑瞇瞇地說道:“再見了,鐵熊。”
何鐵軍閉上雙眼,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人生真是戲劇,強大的鐵熊,居然死在了自己徒弟的手裡。
花無名拔出匕首,從旁邊拿起紙巾,擦了擦刀身上的鮮血。何鐵軍緩緩地倒在地上,雙目圓瞪,蒼老的眼眸中充滿了不甘。
花無名掏出一張紙條扔在地上。旋即,便快速轉(zhuǎn)身離去。
十幾分鍾後,警方封鎖了現(xiàn)場。葉子清帶著一羣警員,在周圍進行了調(diào)查。
一名警員走到葉子清的面前,拿出一張紙條,道:“葉局,你看。這應(yīng)該是兇手留下的。”
葉子清接過紙條,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一行小字:洛千帆,我來靜海了。
葉子清見狀,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旋即,對那名警員問道:“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什麼線索了嗎?”
“周圍沒有監(jiān)控。不過,桌子上有羊肉串的籤子,上面有兇手的指紋。”警員分析道:“我們可以調(diào)取指紋。”
“你怎麼看?”葉子清問了一句。
“這麼明目張膽的動手,並且沒有銷燬證據(jù),應(yīng)該是過失殺人。”警員猜測道。
“死者是被匕首所殺,死之前還中了暗器。你覺得這是過失殺人?”葉子清似笑非笑地看著警員,質(zhì)問道。
“這……”警員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
“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葉子清忽然問道。
“這是死者的資料。這個人是退伍軍人,只是一個燒烤店的小老闆,並沒有太複雜的社會背景。”警員一邊說著,一邊把資料遞給葉子清:“不過,這個兇手明顯是衝著洛千帆去的。我覺得應(yīng)該把這個叫洛千帆的人,請過來協(xié)助調(diào)查。”
“不用了,我認識洛千帆。”葉子清翻了幾頁,俏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旋即,苦笑著說道:“我們剛見面沒多長時間。看來,又得聯(lián)繫一下他了。”
“葉局,我們該怎麼辦?”警員疑惑地問道。
“提取指紋,封鎖各個路口,找到兇手。”葉子清的美目中露出一抹堅定之色。俏臉微微仰起,道:“無論他是誰,都要將他繩之以法。否則,我們靜海市的警方將會顏面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