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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自首

有時,愛也是種傷害,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明明手中已經緊握著幸福,卻還是沒有發現,一直以爲自己是不幸福的,在路上不斷的尋找著.

在這座城市裡,似乎每個人都有太多的故事要講,似乎每個人都有著許多悲歡離合,可歌可泣,肝腸寸斷,這些故事需要聽衆,不相干的聽衆,因爲,不相干,所以代表著安全.

人生是一場現場直播,永遠不可能有彩排,不能倒帶,所以我們纔會珍惜,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每一分一秒,每一次在一起的場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一個陽光和煦的早晨,表哥剛剛來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當面跟表哥說清楚,由於剛剛破獲了一件大案子,表哥又有可能要升職了,這天剛剛休完獎勵的假期回到辦公室。

表哥讓那個人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來,聽那個人的聲音應該是一個老人了,說話道德速度還是比較快的,似乎身體還很健康,表哥讓他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來的原因,是因爲他說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只能當面說給表哥聽,除了表哥,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在這個城市裡,自己已經沒有任何親人,自己能做的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否則,等到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時候,自己也會不安心的,自己沒有辦法讓自己最好的朋友替自己蒙受不白之冤,想要在自己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把事情的真相公佈於衆,讓人們瞭解到事情的本質。

表哥坐在辦公室裡,想著剛剛接到的電話,說是公安局的局長剛剛調走了,謂之正好空了下來,而自己最近的工作又很突出,所以,經過考慮,決定讓自己近期到公安局上任信任的局長。

表哥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有的人奮鬥了一輩子也許都得不到這樣的機會,而自己因爲最近的破獲的幾起大的案子給本市的治安起到了很好的積極作用,所以,這個位子他來接任也是理所當然的。

就在表哥想著下週一接任之後要怎麼開展自己接下來的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剛剛通過電話,表哥擡起頭看到進來的是一個頭發已經全白的老人,看起來身體還很好的樣子,表哥趕緊給他拿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老人謝過表哥之後就坐在了表哥的辦公桌的對面.

就這樣面對面的坐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的樣子,老人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好讓自己能夠完整地把想要說的話整理好,完整地說出來,表哥就坐在老人的對面靜靜的等待著,表哥知道這個時候打斷別人是很不好的.

曾經,在我們的記憶深處,不是也失去了很多的舊人?那是錯過的緣,再怎樣的痛,都成了埋藏於心底的句號。

或許,有些人,在某一天你們還會有相逢的時候,那是你們未盡的緣。客戶斯,即便是身邊經年累月而來的朋友之中,能夠保持一份醇厚綿長友誼的,又有幾人?而能成爲你永遠的愛人的,今生今世殊難等。不是我們不珍惜,只是命運作弄人。

緣分,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它像怎樣過,它相發出怎樣的響聲,我們無從把握。既然如此,不如順其自然,管他愛得太累,我順勢而爲。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有時,緣分是那麼的縹緲虛幻,爲什麼還是那麼的相信?是自己的軟弱嗎?不是,是對命運的不可知,對已經錯過的東西的不可知,我們沒有辦法解釋,卻又需要一種慰藉,相對於我們極其無奈的命運,緣起緣滅最能闡述彼此之間的聯繫,也是最好的解釋。

終於,老人還是開了口,看得出來,老人是經過了一段很糾結的心理過程,否則,不會有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情緒,這樣的泰然自若.

“我知道,你最近剛剛辦了一件案子,那件案子的兇手,其實是我。”老人平靜的說完了這句話,似乎是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爲終於說出了隱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還是終於放下了心裡的一個大石頭之後無以名狀的輕鬆?

也許,有些人,註定是你命中的剋星,你怎樣逃,怎樣躲,他都如影隨形,總讓你欲罷不能,抗拒無力,逃遁無門。一段孽緣生根,註定了一生的悲苦愁恨。今生,他是你的債主,不管是天之涯,海之角,皆有他的如影化身。不管是今天還是明天,他已常駐你心。繁華蕭瑟,花開花落,情殤緣定,情劫前生。花開花落隨風去緣起緣滅一念間。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在給自己的心上枷鎖,一層又一

層,不願取下。

表哥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看得出來這個老人似乎沒有精神方面的異常,似乎是一個正常人,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能隨便的說的,只是,表哥看老人的眼睛的時候似乎看到了一種很難捉摸的東西,讓表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來進行下去這個話題了,只是看著老人不再說一句話。

“我知道,你一定以爲我的精神有問題或者,心理不正常,所以,纔會一大早跑到派出所說這樣的話,只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也許,你就不會這樣認爲了。”

“當時,我和他們都是一樣到這裡下鄉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一直關係都很好,只是,我也喜歡小暖,就是張教授的妻子,可是小暖當時已經和張教授訂婚了,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當時我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我曾經跟小暖表白心跡,讓小暖跟我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去,一起生活,忘掉在這裡的一切,我會一輩子對她好,可是,小暖卻說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張教授,我只好悻悻的離開了,直到他們結婚之後我依然沒有緩過來,每天都在想著小暖,這個讓我著迷,讓我心碎的女人。”

“一直到了那一年冬天的一天,張教授在外面上課,家裡的煤氣沒有了,正好我路過,小暖就叫我幫忙換一下煤氣,我當然很願意幫忙小暖,只是我看得出來小暖還是很不情願才找到我幫忙的吧,也許是還放不下當年的事的原故,我當時很高興,因爲小暖終於又跟我說話了,我跟著小暖到他的家裡的時候,幫忙小暖換了煤氣,看到了牆上的婚紗照,當時我就想,如果當年小暖和我在一起,現在這裡應該就是我和小暖的家,這裡的照片就應該是我和小暖,而不是張教授。”

“想到這裡我心裡多年未平息的怒火就爆發出來了,我想叫小暖和我一起走,小暖還是說什麼都不肯,還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是放不下呢?當時我看小暖不肯和我一起走,就強行和小暖發生了關係,當時小暖覺得對不起張教授就順手拿起了旁邊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就自殺了,當時我被嚇傻了,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就在這個時候張教授回家了,還有我的幾個朋友,當時我的大腦完全一片空白,只是愣在了那裡,他們當然看出來事情有問題,張教授就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張教授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是,最後聽我把事情講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和我打在一起.”

“其實,我不怪他,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都會傷心生氣的,而且這個人還是被自己視爲朋友的人,就在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張教授的手死死的卡著我的脖子,我就快要呼吸不了了,就在這個時候,我摸到了身邊的水果刀,一下子就插到了張教授的肚子裡,當時我的呼吸就順暢很多,可是張教授卻死在了我的身邊。”

“看著自己闖下的禍,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的話,我的前途就全毀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怔怔的看著我的朋友,當時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他們的身上。”

“當時我的朋友雖然對我做出的事感到很羞愧,可是,還是決定幫助我渡過難關,因爲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的話,不僅回不了城,就連以後我們的未來都會葬送在這天發生的事裡。”

“當時,我們都是住在一個地方的,家裡都在在一個地方,後來就是我們住的那個小區,當時我們等到天黑得時候就把張教授和小暖的屍體裝在了一個大麻袋裡運到了他們的家裡,因爲他們都學過油畫,就把他們兩個的屍體做成了雕像,後來還展出過,後來我們都有了回城的幾乎,可是,這兩個石膏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帶走的,因爲是用人的屍體做成的,外面只是很少一部分石膏,而不是全部的石膏,如果碰碎了,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被人發現,況且在城市裡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回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還不如在這個已經有了一些名氣的城市繼續下去,說不定還能有些成績,後來我們就一直在這個城市裡生活,那兩座石膏像也由我們自己搬到了後來的家裡。也就是現在的這個小區,後來他們都曾經出樂名,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沒有什麼能力,只是在他們住的那個小區裡做了一個保安。我想,也許是我的報應吧,本來我畫的油畫都是最好的,那件事情時候,我卻什麼都畫不出來了,這就是整個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樣子,我想我不能讓我的朋友在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揹負著不好的名聲,所以,我來自首了,也算是對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的一個了結吧。”

老人被下屬呆了出去,表哥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結

局能不能夠算是一個必結好的結局。

也許,生命的意義就在於留點回憶。回憶,可以沒有瓊樓玉宇。但是,回憶一定是那忘不掉的感動;回憶,一定是那想不到的驚奇。

一輩子不長,所有人都只有一次機會,沒有重播的過程,所以,每一天都是在現場直播,更沒有反悔的機會。

年少時總希望可以和一些人一生相隨,希望那些愛和溫暖可以一路相伴。長大後卻終究明白,繁花會凋零,盛宴會收場,當繁華落盡,曲終人散,留下的惟有一地蒼涼。人世間原本沒有什麼可以是永恆。所謂永不凋落的玫瑰其實不過是一種虛假的擺設,美麗卻終歸了無生機。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是真實存在的事情,卻要費盡心力去尋找證明,似乎只有經過自己的證明這件事情纔會是正確的一樣,可是,我們往往忽略掉了,凡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事情,都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否則就等到讓人們有時間去證明什麼,就會自動消失不見了,然而我們總是自作聰明的屏蔽掉了最簡單的事情,而去假裝很認真地去證明什麼根本就不需要證明的事情,也許,這就是人們的悲哀吧。我們以爲已經擁有了最高貴的智慧和思想,可是,我們不知道的是,我們經常用這些所謂的智慧做著最低級,也許,等到我們走到生命的盡頭的時候纔會突然的明白,原來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也許,有的人窮盡一生都在追尋著什麼,到了生命的盡頭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可笑。

我們都只是一個平凡的人,經不起太多的不可思議,也經不起那麼多的不平凡,也許,年輕的時候總是幻想著自己能夠做出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以引起人們的注意,可是,等到我們真的經歷了一些事情的時候,就會發現,原來曾經的我們就好象是一個自導自演的笑話,而自己還以爲很美好。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那些最真實的曾經在生命裡出現過的東西,纔是我們最需要的幸福。

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一個僅屬於自己的標記,不管經歷了多久,到最後都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無論是誰,都逃不過命運的安排.我們只是按照安排好的劇情在上演一幕幕早已註定了結局的戲,只是,我們事先都沒有看到過劇本,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劇情,也正是這樣,我們纔會充滿激情,隨時都關注著我們的變化,也許,就是因爲這樣的不確定感,才使我們的人生充滿了向前推動著的力量吧,畢竟我們都是好奇的,都想知道屬於自己的那個獨一無二的故事的結局是什麼樣子的.只是不知道在前面等待我們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安排.

此去經年,有多少人在我們的腦海裡出現又離開,我們沒有能力去控制這些事情的發生,甚至連自己的思緒都控制不了,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微小得連一粒灰塵都不如,連自己都掌握不好.

有的時候,會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子,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被自己所謂的思緒折磨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覺得自己什麼都想要,卻又什麼都要不了.

在我們如此短暫的人生中,總會遇到各種迷惑我們的因素,我們會認爲它們就是我們一直努力尋找的幸福,只是在一段時間以後,我們會發現,我們找到的不過是自己慾望的一個發泄點,等到我們的慾望發泄完了以後,我們就會變得更加空虛和寂寞,於是只好再繼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我們總以爲自己找到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可是,等到生命將逝,彌留的時候,卻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在滿足自己的慾望中將自己的一生都葬送在了無盡的漩渦中了,甚至連一次的真實都沒有,這樣的結局,無疑是最悲哀的,曾經有過的真誠都被我們用冷漠拋棄了,以爲那隻不過是太平凡的真實,只有等到經歷過了太多的太多之後,才突然發現,原來那種真實,纔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卻一直在被我們遺忘的最寶貴的東西,只是,等我們瞭解了.以後,卻已經太晚了.

當明天變成了今天成爲了昨天,最後成爲記憶裡不再重要的某一天,我們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時間推著向前走,這不是在靜止的火車裡,與相鄰的列車交錯時,彷彿自己在前進的錯覺, 而是我們真實的在成長.

每個人的骨子裡都有這樣的情節:想擁有一個懶顏知己或是紅顏直接,既不是夫,也不是妻,更不是情人,而是居住在你精神領域裡,一個可以說心裡話,但又只是心靈取暖,而不是身體取暖的人,第一時間會想起她/他,是你一本心靈日記,也是你生命中一個最長久的秘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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