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辰應該找過你了。”莊曉晴開門見山，即使坐在這裡的不單只是她名義上的妹妹，她仍然是冷靜而又淡漠。

“嗯，”莊曉優點頭，知道這是早晚要談到的問題。

“我希望你答應他的要求。”

“什麼？”莊曉優不敢相信的看著姐姐，“你要我答應他？”

“是的，”莊曉晴淡淡的說，“曉優，司睿是我的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到傷害。北堂辰有多毒辣你根本就不瞭解，你也想像不到什麼叫世界上最強大的黑幫，只要他想結束，搞垮MZ和獵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那麼容易。他能這樣找到你，只是想欣賞對手的垂死掙扎。因此，他可以給你這個喘息的機會。現在的司睿，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她靜靜的看著莊曉優，平淡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所以，我希望你能答應他，牽制住他！給我也給司睿培養勢力的時間。”

這還是疼她到骨子裡的姐姐嗎？這些話竟然出自她的口中！

莊曉優垂下眼簾，腦中白茫茫的一片。姐姐的話，雖然讓她傷心失望，可身爲北堂辰的繼母，她說這些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也許，在姐姐看來，兒子的安危勝過一切。而她這個收養的妹妹，則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天啊，她在做什麼，竟然會吃司睿的醋！莊曉優自嘲一笑，擡眸看向姐姐，“北堂辰的恨，是因爲姐姐嗎？”她不明白，莊曉晴爲什麼直到現在都能這麼冷靜，彷彿像個局外人。

“不錯，”莊曉晴毫不避諱，“她媽媽是我間接害死的。”

莊曉優有些悲哀的望著她，若干年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姐姐，與眼前的人再也無法重疊到一處了。

接收到她眼中的複雜，莊曉晴的眉睫微微顫動下，猶豫著，慢慢開口，“他的爸爸北堂夜，是害死耀庭的兇手。”

“什麼？！”莊曉優吃了一驚，“那場車禍……”

“因爲得不到我，七年前的那場車禍，就是他的傑作。”莊曉晴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壓抑著什麼，淡然的說，“耀庭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還在車子衝出懸崖的那一刻，把最後生還的機會讓給了我。”

她的雙眸有些晶瑩在閃爍，七年來每每想到那天的情景就足以令她痛不欲生。那個傻瓜什麼都知道，知道她曾經生過一個女兒，知道她是爲了躲避北堂夜，保護初戀才嫁給他。他什麼都沒說，卻在用整顆心來愛她。

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仍然是“我愛你”。

那個傻瓜……

現在，她只有盡全力保護好他的兒子，哪怕是要犧牲掉她的親生女兒。因爲這是她欠他的。

“姐姐，”莊曉優突然開口，“你想補償姐夫？”

莊曉晴慢慢垂下密睫，沒有回答。

莊曉優笑了笑，笑容恬靜得像似在睡前的晚安吻，“好，我答應你。”

爲了姐姐，爲了司睿，她，其實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