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默他們本來是打算早上吃完飯後，和向父向母提一提回去的事情。
哪知，他們還沒有開口說，向父向母已經(jīng)主動提起來，在飯桌上的時候。
“疏白默默啊，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家啊？”
聽到向父這問話，顧疏白和季子默都愣了下，顧疏白最先的反應過來，放下筷子，拿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巴還有手，恭敬回道：“爸，我和默默今天早上也就這個事情商量了下，我們是想著陪你們過完小年，置辦了年貨再回去。”
“這會不會太晚了？時間上趕不及？你們回去也還要置辦年貨呢，顧老他一個人在家，總也是盼著你們早點回去的，對了，疏白，你給你父親打過電話沒有？”
“還沒有。”顧疏白老實回答。
向母插嘴進來：“你這孩子，在外面待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說給個電話給你父親，他會擔心你的。”
向母說完這句，神情有些默然，半響，補了句：“從前北陽也是常年在外，而且和我們聯(lián)繫的也不頻繁，他爸和他都是那種不愛將感情給表露出來的人，可……要知道，這感情吶，還是需要表露的，不能完全放在心裡，放在心裡，誰能知道喲，也以免以後有所……”後悔兩個字，向母沒再說。
這樣的好氣氛上，這些話都該是不能說的。
也主要是這年關將至，過年是Z國傳統(tǒng)，也是Z國最爲盛大的節(jié)日，全國各地都要過，每家每戶都要團圓，而在這團圓的日子裡，再也沒法團圓。
“媽……”
季子默伸出手扶住一旁的向母，給她遞紙巾。
向母忍著淚，笑：“瞧我這，又一個沒忍住，讓你們都跟著難受了。”
季子默不語，僅搖了搖頭。
“媽，兒子知道，等會兒吃過飯，我給他老人家回過去一個電話。”
向母的話其實有觸動到顧疏白的心，對於家人，他其實也是有愧疚的，愧對於離開的母親，而如今，父親確實是該要珍惜，多多關懷，陪伴，只是他從來不是那種喜歡感情表露的人，可，向母的話也是說的有道理。
尤其他如今，自己也是做了一個父親。
世界上，最無法割斷的是血緣，到頭來，會發(fā)現(xiàn)，最親的人，還是自己的家人。
“哎，這就好，是對的。”
聽到顧疏白說的這，向母笑著應了聲。
季子默在一旁沉默了會，這時忽然道：“爸媽，要不然你們和我們一塊兒去南方過年？”
見向父向母聞言都看過來，季子默解釋道：“把你們二老留在這邊，我和疏白都不放心，另外，南方也比北方暖和，你們待著可能要舒服些，最重要的是，我們想，這個年我們所有一大家子的人過。”
向父向母聽到季子默這話，猶豫了下，不過最後還是拒絕了。
因過年還是在自己家裡過比較好。
至於猶豫的，也不是季子默說的那些什麼南方更暖和待得更舒服，其實沒有，南方還沒有普遍供暖，很是溼冷，而且向父向母也是在北方呆慣了的，突然去南方，他們未必會習慣。
令他們心動，有所猶豫了下的是過團圓年，一大家子可以熱熱鬧鬧的。
但，這不，他們到底舍不下這老宅。
“我們就不跟你們?nèi)チ耍覀兙驮诒狈竭^了，你們有空，初一到十五之間過來給我們拜個年就行，哎呀呀，帶著我們的大胖寶貝兒，爺爺奶奶要給他封大大的紅包啊。”向父說著，抱起季心肝兒。
季心肝被抱高高，笑的很是開心。
季子默和顧疏白見向父向母已經(jīng)決定，便沒有再勸，他們也知道，讓二老和他們?nèi)ツ戏竭^年是有點勉強的，他們肯定捨不得自己老宅這邊，過年意義又不一樣。
於是，事情差不多是這樣定下來了。
不過，下午的時候又出現(xiàn)了些轉(zhuǎn)變。
是忽然到訪的顧老爺子。
下午，恰好是午餐時間，向父向母及季子默顧疏白堪堪圍著桌子坐下，管家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吁吁：“老爺太太，有客人來了。”
向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問是誰，就見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顧疏白第一個看到，吃了驚：“父親？”
衆(zhòng)人跟著也都看到了，向老爺子微愣了下後，從位置上站起來，笑著朝外面迎過去：“哎呀，顧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顧老爺子橫向老一眼：“向老頭子，你是成心的寒磣我是不是？”
“哪能，這不是歡迎你麼！哈哈哈哈！”向老爺子大笑起來。
兩位老人勾著肩搭著背的從外面往裡面走。
“喲，這恰好是在吃飯呢？”
“可不嘛！”
“那有沒有我老頭子的份？”
“來人，再上一副碗筷過來。”向老爺子當即命令人再去拿碗筷。
顧老爺子也沒客氣，就在椅子上坐下。
向老繼而道：“你怎麼這麼忽然的就過來了?也不說一聲，好派人去接你。”
“要接什麼，我又不是找不到路。”顧老擺擺手，視線往顧疏白季子默他們那邊掃，道,“我兒子兒媳還有孫子都在你們家，我能不過來嗎？”
“對了，你上午給我打電話做什麼？我那會兒在飛機上。”
頓了頓，顧老爺子繼續(xù)說道，而這話，很明顯的，是對顧疏白說的。
顧疏白回：“沒什麼，就是和你說一聲，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的事。”
“爸……”
顧老爺子進來，季子默還沒喊人的，最初是愣的，後來是插不進嘴，這時候趕緊的喊一聲。
顧老爺子和顏悅色的應了句。
“倒還算是我的兒子，還把老婆給追回來了。”
“你們家這兒子本事著呢！”向父在一旁誇讚道。
顧老爺子接下來一句話，令向父向母，乃至季子默顧疏白都愣了。
他說：“這兒子不也是有你的一半麼……”
顧父說完，倒也不管衆(zhòng)人是如何驚愕，徑直的去抱他一來，眼神就盯著的小東西。
“哎喲，小心肝兒，來，爺爺抱，這有一個多月沒見，我們家大胖小子又變樣了，來來，喊一聲爺爺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