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貴騰苦心佈置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會甘心就這麼放棄!
東陵國的帝位是他夢寐以求的位置,有生之年不曾坐上那把龍椅,他怎能如願?
所以他沒有讓君凌軒繼續(xù)說下去,徑自讓人把君凌軒跟唐棠送回唐棠原本住的帳篷裡,再喊了他身邊的衆(zhòng)幕僚前來議事。
君凌軒的話,他是半信半疑,司馬連媛失蹤已久,駱貴騰派了很多人到南唐國打聽,甚至因此跟岑廣結(jié)了盟,給了他不少好處,依舊沒有得到司馬連媛的消息。
乍地從君凌軒口中聽到她的消息,他實在是氣憤難平啊。
唐棠都要生了,司馬連媛的孩子也幾個月了吧!
若她生的是男丁,那確實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哪怕東方紹先沒有留下聖旨給他,君凌軒也會留。
這樣,他殺了君凌軒之後,還要殺了司馬連媛的孩子,把東方皇室一族全部殺掉,傾覆一個皇朝,才能開啓一個新的國家。
如此一來,他先前的處心積累,默默討好東方紹先,成了什麼呢?
一衆(zhòng)幕僚從外面進來,看到頹然的駱貴騰,臉色都不太好。
唐棠跟君凌軒回到帳內(nèi),侍候她的那幾名婆子看到兩人一同回來,也是一驚!
就連君凌軒也到了這兒,那東陵國怎麼辦?
君凌軒笑笑,示意那幾名婆子安心,隨後跟著唐棠到帳內(nèi)。
他一進來,唐棠連忙把他拉進內(nèi)帳,毛絨絨的腦袋靠在他懷裡,讓他無比安心。
長長的時間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簡陋的帳篷內(nèi)只剩下兩人彼此之間呼吸的聲音,甜膩的氣息在帳篷內(nèi)蔓延開來……
最終還是唐棠先打破沉默,粉拳輕輕敲在他胸腔上,“你還真不怕死!”
君凌軒一手包住她拳頭,輕啄她鬢角,用一種“甘之如殆”的聲音開口,“爲你,我怕什麼?”
因爲河的對岸有你,所以縱容對岸全是虎豹,我也不怕!
唐棠的心被他這話融成一灘春水,甜蜜極了!她輕
聲說:“我纔不會讓你過來被駱貴騰折磨?!?
如果沒有萬全之策,唐棠怎會喚君凌軒過來,她怎麼捨得,讓君凌軒跟她一起冒這樣的險?
“那我的棠兒有好辦法了?”君凌軒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
冒險這種事情,實在不像唐棠的風格。
“嗯。”唐棠點點頭,“我有辦法,我只是缺一個人帶我出去。”
其實,博修華的武功跟君凌軒不相上下,由博修華過來更合適,畢竟這樣一來,駱貴騰就不能威脅到君凌軒人身安全了。
只是唐棠思來想去,都沒尋到一個把博修華召過來的辦法,如此一來,駱貴騰也不會讓她帶博修華到她的帳內(nèi)。
唐棠只好冒險了!
她揪著君凌軒的衣襬,“等今天入夜!”
君凌軒深深凝視她的眸,從中讀懂她的意思。
是夜
正好是士兵換崗的時間之後,唐棠是酒足飯飽,牽著君凌軒出來散步。
唐棠生產(chǎn)在即,每天都會出來逛幾圈,這些士兵早已經(jīng)習慣,連眼睛都沒斜一下。
很快,唐棠就到了她跟別人約定的地方,一匹駿馬停在空地上,幾名將領(lǐng)在一旁飲酒,見唐棠過來,連忙起來行禮。
唐棠勾勾脣,讓他們繼續(xù)喝。
君凌軒是什麼人?只消那麼一瞬,他就明白了,“常慶的人?”
“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唐棠單手撫著肚子,“左手邊的姜校尉是常慶的義弟,中間的是盛副將,右手邊的是盛副將身邊的得力助手葉校尉,葉校尉如今還是駱貴騰身邊的大紅人。”
唐棠看人的眼光極準,她信任的人,君凌軒一點也不懷疑。
他點點頭,算是跟幾人打招呼。
盛副將跟在駱貴騰身邊的時間不短,對這朝堂大事也算了解,他朝著君凌軒舉杯,“當初常校尉一事之後,末將就覺得皇上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如今想來,末將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盛將軍過謙。”君
凌軒指指唐棠,表示他不能喝酒。
唐棠最近愈發(fā)的矯情,不沾腥,不聞酒氣;自從她月份大了以後,想喝她釀的酒都釀不到了。
盛副將哈哈大笑,對著君凌軒抱抱拳。
這是習武之人特有的禮節(jié),算是一個帶著欽佩以及表示認同的動作。
盛副將說:“皇上不但才智過人,手段了得,還重情重義,對貴妃娘娘始終如一;這樣的好男人,被貴妃娘娘覓到,貴妃娘娘真是好福氣!”
唐棠彎脣,點點頭,“盛將軍何嘗不是呢?”如若盛副將不是重情重義,事事顧慮著東陵國百姓,唐棠的計劃也沒那麼順利。
姜校尉擱下酒杯,“這時辰也不早了,末將先送皇上跟貴妃娘娘出了這兵陣,爾後皇上跟貴妃娘娘繼續(xù)往北,在北祁國的交界線上徑自繞回東陵國,你們便安全了!”
葉校尉也不喝了,“對,事關(guān)兩位安全,兩位還是先離開?!?
“貴妃娘娘,您口中那位北祁的貴人,可靠嗎?”姜校尉一邊調(diào)人,一邊問。
君凌軒倏地開口,“是祈風?”
“嗯,澹臺羽在東陵國,他曾經(jīng)修書給我過,恰好葉校尉的兵馬在北部,我便拜託他跟我聯(lián)繫祈風,他如今在北祁國的邊境上,藉口是害怕東陵國的戰(zhàn)事禍及他們,實則是在等我。”唐棠輕聲說。
其實祈風這麼做是有備無患,有他沒他,唐棠都不會進入北祁國的邊境,只會在邊境上擦肩而過,重新繞入東陵國的地界。
不過如此一來,唐棠就不擔心祈雷會在北祁邊境使壞,行動得更放心更大膽。
當然,她不會聯(lián)想到,祈風駐守在邊境,其實不過是想見她一面。
祈風的心思,隱藏得比岑賀安深,也許唐棠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君凌軒沒有戳破,帶著她上了姜校尉準備的馬車。
這軍營之中,一輛馬車已是難求,馬車內(nèi)鋪滿了棉被,以防顛簸到唐棠。
姜校尉站在地面,對著兩人一拜,“皇上,娘娘請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