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惜神色複雜地看著凌無痕。
“雨惜,你又何苦堅持硬要扛著失意的包袱,不放寬心去玩鬧大笑呢?”凌無痕抓住她的右掌,並攤開朝上:
“你相信命運嗎?”
“呃?我相信老天爺安排了一切!”
凌無痕搖頭,卻也點頭,評著趙雨惜的掌紋:
“你的手指纖長,顏色紅潤,三條主紋錄深且弧度完美。說明你是一個善良、心好命也好的女子。雖然一些不相識的小細紋各自梗阻在主脈上,說明了人生的波折,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輕輕將趙雨惜的手掌握爲拳:“命運,掌握在我們手中,這也算是可信與不可信之處。”
趙雨惜呆呆地望著凌無痕,仍在理解這句話的深層意思。
“如同我們活過的歲月不會再回來一般,應該重視的是,應當放下快樂悲傷、每一日的酸甜苦辣。否則,豈不白來到這個世界?過去既然無法改變,又何必死扛著?”
“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勸我……?忘掉所有的不甘與傷心嗎?”她努力的理解。
“當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總會有一個使命在等待他去完成,或許坎坷多難,但是我們要有堅定的毅力和信念,去想,去完成。如果能有一次機會,我會一步步走。總有一天,我會站在巔峰……”凌無痕不知爲什麼說起這段話,或許是他實力壓制三年的憋屈?爆發了出來,聽得趙雨惜完全不理解:這該是什麼樣的一個男子呢?
情更濃,緣如風,
錦微冷,翠袖凝寒扶病月容中。
…………………………
“哈哈,這小子終於開竅了,等了老夫三年啊…………”透過凌無痕的大腦,便有一個蒼老洪勁的笑聲散開。凌無痕是聽不見的,因爲這笑聲是在凌無痕的識神中發出的。
“哼哼,你這小子,憋屈了你三年,該是時候了……不過,再等一個時機吧!”只見一位白髮長鬍的老者,挺身而立,一手摸著鬍鬚,一手放在背後,表情有些戲涅切滿意笑道。這詭異的一面凌無痕沒有看到,要是看到,也會驚得暈過去……
…………………………
而在另一個場景:
一個神秘陰森的大殿內寂靜無聲,只見一個黑衣男人皺著臉低頭苦苦思索。而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白衣女子,風韻猶存,則是愜意的看著棋盤,等待著黑衣男子落子。
“嗯,我下這兒應該萬無一失了。”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拿著已久的棋子,擡頭望向白衣女子。
“將軍!”女子當仁不讓,殺黑衣人個片甲不留!
“哎!等等……”男子急了。
“魔老,你應該明白,人生就像一盤棋,輸了就是輸了,還有後悔的餘地嗎?”白衣女子淡淡道:“輸了就重新來過,而我抓住機會,我贏了。希望魔老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魔老堵得說不出話:“你當本魔尊是出爾反爾之人?”
“哼,這都三年了,雲漫天都杳無音信?”
“納蘭小姐放心,那老傢伙被我們魔族的秘法炸的灰飛煙滅,不可能活過來的,哈哈……”黑衣男子毫無忌憚道。
“呵!但願如此,不然待他捲土重來的那一天,咱們就滿盤皆輸了……”白衣女子有些憂心忡忡道。
…………
凌無痕經歷了這麼多,早已意識到實力的重要!只要有了實力,站在世界的巔峰,誰敢對你說一個“不”字!
夜幕降臨,幽藍幽藍的天空中點綴著無數的小星星,一眨一眨地,彷彿在邀請人們到廣闊的太空中去遨遊。
趙雨惜與凌無痕相處多日,竟不曾發現他都是以打坐姿勢入睡的。要不是她今夜被噩夢所困驚醒而走動,也不會看到凌無痕如此怪異的姿勢。
還是這樣子比較好睡?還是他根本沒有睡,只是修煉而已?
趙雨惜呆呆地看著凌無痕似睡似修煉的面龐,出神而不自覺。他真的在睡?胸膛的起伏證明他的氣息緩穩,但聽不到沉沉的鼻息聲,吐納無所覺,像死了一樣……
一想到死,不禁打了個冷顫,與剛纔做的噩夢相似:凌無痕數落了表哥,表哥心懷不軌,毒害凌無痕……想到這,面前就和夢裡相似,令她慌張了起來。伸出右手指輕放在他的鼻下,才安了心。氣息是有的,很輕很細很緩。
他……長的並不難看。
濃眉下方緊閉的眼,冷酷的表情,關住了一雙冰冷靈動的眼珠子;挺直的鼻樑,向上微勾的嘴角,顯示了好戲性情;不修邊幅的外表,神秘的黑衣服裝,看得出來不像好的身家子弟,也不見一絲貧苦人家的行止。不曉得誰能養出這樣奇詭的男子。但誰能想到,凌無痕居然是凌家的二少爺?
這輩子她認識的異性不多,然後隨著凌無痕所見到的各形各色的男子,不談內裡品行如何,純碎看著外表,有的尊貴,有的普通粗劣,有的惡行,有的好色……然而凌無痕這個人卻難以歸類的。
月亮漸漸升高,她身著白色的紗衣,嫺靜而安詳,溫柔而大方。她那銀盤似的臉,透過 柳梢,留下溫和的笑容。
轉身打算退回內室,獨自吞嚥她的哀愁,知道今晚事別想再睡下了。走了幾步,便聽到凌無痕含糊不清道:“再來一壺酒……”
當然,凌無痕根本沒睡,他清醒得很,這三年他從來沒有睡過,打坐修煉代替了睡覺,因爲睡覺沒那個必要,修煉一夜反而比睡一夜好的多。凌無痕看著剛纔趙雨惜的舉動,愣了,差點激動的笑了起來,看來這妮子是喜歡上我了……
愁緒的心口霎時破出,難道他也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