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凌逍早早起來,體內(nèi)靈力運(yùn)行一個周天之後,起身出門。
院落裡的僕人們起來的更早,這會已經(jīng)各司其職在忙著春蘭和秋月分派好的活計(jì),手腳倒也都很利落。見到凌逍,都躬身行禮,若說一開始來到子爵府的時候,看凌逍的眼神裡全都是敬畏的話,那這兩天已經(jīng)漸漸開始有了感激。
都知道這個年輕的貴族老爺雖然話不多,臉上很少有笑容,但對他們這下下人,卻是極爲(wèi)寬容的。像他們這些大多出身窮苦家庭的人,賣身給貴族家庭本身就是件很無奈的事情,若是遇見一個尖酸刻薄的主子,那就算倒黴了。
所以他們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吃飽飯,不會被經(jīng)常性的無端責(zé)罵,便對主人感激涕零了。
凌逍來到葉薇妮的房門口,最近一段時間,整個子爵府的情報工作一直都是她在處理,每天睡覺的時間都會很晚,似乎從一個小女賊,一下子變身成另外一個人。
凌逍擡起手,輕輕的敲響了門,裡面?zhèn)鱽砣~薇妮清脆好聽的嗓音:“誰?”
“是我。”凌逍隨口答道,推門而進(jìn)。卻看見葉薇妮正坐在案前微蹙著秀眉,一臉爲(wèi)難的模樣,問道:“你怎麼了?”
“大少你一天無所事事,當(dāng)然感覺不到小女子的難處了。”葉薇妮擡起頭,伸手撥弄了一下垂在額前的一縷頭髮,露出一截肌膚如雪的手腕,看著一臉茫然的凌逍,眼中露出幾許無奈:“前任的城主大人走了,你自從來,也沒有任命過新的城主,整個彭澤斯城很多機(jī)構(gòu)都處於半癱瘓狀態(tài),這些,都需要人去管理,可問題。我們帶來的這些人,勇武有餘,智慧卻不足,要他們那些人處理這種事,恐怕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我也是強(qiáng)逼著自己,春蘭和秋月那兩個丫頭又一門心思忙著這大院的事情,你說,我能不頭疼嗎?”
“……”
“好吧好吧,沒你的事兒了。”葉薇妮抿著嘴脣,無奈的說道:“當(dāng)然,如果可能的話,你給我找兩個幫手,或者……乾脆把我給解放了吧,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修煉劍技了!我可不要被那兩個小妮子給追上!”
“出去走走?”凌逍輕聲說道。
“不去……嗯?你說什麼?”葉薇妮順口說完,才感覺到不對,連忙擡起頭,一臉希冀的問道:“你說……出去走走?”
“是啊,我們總要看看,自己的領(lǐng)地是什麼樣吧。”凌逍淡淡的說道,自從來到彭澤斯城,凌逍有點(diǎn)時間就選擇了閉門修煉,把所有事情都扔給了福伯和葉薇妮去做,而兩人都無怨無悔,讓凌逍心中也生出幾分愧疚來。
畢竟,這是他凌逍的封地,不是別人的,福伯是個讓人尊敬的老人,很多事情都會想到凌逍的前面去,然後就給處理了,有這樣一個老人在身旁,凌逍少犯很多錯誤的同時,也確實(shí)能放下心來修煉。
“好,很好。”葉薇妮說完,粉嫩的雙頰才升起兩絲紅暈:“我是說,我都快憋死了!”
城外,一塊巨大的荒地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凌武練兵的地方,他精赤著上身,身上的皮膚被曬成暗紅色,有些地方的皮,已經(jīng)脫落了,還有地方捲起一大片,看起來很恐怖。
他站在一塊一人多高的方形大石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下面這一共兩千人的隊(duì)伍。想起昨晚少爺找到他時候說的那些話。
凌逍並沒有說什麼豪言壯語,也沒有拍胸脯給他保證什麼,只是淡淡的跟凌武說。
“你想不想,跟著我一起,把彭澤斯城建設(shè)得更好,想不想,打造出一直比虎嘯突擊隊(duì)還要出色的私兵!那種……讓所有人提起,都會佩服的軍隊(duì)?”
凌武的回答也很直接:“誰不想誰是傻子!”
他是一個來自北方苦寒之地的漢子,他出身貧窮,從小立志就是闖出一番事業(yè),給家鄉(xiāng)的父老看看,他崇拜凌志,那是因爲(wèi)凌志把他,從一個流氓,變成一個真正的軍人,把虎嘯突擊隊(duì),從一支由垃圾和渣滓組成的部隊(duì),變成了一支名震大陸的強(qiáng)軍!
雖然他們只有三千人馬,但卻擁有讓所有人都不敢小覷的強(qiáng)大實(shí)力!
而且,能夠做到虎嘯突擊隊(duì)分隊(duì)長,凌武也絕不是那種只有武力不長腦子的人,所以,他問道:“少爺?shù)男判膩碜阅难e?”
凌逍從戒指中拿出一把劍來,很普通的一把百鍊精鋼劍,雖然武器店裡,它的價格賣的很高,算得上是尋常的寶劍,但對於貴族來說,使用這種劍,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如果不能弄到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那至少也要弄一把嵌滿寶石的名貴劍。怎麼能用這種尋常武者的武器呢?
凌逍的戒指裡面,卻
準(zhǔn)備了很多這樣的劍,拿出來之後,凌武有些納悶,然後凌逍忽然沉聲說道:“看好了!”
說著身子昂然挺立,一套劍技乾脆利落的從手中使出,雖是劍技,卻大開大闔,沒用任何的靈力催發(fā),卻也給人一種山嶽崩塌的感覺。
凌武只看一眼,就立刻喜歡上這套劍技,並且深深的爲(wèi)之著迷,這套劍技,彷彿天生就是爲(wèi)軍人所準(zhǔn)備,光看就已經(jīng)能讓人熱血沸騰了!
而且,這套劍技簡單易學(xué),很適合隊(duì)伍裡那些士兵學(xué)習(xí)!
“少爺,求您把這套劍技傳給凌武!”
儘管知道,凌逍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他施展一套劍技看,凌武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張口跟凌逍討要起來。
凌逍笑道:“本來就是要教給你們的,呵呵,你們的戰(zhàn)鬥力不強(qiáng),丟的,可不僅是我哥哥的人。”
凌逍的笑容溫和,凌武卻忽然一低頭,沉聲躬身道:“少爺,凌武自從離開虎嘯突擊隊(duì)那天起,其實(shí)就已經(jīng)不屬於他們的編制了,軍旗……也是,也是屬下私自留下的,屬下,屬下有罪!請少爺責(zé)罰!”
“還有……其實(shí)隊(duì)長當(dāng)時就說了,凌武日後,就是三少爺您的人了,如果您不要凌武,凌武就無家可歸了。”凌武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開始的時候的確是沒怎麼把凌逍放在眼裡,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發(fā)現(xiàn),雖然凌逍跟凌志這兩兄弟性格完全不同,處事方式也不同,但卻同樣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換言之,就是值得人爲(wèi)之效命的人!
“所以,我們戰(zhàn)鬥力不強(qiáng),丟的,只能是少爺?shù)娜恕!?
凌武繞了一大圈,給繞了回來,然後撓撓頭說:“少爺,凌武是個粗人,不會講什麼大道理,也懂得如何溜鬚拍馬,但說實(shí)話,少爺對我們,那是真好,跟隊(duì)長大人一樣,您值得俺凌武效力!”
凌逍也只是笑了笑,跟凌志雖親,但若這羣性子暴躁的漢子就是不服從自己,或者是表面上服從了,心底裡還是不服,那凌逍心裡,多少也會不痛快。
畢竟,修真者,也不是聖人。
同樣會有喜怒哀樂,會有七情六慾,只是他們大多喜歡把情緒隱藏起來,終日修煉,不願輕易表露出來罷了。
“凌武,若是傳給你這套劍技,再傳你一套內(nèi)力運(yùn)行的功法,你,有沒有信心,給我?guī)С鲆恢цF軍來?”凌逍的打算是,自己日後終究要去提升實(shí)力,要進(jìn)行修煉,封地若是不能擁有強(qiáng)大的武力,別說獸人,恐怕就連那些大一些的盜賊團(tuán),都會琢磨來打秋風(fēng)吧?
凌武神色一整,肅然道:“少爺,若說讓俺去管理政務(wù),俺凌武不是那塊料,若說這練兵,俺可不服別人,這些年,跟在隊(duì)長身邊,看也看會了!”
“那好,劍技和功法,都在這本冊子上面,劍技名爲(wèi)‘伏魔金剛劍技’,功法名爲(wèi)‘金剛氣勁’,先傳給咱們這五百兄弟,然後我要你……把騎士團(tuán)的一千人,以及城衛(wèi)軍的五百人,跟這五百名兄弟打亂,混編在一起,凌武,你意下如何?”凌逍微微抿起嘴角,這,大概算作對凌武的一個考驗(yàn)了吧,畢竟,把自己的隊(duì)伍打亂之後,可就在沒有虎嘯突擊隊(duì)的這個稱號了!他們這些人,將徹底的被烙上凌三少爺?shù)挠∮洠?
凌武只是微微愣了那麼一霎,眼中神色變幻,目光閃爍中,有緬懷,有憂傷,更多的,是一種對未來的堅(jiān)定!
“凌武聽從少爺?shù)姆愿溃贿^……這新軍的名字?”
“從今天開始……你們、我們、他們!”凌武挺直了胸膛,用手點(diǎn)指著下面同樣筆直的站在那裡的所有人。任由毒辣的大太陽曬在自己的身上,健碩的身體,黝黑的肌膚,都讓這個四十歲的中年漢子充滿了一種鐵血的味道,大石上面被曬得發(fā)燙,凌武的身子卻穩(wěn)如山嶽的站在上面。
兩千人的大場面竟然沒有一絲雜音,甚至,就連這些人的心跳聲……都保持著高度的一致!都面容嚴(yán)肅,擡頭仰望著大石上的凌武。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成效,是明顯的!
“今天還站在這裡的所有人,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而我,將成爲(wèi)你們所有人的長官!我對你們,只有一點(diǎn)要求,那就是……服從命令!不管是哪的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在我這裡,都是老子的兵!都一樣要聽話!我的任務(wù),就是讓你們能吃的好!有錢賺!有女人娶!然後,帶著你們……成爲(wèi),大陸上……一流的私兵!”
凌武沙啞的嗓音傳出老遠(yuǎn),嘶吼道:“我們的名字,叫,伏魔軍團(tuán)!”
“吼!”
“吼!”
“吼!”
“伏魔軍團(tuán)!”
“伏魔軍團(tuán)!”
“伏魔軍團(t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