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們聽說了麼?一夜之間啊,一夜之間啊,一個門派就換了掌門,七位長老,一位掌門,全部死了呀,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啊。”
“嘖嘖,又是一個啊,也不知道這是一幫子什麼人,竟然下手這麼迅速,竟是直接掌門長老全部屠盡,現(xiàn)在所有實力弱一點的門派,平時都不敢開山門啊,簡直太震驚了,這都幾個了呀。”
“都七個了,連著連七個門派一夜之間換了掌門,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這麼殘忍,那千帆世界難道就這麼好,值得這些人冒著天下衆(zhòng)怒來做這種事情,而且,看這勢頭,還沒完啊,也不知道要換多少門派的掌門啊,手法太殘忍了,顯然,這是一夥人啊。”
“怪誰呢,千帆世界,排名前五百的勢力之中一個門派只能有三個人進(jìn)入千帆世界,不這樣做,那些沒有拿到名次的門派這麼進(jìn)入千帆世界?”
“我倒不相信這是門派所爲(wèi)。”坐在客棧三樓的一間雅閣之中,三個年輕人圍桌而坐,兩人身穿練功服,背上一個不大的武字說明了他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三人之中那個身穿華麗衣衫之人,搖了搖頭,看著坐在旁邊的兩人說道。
“嗯,我也不相信是門派勢力所爲(wèi),這樣的作法,很顯然隨時都有可能遭到衆(zhòng)怒,稍有不慎就是前功盡棄,敢這樣做,明顯有著不弱的實力。”那兩個身穿練功服的男子,從長相上來看,可以看出兩人時雙胞胎兄弟,除了頭髮扎的不一樣之外,其他地方,就連受傷帶的儲物戒指顏色都是一樣。
“刑兄,不知道您爲(wèi)什麼說不是門派勢力所爲(wèi)呢?爲(wèi)什麼我聽你們倆講的話怎麼聽不懂呢。”
“你們兄弟二人,常年苦修,自然對這些事情不是很瞭解,如果是那些門派勢力所爲(wèi),打個比方,如果此事是聚天宗所爲(wèi),那麼炎劍門恐怕第一個站出來向聚天宗開戰(zhàn),振臂一呼,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站在炎劍門這邊,龐綸,你是做哥哥的,如果是你,你沒有和炎劍門甚至諸多門派抗衡的實力,你敢這樣做麼?又或者說,沒有那些排名在前的門派默認(rèn),你敢麼?龐閒,你呢?”
“自然是不敢的,我明白了,那就是說,這件事情的背後之人,是一個極其有實力,又或者說可能是炎劍門這些門派在背地裡默認(rèn)的?那,會不會是炎劍門這幾個…”龐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坐在他身邊的龐綸一把捂住了嘴。
“這話可不敢亂說,我剛纔只是打個比方,如果妄加猜測,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恐怕你我三人都有禍上身啊。”刑京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些許得意之色,對於面前這兩個門派長老讓自己善待的兩人也有了一個初步的定位,看了看窗外,正是凌晨,桌面上的精緻早點也吃了差不多,刑京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今天是門派弟子去六鎮(zhèn)收凝神露的日子,不如咱們?nèi)デ魄疲磕切┠衤叮€可以去討女孩子歡心哦。”
龐氏兄弟一聽,也是有了想去的念頭,倒是龐綸,做哥哥的心眼多一些,問道:“不知道刑兄什麼時候?qū)δ衤哆@種不值錢的東西上眼了啊?”
“哈哈,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入我的眼,我是去看人啊,易家大小姐易墨,那可是咱們仙界南部中,家室最好,長相有極其漂亮的一位女子啊。”
“以刑兄的瀟灑風(fēng)采,自然是對這種女子實施手到擒來,日後易家乘龍快婿,可是要對我們兄弟二人多多照顧啊
。”
一陣哈哈大笑聲,刑京起身,走出門外,原本坐在不遠(yuǎn)處幾張桌子上的客人忍不住扭過頭來,有眼尖的,已經(jīng)看出了,刑京這一身派頭的特別之處,一階仙獸花編精蠶的蠶絲做成的衣領(lǐng),二階仙獸花脾豹的皮做的大衣,那靴子明光發(fā)亮,竟是一時間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做出來的,但是想來也決然是某種珍貴的材料。
“刑少爺,慢走,這頓飯算是小的孝敬您老人家的。”客棧掌櫃低頭哈腰一臉的恭敬。
“呵,難不成我刑京還吃不起你這頓飯,還用你孝敬,想孝敬我的多了去了。”隨手扔出了一顆中品靈魂晶石,下巴微微擡高,似乎很是享受衆(zhòng)人這種羨慕中又帶著些許嫉妒的目光。
一塊下品靈魂晶石,吃一頓早飯,這讓掌櫃的心驚肉跳,這一塊下品靈魂晶石,足夠在這吃一個月的了…
“老王啊,那是什麼人啊,你竟然對他這麼客氣。”旁人有和掌櫃關(guān)係好一點的,對這個一頓早飯便是一顆中品靈魂晶石的年輕人很是好奇,見人走遠(yuǎn)之後,出聲問道。
“小點聲,那可是玄武門大長老之子,掌門的乾兒子,日後,可能就是玄武門的掌門啊,刑京,在玄武仙域方圓幾十萬裡地之內(nèi)都是可以橫著走的人。”掌櫃看了眼門外,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可是玄武仙域一霸,得罪了他,就算是背後議論,都有可能遭殃。”
想到玄武仙域就離這不遠(yuǎn),剛出聲問掌櫃的那人急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話,生怕那位玄武仙域的一霸聽到什麼拐回來。
……
雖然已是初秋之季,但是對於沒有修爲(wèi)的普通人來說,長期的勞累幹活也是一樣的汗流浹背,對於原本那相比夏季之時柔和許多的陽光,此刻也是格外的燒灼,若是沒有陣陣的涼風(fēng),恐怕身上的衣服早就能擰出一大把一大把的水來。
衣服溼了,不久被風(fēng)吹乾,又是一陣猛烈的挖掘,手中的鋤頭似乎是感受到了握著它的主人,很是勞累一般,無力的鋤進(jìn)了地裡,鋤頭在上下掀動了幾十次之後,碰的一下反震,鋤頭碰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強(qiáng)烈的反震讓這個年輕人右手的虎口直接撕裂,整個右臂都是發(fā)麻的,強(qiáng)烈的痛感讓他站了起來,竟是右手一時半會使不上氣力來。
就在這時,從不遠(yuǎn)處的山坡之上,走下了一個身穿玄武門練功服的弟子,見到這年輕人停下了鋤頭徑直的走向了他,看到這一幕,那年輕人臉上露出了驚慌失色的神色,語氣快速帶著懇求說道:“大人,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挖到了石頭,我手受傷了,我這就開始,這就開始。”
啪!
極其清脆,就如同一張脆紙被繃緊之後巨力拍在上面的聲音一樣,但這聲脆響,是九階仙獸皮做成的皮鞭打在臉上的聲音,雖然這玄武門弟子並未使用玄力,但是九階仙獸皮做的皮鞭,威力豈是一般?這一鞭子,竟是直接將這年輕人抽飛了出去,撞在了不遠(yuǎn)處的樹幹之上,一口鮮血吐出竟是半晌沒有站起來,臉上鮮血淋淋,這一幕,讓四周的人手中的鋤頭加快了許多。
“我挖到了!”
一個憨厚的聲音響起,這玄武門弟子看向那邊,緩慢的走了過去,見這壯漢鋤頭旁邊的坑中,是一顆珍珠形狀,雖然並不大,但卻是極其的好看,其中就像是有著**在流動一般,陽光照耀下,美妙的感覺讓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緊接
著,不斷的有人挖出了這顆珍珠一樣的東西,李陽站在遠(yuǎn)處,之所以是沒有救那個被皮鞭抽飛的年輕人,那是因爲(wèi)李陽知道如果那時出現(xiàn),恐怕是害了那個年輕人。
這片山脈地下的玄力和空氣中的玄力不同,加上某些其他的原因,造成了這片山脈時隔不久就會出現(xiàn)很多凝神露,但是因爲(wèi)沒有固定的地點,所以需要大量的人手來挖掘,凝神露堅硬無比,所以即使是用鋤頭挖,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鋤爛。
太陽逐漸高升,漸漸地到了下午,人羣開始被這幾個玄武門弟子集中起來,每人手中,有的拿著一顆凝神露,有的則是三顆甚至四顆,有人臉上極其高興,因爲(wèi)挖掘出來的凝神露多了,就會有賞賜,而有的人臉上出現(xiàn)了憂色。
“你爲(wèi)什麼一顆都沒有挖到?”這個玄武門弟子走到一人面前,看著空空的雙手皺著眉頭問道。
被問話的這人,看起來年齡只有十五六歲,很是單薄的身體給人一種營養(yǎng)不良的感覺,他擡起頭看了看站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身材彪悍的壯漢,看著那人雙手中六顆凝神露,猶豫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實情:“我…我沒有挖到…”
“什麼?沒有挖到?”這玄武門的弟子如同見了鬼一般尖叫出聲,臉上頓時露出了玩弄的笑容,看著面前這個低自己一頭的少年,這玄武門弟子猛地?fù)]出了右手,一掌擊在了少年胸前,同樣,和那個被皮鞭抽飛的年輕人一樣,少年在這一掌的衝擊之下,直接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在還未落地之前噴出。
死之前,少年還在想,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人命在眼前這個大門派弟子眼中這麼的不值錢,爲(wèi)什麼,一條人命,都是命,大家都一樣,爲(wèi)什麼別人可以主導(dǎo)自己的生死。
死,不瞑目。
隊列之中,有人**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顯然,對於玄武門這種行爲(wèi)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弟子看著安靜的人羣,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殘忍的神色,繼續(xù)走向了下一個。
那是一個老人,顫抖的雙手中捧著一個破碎的凝神露,雖然說起來是凝神露很難被擊破,但是也難免有意外,老人看著自己手中破碎的凝神露,臉上露出了憂色,他已經(jīng)是年邁不堪,但卻因爲(wèi)沒有後代,玄武門的命令是每個家庭都必須出一個人來挖掘凝神露,所以已經(jīng)快五十的他,幾乎幾次快熱暈過去,但卻只是挖出了這麼一個破碎的凝神露。
“該死,你一定是將好的凝神露藏了起來,這樣下去我如何和老二比,到時候我要是在凝神露的數(shù)量上輸了,你們都別想好過!”在這邊蒐集凝神露的這個玄武門弟子,從他的話語中似乎可以聽出,幾個弟子之間在比試這凝神露的數(shù)量,當(dāng)他看到了老人手中破碎的凝神露之時,一直因爲(wèi)凝神露數(shù)量不多而不高興的他,臉色頓時變了,怒氣上頭讓他頓時忘記了這是一條性命,右手在揮出的同時一把四階兵器出現(xiàn)在半空之中,刀光在柔和的陽光照耀下,一聲輕鳴,長刀似乎對快要又一次收割性命而感到興奮。
就在長刀快要落在老人腦門的那一刻,長刀被一隻手握住了,臉上陰雲(yún)重重的一個青年,一身青色的長衫無風(fēng)自動,殺氣凌然竟是將那握刀的主人在這一瞬間被殺氣嚇住。
“生命,竟是被你們?nèi)绱嗽闾!!崩铌柨粗@把一看就知道是精緻打造的長刀,此時竟然出現(xiàn)在一個毫無修爲(wèi)的老人頭頂,李陽心中的怒火旺盛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