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房間,慕晨不覺有些好奇:“這裡應(yīng)該是煉丹的地方吧,治療我的地方在哪裡?”
“爲(wèi)你療傷的地方就在你眼前。”田丹說道。
“眼前?開什麼玩笑,這裡什麼都沒有?!蹦匠孔笥遗ち伺ゎ^,這個房間本就不大,而且空曠到除了一個丹爐之外什麼都沒有,忽然,他愣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巨大丹爐,驚訝道:“我的治療之所不會就是這丹爐吧。。。?!?
“哈哈?!崩险咻p笑了幾聲,雙眼瞇成一條縫,說道:“真是不簡單,這都被你猜到了,既然猜到了,就別耽誤時間了,快點進去吧。”
“丹爐,不是開玩笑吧?!蹦匠坑行┆q豫,進了這丹爐自己是生是死可都不一定了,再者慕晨與田丹並不熟,要是糊里糊塗的被煉成丹藥豈不是死的很窩囊。
“別擔(dān)心,這是最快的治療方法,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說到這,老者的話語忽然一頓,面色變的有些陰沉:“不過,這個治療的過程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所以在這之前我要先徵求你的意見?!?
“生不如死?”慕晨一聲冷笑,從巖玄國走到這裡,他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無數(shù),也就是因爲(wèi)他這種不服輸?shù)男拍?,使得他安然無恙的來到了這裡,先不論三日後那比賽能否參加,能夠早一天恢復(fù)實力,自己也就少了一分危險,而既然到了這裡,他除了相信這個老人別無他法,畢竟這魂境老者想要對付現(xiàn)在的慕晨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煩。
按照老者的吩咐,慕晨輕輕一躍便跳入了這碩大的丹爐中,丹爐足有一人高,慕晨進入到裡面剛剛好,觸到爐底的腳下會不斷傳來絲絲涼意,不知這丹爐是有什麼材質(zhì)的,會有如此特效。
而此時,那老者的聲音忽然傳進爐中:“心木,老夫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確認要接受這種治療麼,要是不這樣,老夫依然可以保證兩月之內(nèi)使你的傷勢痊癒,現(xiàn)在放棄還來得及,有些事情沒必要太過強求?!?
“田老,我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你可就別再動搖我了,快開始吧?!蹦匠繚M不在乎的說道。
“既然如此,可就不要恨老夫了,一會若是忍不住就儘管大叫吧。”老者大手一揮,只見一個巨大的爐蓋把丹爐蓋住,只是這爐蓋上有幾個不大的小孔,但本就陰暗的房間,再加上這一遮蓋,爐內(nèi)完全變的黑暗,見不到一絲光亮,不過慕晨確是睜開了紫金色的雙瞳,清晰的可以看到,丹爐內(nèi)壁上雕刻著怪異的圖文,而此刻這些圖文正在隱隱散發(fā)著微光,上面刻著的一些猙獰巨獸使得慕晨見了也不由心底發(fā)寒。
雖然這些圖文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可丹爐內(nèi)還算是平靜,不過正是這種平靜,使得慕晨心中不由的泛起了從未有過的緊張。
幾個呼吸間,周圍散發(fā)的微弱的光芒不斷變強,四周爐壁上刻著的猙獰巨獸圖紋上不斷泛著火紅色的光,而爐頂之上,同樣雕刻著慕晨從未見過的巨獸,呈海藍色,光芒雖然微弱,可卻在不斷變強。
這光線在控制著丹爐內(nèi)的溫度,隨著周遭火紅色光芒的變強,溫度恐怖的上升著,開始時慕晨還能夠承受,可這種溫度升高的速度恐怖到了極點,甚至空氣都變的乾涸,呼吸都變的困難。
不得已,慕晨周身升起淡淡的真氣,護住周身,臉上的汗水如同雨滴不斷的從臉頰滑落而下。
真氣隔絕溫度,效果倒是不錯,可週圍的溫度仍然在不斷變強,慕晨可以肯定,若腳下的地面,早就會乾裂成灰。
溫度炙烤著周圍的真氣,不知過了多久,竟然連真氣都開始揮發(fā)蒸騰,甚至隱約間,能夠看得到少許真氣已經(jīng)開始燃燒。
控制真氣流動也越來越困難,好像真氣被這種炙熱的溫度所凝固住,難以流動,只能緩慢的揮發(fā)消逝。
雖然體內(nèi)的真氣仍舊充裕,但控制周圍真氣卻越來越困難,就在慕晨難以維持的時候,周圍的火紅色突然漸漸變暗,與此同時,爐頂那淡淡的藍色光暈大盛,足以凍徹心底的寒冷瞬間降下,周遭溫度以極快的速度退減,依稀能夠見到爐壁上結(jié)出的冰晶。
不過這也令得慕晨短暫的喘了口氣,周身真氣不再蒸騰,不過下一刻,令他震驚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啪?。?!”的一聲,真氣竟然像是固體一般出現(xiàn)了裂縫,紫金色雙瞳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周圍一切,真氣竟然被凍住,像是固體一般,而且這個過程僅僅是一瞬間。
透過真氣的裂縫,寒氣突然涌了進來,額頭上的髮絲瞬間冰凍,不再隨身體的抖動而飄舞,千鈞一髮之時,慕晨連忙運作起太古魔氣,欲抵抗這恐怖的極寒之力,不過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筋脈全部被凍結(jié),想運作真氣和太古魔氣已經(jīng)成爲(wèi)了不可能的事。
“可惡!”一聲悶哼,無盡的魂力從腦海中拼命的飛出,在身體周圍遊走,以維持身體的溫度。
面上雖然早已蒙上一層淡淡的冰霜,但卻依然沒有拭去那一絲的生氣,堅持著,寒氣深入骨髓,血液流動已經(jīng)變的緩慢,寒氣直逼腦海中維持生命的最後一絲希望,魂力是他唯一的希望,可這魂力的流動竟然也在漸漸變緩。
充斥著濃郁寒氣的周遭使這裡空氣的密度不斷變大,終於,“呯?。 钡囊宦?,體外流動的魂力無法抵擋那恐怖的寒流,竟碎裂成了無形的冰晶。
腦海中那儲存魂力的空間也被包裹住了一層冰膜,此時的慕晨已經(jīng)無力再抵抗著種極度冰寒,而下一刻,寒氣盡失,那能夠焚盡一切的溫度又再一次襲來,終於忍受不住這種溫度,慕晨無力的倒地,只能任憑極寒與極熱的溫度不斷侵蝕著身體。
就在以爲(wèi)自己生命即將枯竭之時,爐底與慕晨接觸的地方,不斷傳來絲絲涼意,使本該模糊的意識變的清晰,使本該枯竭的生命恢復(fù)生機,但卻無法補充所逝去的能量,只能不斷的眼睜睜的看著這冰寒與炙熱的氣息不斷侵蝕著體內(nèi)。
此時丹爐外的田丹周圍漂浮著數(shù)顆晶瑩的丹藥,每一顆都瀰漫著濃郁的能量,不難看出,這些丹藥中,每一顆都稱得上是至寶。
老者輕輕揮舞著袖袍,這些各色的丹藥則彷彿有靈性一樣,漂浮在丹爐的上方,老者的手指輕輕抖了抖,那懸浮於空中的數(shù)顆丹藥中,有一顆忽然碎裂成粉末狀,粉末狀物帶著閃亮的光芒,飄灑而下,略盡了爐蓋上方的小孔中,飄進了丹爐。
這些晶瑩的粉末狀物在爐中那極熱與極寒之地竟然絲毫無阻,直接飄近慕晨,這些粉末直接進入到了慕晨的身體,此時慕晨的身體就像是乾枯了萬年的枯木,每一粒水滴他都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吸收至體內(nèi)。
而就這般,慕晨不斷受著冰與火的煎熬,這裡的時間好像沒有盡頭,看不到希望,眼神不斷變的渙散,又無數(shù)次因爐底傳來一絲涼意而恢復(fù)神智,有的時候他想神智想就這般昏睡過去,但卻依舊無奈的清醒著。
丹爐的的田丹能夠隱約聽到慕晨那悽慘的嚎叫,不禁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嘆道:“這個丹爐很多年都沒有使用了,希望你能夠堅持到最後吧?!?
躺在爐底,開始是無盡的慘叫,可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的慘叫變成了呻吟,這不像是治療,倒更像是一個殘酷的刑罰,呼吸,一直在不斷的大口呼吸,周圍都是遍佈的汗水,凝成冰,又化成水,再蒸騰成氣。
這裡就彷彿是地獄,無盡的黑暗包裹著,而唯一的光明就是那道道火紅的光線和海藍色的寒冰。
慕晨用沙啞的嗓音低沉的嘆著:“這種治療,到底何時纔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