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天祁滿心的期待她能說出‘全世界最喜歡顧天祁’或者‘我好愛顧天祁’這之類話的時候,一句‘全世界最討厭你’的破壞力不亞於原投射在廣島。
臉色立刻變得冷酷起來。顧天祁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把杜小小的耳朵揪成兔子耳朵。
不是最喜歡他也就算了,竟然是最討厭他!而且還是用那麼燦爛的表情,說的那麼幹脆。杜小小,你是想死還是活夠了!
深吸一口氣顧天祁冷冷的問:“那你最喜歡誰?”
在心裡。顧天祁打定了主意,如果她敢說是楚逸,他現(xiàn)在就把她拖到**上做到她三天下不來**,讓她再敢亂喝酒亂說話。
杜小小看著他的表情,小臉忽然垮掉了,表情變得哀傷起來。
顧天祁怔了一下,他的表情真的有那麼兇神惡煞,有那麼嚇人?她怎麼露出這樣的表情。還不等顧天祁自己想明白杜小小到底怎麼回事,杜小小已經(jīng)撲到了他的身上,緊緊地抱住他。
顧天祁更加愣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喝醉酒的女人怎麼這麼難搞懂!
杜小小抱著他,在他耳邊道:“你怎麼要是這個表情,我每次夢到你,你都是這個表情。你總是好冷,我抱著你好疼,渾身都冷,心臟好疼好疼。可是我都不能放開你。冰王子你爲(wèi)什麼是冰冷的雕塑,你變暖好不好?我好冷。你……抱一抱我好嗎?”
顧天祁的身體僵硬住了,杜小小非常非常緊張的抱著他。那種緊張,彷彿一放開手他就會消失一樣。
顧天祁的心臟被攥緊,頓頓的疼,廝磨著她的發(fā),顧天祁問:“我在你夢裡,都是冰冷的嗎?”
杜小小苦澀的笑,更加用力的抱緊他:“你是冰做的雕塑啊,冰之國根本沒有什麼冰之王子,有的只是沒有心的冰雕塑而已。”
顧天祁的心更疼了。
原來是這樣。在她的夢裡,自己總是冰冷的,不會動,不會看著她,不會伸出手抱一抱她。她努力的靠過來,抱住了,卻抱住了一團(tuán)冰冷。
抱著他又冷又疼,卻還不放手的杜小小,讓顧天祁心疼。
全世界最討厭他,她本來就該討厭他的不是嗎?他這樣的人,沒有心的人。
用力的回抱著,顧天祁鄭重道:“現(xiàn)在我抱緊你了,你不要冷好嗎?我也是有心的,我的體溫是熱的,我可以看著你可以變暖,可以伸出手抱住你,所以以後就算在夢裡,也要夢到好的我,知道嗎?”
這麼糟糕的我,不要再夢見了,從現(xiàn)在起,就算在夢裡,我也希望你快樂。
杜小小點(diǎn)頭,似乎是聽懂了,又似乎是沒聽懂。迷迷糊糊的杜小小隻是抓著他的袖子問:“爲(wèi)什麼不來我家樓下。”
顧天祁怔了一下:“我有去的,我有去。”
杜小小搖頭,抓著他的袖子喃呢:“你撒謊,你沒去。”
你沒有去,我明明就看過了,我沒看到你。你不要騙我,我、我都知道。
迷迷糊糊中,杜小小睡了過去,小小的身體滑落在顧天祁的懷裡。顧天祁伸出手將她懷抱起來。
她還是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身體小小的,像羽毛一樣的輕柔。掂量了一下,顧天祁蹙眉。
是不是比那個時候還要輕了呢。
懷裡的小人兒睡的很熟,臉蛋紅撲撲的,顧天祁把杜小小放到**上,拿了體溫計給她測試體溫,她的體溫慢慢的降低下去了,已經(jīng)降到三十了。
顧天祁鬆了一口氣,這一頓折騰總算是沒讓她溫度再上去。
坐在**邊撫摸著她的發(fā),顧天祁輕輕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沒有騙你,你家樓下我去了的。”
那天他確實去了,只是就算去他也不會讓她發(fā)現(xiàn),畢竟所有的狼狽都不想被她看見。
杜小小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了甜甜的笑,看的顧天祁心情也跟著飛揚(yáng)了起來。
掀開被子鑽進(jìn)去,將杜小小攬入懷裡,顧天祁在她的小鼻子上點(diǎn)了一下:“算了,這次就放過你,下次一定要讓你說全世界最喜歡我。”
我們的時間還有很長很長,我不著急,杜小小。
杜小小在睡夢裡夢到了一大堆的蛋糕,吃的正不亦樂乎,哪裡還管夢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第二天清晨,在晨光中舒服的醒過來,杜小小隻覺得身體已經(jīng)不疼了,不止不疼了還很舒服,燒似乎也退了。
柔軟的水**極其舒服,杜小小懶懶的煽動著纖長的睫毛,一擡眼,一張英俊的臉就出現(xiàn)在眼簾。
顧天祁正撐著身體看她,見她醒來看到自己,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早安。”
早晨的晨光中他黑色柔軟,俊臉尖削,一雙桃花眼裡都是深深的笑意,薄脣還輕輕勾著,窗外的陽光把他打磨,一瞬間杜小小還以爲(wèi)自己是遇見了天使。
智慧大天使伽利略……
杜小小呆了一會兒,才臉紅外加結(jié)巴的點(diǎn)頭:“早、早安。”
哇啊,一大早就對著這樣也人間尤物,她的精神承受了極其大的壓力啊。真是的,鬧得她臉紅心跳會噴鼻血的。而且他哪裡是什麼智慧大天使伽利略,根本就是墮天使路西法嘛。
“該、該起**了。”杜小小尷尬的爬起來,決定今天絕對不能在這裡醉生夢死,她要回到她正常的小生活中,要回到正常的人類的世界。
“等一下。”顧天祁卻猛地伸出手拉住他,杜小小嚇了一跳,眨著大眼睛瑟縮道:“幹、幹嘛?”
顧天祁湊近她,把她的額頭捧住,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上面試了一下,才放開道:“很好,已經(jīng)不發(fā)燒了,可以去洗澡了,洗澡水都給你放好了,比較熱,你忍一忍,泡下熱水澡身體不容易反覆。”
這樣的顧天祁真的非常細(xì)心,現(xiàn)在這個場景倒像是新婚夫婦的蜜……
趕緊用力的把腦袋中那個可怕的想法甩掉,杜小小神色怪異的跳下**,一路小跑向浴池:“我、我去洗澡!”
顧天祁怔神,好一會兒才道:“我還以爲(wèi)身體還會很虛弱呢,真是有精神。”
杜小小當(dāng)然不是真的這麼有精神,只是被自己可恥的想法嚇的不輕。
什麼新婚夫婦,妄想癥也要有個限度。泡在浴池裡,杜小小默默的嘟囔:“上帝保佑,罪惡的想法通通的退散!”
杜小小去泡澡的時間裡,顧天祁打了客服定了早餐,坐在沙發(fā)上喝著提神的檸檬水,顧天祁正在考慮要什麼時候去上班,要怎樣讓杜小小照顧他的時候,杜小小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顧天祁拿起來一看,本來是準(zhǔn)備拿進(jìn)去給她的,但是看到名字,顧天祁的嘴角勾起了邪惡的壞笑。
‘音音女王’是楚音音吧。
嘖嘖,這個電話他覺得非常有必要由他來接聽。按開聽筒,顧天祁悠哉道:“楚音音嗎?她現(xiàn)在在洗澡。”
楚音音聽到聲音之後皺起了眉頭:“顧天祁?你把小小綁架了?”
顧天祁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這麼英俊瀟灑帥氣迷人,身份高貴地位在a市不可撼動,到底那個方面顯示出他有做土匪的潛質(zhì)了?
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顧天祁輕笑:“是她自願被我綁架的,因爲(wèi)我受傷了,所以她來照顧我。你打電話來做什麼?要爲(wèi)你哥鳴不平嗎?”
楚音音在那一端,‘咔嚓’一聲折斷了手裡鉛筆、她真是太太太討厭顧天祁這個男人了啊!世界的恐怖分子,這裡有個極其討厭的有錢人,請你們綁架他吧!最好把他給碎屍萬段毀屍滅跡!
咬著牙,楚音音道:“我哥和她的事情,是她們的事情,小小是我的好姐妹,我見我姐妹和你有關(guān)係嗎?”
顧天祁挑眉:“等她洗澡出來我會抽時間告訴她,讓她給你打電話,還有事嗎?”
楚音音本來是不想和他多說的,想了想還是道:“有,但這些話不是對她說的,是我要對你說的。顧天祁,我和我哥早很久就認(rèn)識了小小,是在墓地,她父母雙亡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和我哥就發(fā)誓要守護(hù)她,讓她幸福。她現(xiàn)在選擇了你,並不代表你贏了。我希望你對她好一些,因爲(wèi)這個世上,永遠(yuǎn)有我哥愛著杜小小,只要小小需要肩膀依靠,別說巴黎,就是南極圈,外太空銀河系我哥都飛回來。你!別!囂!張!”
楚音音說完就掛了,握著手機(jī),楚音音綣在沙發(fā)上,輕輕的嘆口氣。
最後那些話,說的簡直太孩子氣了,楚音音翻著眼睛想一想,她實在已經(jīng)有太多年不曾這麼孩子氣過了。
可是這些話,她必須告訴顧天祁。她剛從巴黎回來,在巴黎的酒店裡見到楚逸的時候,他並不好。
怎麼可能會好,他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問她:“音音,你說,如果我等她,等很多很多年,能不能等她從顧天祁身邊離開呢?”
楚音音坐下來,問他:“如果不能的話,你就不等了嗎哥?”
楚逸搖頭:“還是……想要再等等她。現(xiàn)在比以前好多了,不是嗎?以前連個盼頭都沒有,現(xiàn)在至少不是沒有希望的未來。她還是有可能回來,回到我身邊的。”
這麼說著,他卻垂下了頭。其實在他的心裡,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那個答案的可能xing太小了。
百分之十?百分之一?
誰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現(xiàn)在她選擇呆在顧天祁身邊。楚音音摟住他,道:“沒關(guān)係,沒關(guān)係的,哥。至少她是幸福的不是嗎?”
楚逸笑,笑容依然溫柔美好:“沒錯,只要她幸福比什麼好都。”
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很堅強(qiáng)了,她也很勇敢。敢於和自己說分手的杜小小,非常非常的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