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野懷著激盪的心情步入了山林之中,而在他的身後百步外兩道黑衣如影隨形。
後山,舒野來到了青魔所說的地點,兩棵巨大的火炬樹分外妖嬈,閉目傾聽,舒野深吸口氣,雙手之前銀絲閃耀,朝著兩棵如畫之木激射。
猛然間,氤氳的氣息涌動,兩道豪爽的笑聲傳出:“好眼力。”生機盎然的樹木竟從表皮裂開,嚴絲合縫的樹體塊塊突出移動,宛如一件最完美的機關,隆隆的滑動組合之下,兩個糙皮巨人便是出現(xiàn)在舒野面前。
巧奪天工,美輪美奐,簡直就是一件藝術!
“來吧,看看你的實力如何。”兩個看不出面目的傢伙躲在巨人內部,兩隻巨大的紅色豔爪之上數百條跳耀枝條,彈開銀絲,像是劍雨又如鞭陣朝著舒野傾瀉。
咿咿呀呀,坐與舒野肩頭的小痣瞬間化作一條青龍,萌態(tài)的龍首浮雕之姿兩枚金黃豎瞳閃亮。
世界忽而變慢了數十倍,舒野手中一把鐵劍旋轉,六裂劍花破開重霧,少年英姿一至於斯。
“好手段。”兩個樹人機械的聲音同時從胸膛激發(fā),兩人雙手同時抖動,枝條之上碧葉劃過空間,追身而來。
“哼。”泥人也有三分火,被不明不白的攻擊,舒野不再客氣,鐵劍甩出一個劍弧,劍刃之上恐怖的紫焰升騰,五行相剋,況且是獨特的不死火。
輝煌的火焰瞬間將樹人包裹,“好了,好了,投降投降。”兩個矮胖的身影同時棄甲而出,灰頭土臉的側滾兩側,在舒野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單膝下跪相同頻率的回到:“阿大,阿二,拜見少主,如有冒犯懇請原諒。”
舒野吃驚的看向面前兩個敦實的傢伙:“少主?”
“是,今日我兄弟二人便是來拜見少主。不過久聞少主英姿,一時心癢便欲試探一二。都是他的餿主意。”兩個傢伙同時指向對方。
舒野頓時一臉黑線,這哪來兩個活寶,正無語間,那個叫阿大的傢伙湊身向前:“少主,給!”
納悶間,手中一部卷軸出現(xiàn),舒野源力探入,一行熟悉的字體出現(xiàn):“這,這。”
“少主,我等已將卷軸送到。告辭。”阿大阿二竟然不由分說的說走就走,丟下一頭霧水的舒野。
“少主,還有一句,這戰(zhàn)甲之法便是歸路,他日浮屠席捲,王師重臨之日便是母子相見之刻。”阿大悠遠的聲音及不相符的矮胖身影終是消失。
舒野呆呆的站在原處,手中的卷軸沉甸甸,父親的音容出現(xiàn),舒野的眼睛一紅,他清楚的記得戰(zhàn)甲之法是被天機宮所得,爲何這般輕易回到他的手上?
何爲浮屠,孰爲王師?舒野終是將一抹源力輸入卷軸,大量的信息匯入腦海,古樸的卷軸化爲灰飛。
默然站立良久,舒野握緊了拳頭:“該來的總是要來,不是嗎?”雙眼眺向無邊的黑夜,輕輕撫摸著小痣的腦瓜,“你會一直陪我,還有壞水,是嗎。”
咿咿呀呀,少年的臉上終是揚起陽光:“走,回去吧。還有數場惡戰(zhàn)等著我們,在實力面前一切未知皆是虛妄。”
此時的天心的寢室中,青魔獨自一人伏在一張方桌之上,方臺上一具美輪美奐的螢火燈具,紫檀燈架上封著蟬翼般透亮的膜,綽約的螢火跳動。
青魔手中一把針刀斜長,閉目之際虛空滑動,他的臉上出現(xiàn)絲絲紅暈:四方的池子中,一對孩,彼時豆蔻年華,女孩瑩潔的身子如寶光環(huán)繞,胸脯微微隆起,含苞欲放。此時屁點大的毛孩伸手摸了上去。
щщщ¤тTk ān¤C○
啪,少女羞怒的拍掉屁孩的手,看著毛孩眼中竟是一種難言的迷醉之光,一時驚慌的哭了起來。毛孩意識過來倉皇的爬出了池子。
這是最後一次和她一起沐浴,那年毛孩六歲。
青魔睜開了眼眸,病態(tài)的喘息,指尖針刀顫動:“你們懂什麼!姐姐啊,你真懂我麼。可笑的世間,汝之錦衣吾之破襖。哈哈哈哈”
一陣癲笑。聲波震碎紙盞,流螢撲騰四溢,房間一片黑暗吞噬:“公輸野極速成長吧!”
涼風習習,穿過曲折的小徑,纖細的身影走著,舒野神智從未如此的清明,修煉的動力更是從未的堅決。爲了自己的女孩,爲了自己的父親,乃至從未謀面的母親。
踏入小小的寢室。一陣熏天的酒氣,一個肥大的肉球四肢八叉的躺在牀上,小小的鼻子打著呼呼。
舒野不禁一樂,到是小痣從肩上跳落一屁股坐上了壞水的肚皮,屁股還使勁磨了磨。
“嗯,師姐別鬧,人家臉皮薄,別捏了。呼呼。”神智不清的嘟囔著,繼而又是大睡特睡。
咿咿呀呀,小痣一陣無奈便是趴在壞水肚皮上來回倒騰,可是壞水仍是死豬般,終於精疲力竭的小痣也是睡將起來。
舒野抻了個懶腰,溫馨一笑,即便有些太多的壓力,可是我還有你們,不知爲何今夜舒野如此多愁善感,一個撲騰也是趴上牀去,將兩個小東西擠到一邊。
“師姐,嗯嗯,別鬧。”壞水滾圓的肚子一翻,倒是露出一個大大的脣印。
“咿咿呀呀”小痣惱怒著剛要瞪眼睛,一雙大手將他們摟了過去,“咿咿呀呀。”
舒野這一覺睡得如此的香甜,拋下了諸多的煩惱。可是,屋外一對美目則是略微焦躁,嘟著小嘴,一雙光足有爲可愛。
師師,這個鬼靈的女子眼下很是煩惱,雖然已經按大祭司的意思讓舒野提前覺醒了絕靈,甚至絕靈的心智也是在掌控的範圍內,可是最關鍵的一環(huán)卻實施不了。
纖長的身姿融在夜色中,可是仍然擋不住那種綽約分姿,女神般的師師卻是做出了讓人大跌眼鏡的舉止,無奈的撓起腦瓜來。
“呵。”一陣輕盈的笑聲若有若無,但是終是沒有逃過師師的耳光,“誰?”
一個年輕的人影從遠處淡出,嘴角上擒著一隻玫瑰,可是直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分明只是一抹紋身,逼真如斯,甚至紋出了淡淡的香氣。
青魔的嘴角拉長,詭異的玫瑰竟然盛開起來,妖豔絕美:“放心吧,公輸野會乖乖的回到先生身邊的。”
師師本是玲瓏之人,眼波流轉,倒是本能的驚退了一步,奪口而出:“你是那個瘋子!”
“瘋子?”青魔一步踏出,鼻吸掠過師師頸項,貼過少女無暇的冰肌,嘖嘖嘆道,“我應該要求再加上你的。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中青魔身形後掠,嘴角的玫瑰不知何時已然凋謝,半張臉上不知何時紋下一隻蜷縮的九尾狐:“答應先生的事,青魔自會辦到。霓裳舞起,雪紛飛,伊人已去,寸斷腸。”
師師咬著嘴脣看著消失的身影,雪白的頸上一朵妖豔的玫瑰,不過瞬息便是散去留下一灘顏料,要是剛纔那傢伙真紋上,師師心中一陣悚然:“瘋子。”
最後看了一眼舒野的臥塌:“大祭司究竟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