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男人
將任小野送回凌宅,白夜接到了白慕青的電話,囑咐他不要忘記回家吃晚飯。
白夜答應(yīng)著,他當(dāng)然會回去,而且是滿面春風(fēng)的回去。
到公司處理了些日常事務(wù),不知不覺中已近傍晚,白慕青這陣子很少來,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白夜,但他只是讓他學(xué)習(xí)鍛鍊,自己並沒有退居二線的意思,白夜心中明白,卻不以爲(wèi)然,對他來說,功名利祿都是過眼雲(yún)煙,不要也罷。
將車停到車庫,飯菜的香氣自別墅內(nèi)飄散而出,白夜鼻子一聞就知道白慕青一定請了新廚師,他每次換廚師,白慕明都必然會受到邀請,這也正是白夜必須要回來吃飯的原因。
餐桌上,只聽見碗筷的響動聲以及咀嚼食物聲,米蘭不斷的給白慕青夾菜,而白慕明只是悶頭吃著,也不說話。
倒是白夜一臉悠然的笑容,不緊不慢的姿態(tài)讓白慕明氣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發(fā)作。
這頓飯吃了半個小時,等白慕青放下筷子,白夜在一邊說:“爸爸,二叔好像有照片給您看?!?
這句話一說出,白慕明的臉色立刻變了。
白慕青微微一笑說:“慕明,有什麼好照片?”
白慕青對這個弟弟一直遲遲不娶頗有微辭,所以此時滿懷希望可以看到他女朋友的照片。
但白慕明卻低著頭說:“大哥,夜兒是說笑呢,我哪有什麼照片?!?
白慕青臉一沉,站起身說:“沒有算了,我要出去和葉董事長打球,你們繼續(xù)?!?
米蘭也急忙陪著他說:“我和你一起去?!?
等著二人出了門,白慕明纔敢擡起頭,正好撞上白夜那冷清清的目光。
“二叔,你好像有話對我說?!卑滓怪糁掳?。打趣似的看著他。
白慕明恨得牙根癢癢,嘴脣張合了兩下竟然沒有說出話,倒是白夜替他說道:“二叔,我上了你女兒,你好像很不開心???”
“你。。?!卑啄矫髟僖矡o法忍受他這種事不關(guān)已的態(tài)度,拍案而起,桌子上的碗筷發(fā)出叭的一聲脆響。
“你是畜生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關(guān)係,但她,她可是你親表妹?”
“難道我不是二叔的親侄子嗎?”白夜反問。
“你。。。。你。。?!卑啄矫鳉獾脺喩戆l(fā)抖,抑制不住衝動。揮起一拳朝白夜的臉上打去。
白夜用兩根手指在他的拳頭上隨意的一彈,白慕明便踉蹌著向後退了幾大步。
他跟上,俯下身貼著他的耳朵說:“二叔。你要記住,範(fàn)西集團(tuán)是爸爸的產(chǎn)業(yè),千萬不要打它的主意,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後悔。這次是你的女兒。下一次也許就是。。?!?隨即又嘲諷一笑“我還要提醒二叔一下,總統(tǒng)套房都是有幾個房間的,下次拍照的時候一定要看準(zhǔn)再拍?!?
他笑了兩聲,笑得白慕明渾身一陣顫慄,看著那漸漸淡去的身影,他突然覺得寒意油然而生。一直以來,他始終把他當(dāng)成孩子,但現(xiàn)在他才明白。當(dāng)自己覺得一切盡在囊中的時候,卻有人早就運籌帷幄,本來以爲(wèi)他掉進(jìn)了自己的局,沒想到自己反上了他的套。他的城府之深恐怕早就在自己之上了。
可怕的男人!
凌殤宇回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回家,而是去和葉戀惜吃飯。
兩人一直在外面玩到很晚。而從來都是乖乖女的葉戀惜竟然史無前例的沒有回去,她跟著凌殤宇來到了凌宅。
聽到開門聲。任小野興奮的將腦袋從一堆習(xí)題裡擡起來,然後便看見凌殤宇和葉戀惜牽著手走進(jìn)來,心中有些小酸楚,但很快就釋然,戀惜是獸人的正牌女友,看到他們幸福,她也應(yīng)該跟著開心纔對。
於是笑著打招呼:“戀惜,你來了?!?
葉戀惜依然是那麼高貴完美,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過來,“小野,你在做題呢?”
“嗯”她點點頭又感激的說“對了,學(xué)籍的事謝謝你?!?
“不用客氣,爹地最聽我的,從小到大,我說過的話,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葉戀惜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但這微笑卻無形中刺痛了任小野:從小到大,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主動開口要過東西,更不會被寵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比起葉戀惜,自己就像一隻小雛鳥,而她卻是金鳳凰。像凌殤宇這種傲龍,恐怕也只有鳳凰才能與他般配了。
任小野手中的筆握緊,爲(wèi)自己之前天真的想法而懊悔,他們本就是幾何世界裡的兩條平行線,永遠(yuǎn)不會相交。
“小野,你繼續(xù)做題吧,我先上去了?!彼涡∫罢UQ?,攬著凌殤宇的手臂一起往樓上走。
而自始至終,凌殤宇都沒有看任小野一眼。
任小野咬著鋼筆頭,眉毛皺在一起:那傢伙又吃槍藥了,自己好像並沒有招惹他,爲(wèi)啥他連個招呼都不打。
唉,真是個百變小宇。
她嘆了口氣繼續(xù)做題,可是精力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集中,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往樓上瞅。
“睡覺”任小野急忙收拾了桌子上的書本堆在一旁,蹬蹬蹬的跑上樓。
在路過凌殤宇的房間時,就像被一根皮筋拉著,走過去又退回來,退回來又走過去,來來回回了幾次,終於將耳朵貼到了人家的門上,她往前一貼,門就開了,結(jié)果撲倒,摔成了一灘爛泥。
凌殤宇根本無視她,腳從她的身上跨過去,大搖大擺的走了。
而葉戀惜穿著睡衣走過來,瞪著大眼睛看著她說:“小野,你在幹嘛?”
任小野立刻從地上蹦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擺擺手倉皇而逃“對不起,戀惜,我走錯房間了?!?
“是嗎?”戀惜低聲輕語,眉目間已經(jīng)沒有了笑意,她太瞭解凌殤宇了,他越是假裝不理一個人就說明他越在乎這個人,當(dāng)年對阿風(fēng)也是這樣。有些東西他不善於表達(dá),所以一表達(dá)出來,就想迫切的得到對方的認(rèn)可。
葉戀惜抓緊了睡衣的衣角,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