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染衣袖,癡語無人與誰聽。再怎麼深愛,卻是單戀,更與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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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還好麼?”看著一臉冷漠的柳羽沫,竹心疼不已,她必是爲今天的事煩心了,雖然已經料早晚到有這一天發生,但是到真正遇到的時候,還是放不下麼……
“沒事,你去看看月吧,她傷得不輕。”柳羽沫沒有擡頭,已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窗外。
“嗯,好,主子,你也早點休息吧。”竹輕嘆,將門關好,便離開了。
看著外面的夜空,柳羽沫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曾經把封閉已久的心給了許秋英,但是,他回報給自己的就是那一把冰冷的匕首。
爲什麼要這樣呢?權利、榮譽、金錢真的有那麼重要麼?爲什麼他要殺了自己,難道真的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麼!
“許秋英,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麼。”柳羽沫淡淡的開口,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窗外不時飛過幾只螢火蟲,將這漆黑的夜裝飾著點點光亮,顯得更加美麗,更加安靜,卻也變得更加悲傷……
“負了我柳羽沫的人,我必叫他生不如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柳羽沫突然眼神一變,那抹憂傷也瞬間消失殆盡,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只見她那眼神中散發出嗜血的光芒,還有那種獅子戲耍它的獵物的時所發出的強大的氣場,正不斷的上漲,使得周圍環境變得更加陰涼,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將身上的斗篷褪下,一襲黑色勁裝裸露在空氣中,那完美的身材也隨之展現了出來,隨手將髮帶也解下,三千髮絲隨之悄然垂落,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舞動,讓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看著外面的夜色,柳羽沫緩緩走出了門,現在所有人都休息了吧,所以,讓她好好享受一下這來之不易的寧靜好了。
柳羽沫的房間不遠處有一個池塘,這時候四下安靜,那應該是個散心的好地方。
皎潔的月色柔和的灑落這片天地,使一切都顯得那般柔美,柳羽沫就這樣靜靜的坐在池邊,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靜的望著池水出神。
此時的她沒了往日的冰冷,沒有了剛剛的悲傷與憤怒,在這柔和的夜晚,竟與月色交融在一起,顯得無比淡雅,彷彿偷偷下界的仙子,正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寧靜愜意的時光。
突然,柳羽沫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她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睛,警惕的盯著自己身後。
“誰?”四周並沒有什麼人,那動靜也消失了,好似剛剛就是柳羽沫的錯覺一樣,可是這卻是真實的,她向周圍冷冷的說道,卻是依舊得不到什麼迴音。
沒有迴應的世界是恐怖的,柳羽沫雙眸一沉,心中泛起點點漣漪,那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景象迅速閃現在她的腦海中,那些死去的靈魂,和那尖細的聲音……
人總是有弱點的,越是站在巔峰的人,弱點其實就越大,只不過是那些人都隱藏的很深,不願被別人發現罷了,因爲也許就是這麼一個弱點,就會要了她們的命。
“是誰?給我滾出來!”再也無法像往日那般淡然,柳羽沫的心真的慌了,她怕那些死去的靈魂會真的找上她,會永遠跟著她。
隨著話音漸漸消失在天際,柳羽沫的身後終於又傳出了緩慢的腳步聲。
“姑娘,你不用害怕,我只是看這月光正好,想出來到這散散心,沒想到會嚇到姑娘,真是對不住。”隨著一個低沉的男音響起,柳羽沫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定睛一看,便見一抹硃紅色的身影朝她走來。
“玄若煙?”看著來人,柳羽沫疑惑的自語,卻不知自己已經說了出來,他怎麼來這裡了。
“哦!姑娘認識在下?”看著那抹倩影,玄若煙不由的雙眸一閃,饒有興趣的問道,“不知姑娘芳名,在下可否一聽呢?”
本只是想散散心,沒想到卻在無意中看到有一女子一個人在池邊坐著,那安靜的氣氛,傾城的側臉,便讓玄若煙產生了興趣,於是乎,他才從旁邊繞了過來,卻又看見女子在三千青絲包裹下的那完美的身材,不禁感嘆。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不經意的感嘆,讓他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以至於被出神的柳羽沫發現了。
“咳咳,那個,小女子名齊夜舞,無心打擾殿下賞月散心,還望恕罪。”柳羽沫將頭埋的很低,不讓玄若煙看到自己的長相,又顧及自己是藍忘憂的妻子,只好將齊夜舞拿出來當擋箭牌。
“齊夜舞?”玄若煙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而後不禁拍手稱快,“齊夜舞,哈哈,不錯的名字,不錯!”
“不擾殿下雅興,小女子先行一步了,告辭。”看情勢不對,柳羽沫便馬上開口要離開,誰不知道帝王之家,想要什麼要什麼,就連女子也是,只要是感興趣了,他就可以隨時得到手,到無趣之時又會絕情的將其棄之數裡。
“唉,等等!”正當柳羽沫想要趕快離開這裡的時候,玄若煙也是連忙喊了出來,想讓柳羽沫停下,隨即便擡手去夠柳羽沫的肩膀。
“啊!”由於柳羽沫的匆忙,再加上天黑池邊根本看不清道路,在玄若煙大掌剛剛要觸及到她的時候,她卻是不小心踩到了苔蘚,腳下一滑,便掉進了池裡。
“齊姑娘,你在哪裡?”玄若煙見狀心中一緊連忙喊道,可是那池水卻是初期的安靜,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一般,只有那泛起的圈圈漣漪證明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唉,真是可惜了。”看著喊了半天都沒回應的湖面,玄若煙長長的嘆了口氣,並沒有叫人,徑自轉身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柳羽沫感覺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了,這才從水裡浮了出來,上半身緩緩露出水面,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早已沒了玄若
煙的身影,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目光深沉,柳羽沫就那樣看著那漆黑的前方,帝王家的命就那麼金貴麼,不惜看著活生生的人兒掉進水裡,連人都不叫,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離開,而且,他的武功那麼高。
在池裡待了許久,晚風終究是有些許寒意的,再加上柳羽沫已經全身溼透了,更是覺得有些寒冷了。
慢慢遊到岸邊,柳羽沫起身上了岸,一臉冰冷的朝遠處的光亮走去。
屋子裡溫暖如初,柳羽沫舒服的泡在溫暖的池水中沐浴,想著剛纔的事情,不禁皺眉,心中不住的責備自己怎麼如此不小心,有其他人在身邊都沒有及時發現。
“主子,不好了!”正當柳羽沫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門外卻傳來竹焦急的喊聲。
“怎麼了?”柳羽沫眉頭輕皺,竹很少有這種焦急的時候,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麼事?
“回主子,月她好像中毒了,你可不可以去看看。”竹越說越激動,聲音裡也顯出了哭腔。
“嗯,好。”柳羽沫聞言猛的起身,將衣袍隨意的裹在身上,大步走了出去,“走吧。”
“謝主子。”竹一臉感激,雖然她知道,柳羽沫是不會袖手旁觀關的,就像白天那樣,可是看到柳羽沫真的走了出來,她心中更是高興的不得了。
“帶路。”
“是,這邊,主子。”
“沫姐,你來了。”月臉色慘敗,狼狽的躺在牀上,看見趕來的柳羽沫也是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柳羽沫秀眉輕皺,大步走到月的牀邊,將手指放在了她的心脈上仔細的診斷著。
“劇毒,彩蓮。”不出一會的功夫,月便被診斷出了生病的原因,朱脣傾吐,只四字,卻足以使在場的人不禁心中一痛。
“主子,彩蓮,有解藥麼?”竹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自家主子說出什麼讓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她不知道彩蓮是什麼毒藥,但是,從柳羽沫口中說出的劇毒,那毒性真的讓她有些望而卻步。
“無藥可解。”又是四個字,柳羽沫似乎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便說出了答案,而衆人也知道,這四個字卻是比剛剛的話更刺痛人心。
竹亦是如此,彷彿接到了晴天霹靂一般,淚水順勢一發不可收拾,跑到月的身邊大哭了起來。
“竹,你不用傷心的。”月艱難的開口,眼中的淚水在不停的打轉,“我能再見到你們,就已經很……很高興了,主子……主子在靈山居住,你們……你們可以去找她。”
“不,月,你不能走,正如你說的,我們纔剛相見,爲什麼馬上就要分開呢,不要,我不允許。”
“她不會死的,你們不用弄得這麼淒涼。”柳羽沫看著兩人生離死別般的場面,雙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就像這樣,生死與共的感覺,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