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烈如歌換做一身紅火惹眼的男子華袍。柔如綢緞的墨發(fā)半束起,以一頂白玉小冠,其餘的披散在背後,幾近腰間。紅衣妖嬈,靡靡瑰麗,冠絕天下的容貌恰如燦烈的火焰,宛若妖靈,又似傳說中天女旱魃,只是挺拔孑然的頎長的身姿,少了女子的嬌柔。
烈如歌一出現(xiàn),街上的行人紛紛側(cè)目,先被她一身豔紅的袍服勾去了眼力,又被那絕色風(fēng)華的容貌抽乾了七魂六魄。
玉手捏著腰間的掛墜,一晃一晃地甩著,烈如歌脣角微微一勾,驟然聽到身後一片七零八落的倒地抽吸聲,暗中狂喜,再次爲(wèi)自己天生絕佳的顏值嘚瑟。
一大片黑壓壓的人羣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隨影隨至,笠帽嚴(yán)密地遮住了臉龐,可從那黑色的面綸後,可察覺到一雙陰寒如蛇的眼睛,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目光緊緊盯著烈如歌而移動,危險隨至。
烈如歌枉若未聞,優(yōu)哉遊哉地在街上走著,兩纖細(xì)的長腿徒步往偏僻的廢區(qū)去。
暗中的那道黑色身影,快速閃過,如煙霧般消失。
烈如歌正是察覺到有人跟蹤自己,正確來說是有人要?dú)⒆约海覍Ψ降膬?nèi)力不弱。倘若不是她偶然的回首,警覺到對方一剎那間未收回的輕微肅殺之氣,烈如歌認(rèn)爲(wèi)她還虎頭虎腦地讓王公公送自己回丞相,留下了這一隱患。
若是九門的燕尾蝶,烈如歌可驕傲地告訴衆(zhòng)人,她的仇家已經(jīng)遍佈五湖四海,在整個江湖的每個角落至少有一個。可論烈如歌的身份,敵對她的人,寥寥無幾,最恨她的,輕而易舉就能猜出。
嘿,除了錦瀾這個醜八怪,還能有誰啊。此刻,烈如歌心中一雙小手舉起,萬分希望把黛貴妃帶到丞相府,讓黛貴妃把對自己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罵向錦瀾。
嚶嚶,她真的好想見到同樣兩個過分愛惜自己容貌,又自戀的女人沒有顧慮開撕的場面。
暗中的人發(fā)現(xiàn)烈如歌有故意走向偏僻的地區(qū),黑綸下閃過一絲的狐疑,只是疑惑很快就消散,認(rèn)爲(wèi)烈如歌是自己找死。
走到偏僻廢墟城區(qū),烈如歌看著周圍一片廢墟茅屋在人高的雜草與參天的大樹之間,泥石夾著各種白色碎骨的地面,深吸了一口氣,一道雨後清新冰涼鑽入,人頓時神清氣爽的。
“哈秋”烈如歌猛打了一個噴嚏,手指蜷縮著擦了下秀鼻,默默地感嘆道,“不愧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分明是同一個城市,天氣都和其他城區(qū)的不同。”
“瞧這兒環(huán)境,就差立上一塊木牌,上面刻著要?dú)⑷苏埖酱颂帯O旅孢€有一排註釋爲(wèi),不要再其他地方隨意殺人,猶如隨意扔垃圾令人髮指,污染環(huán)境。”
身後一道陰冷的氣息席捲而來,手中包著強(qiáng)大的罡氣從背後襲向烈如歌。此人沒有像其他殺手,殺前總是要丟出一句氣勢洶洶的豪言,或者長篇大道替對方解釋殺他的原因,寂靜中乾淨(jìng)利索地下手。
憑著這點(diǎn)而言,烈如歌是讚賞此人的。不過略有不滿的一點(diǎn),就是對方的目標(biāo)是她。
烈如歌腳下微動,快速
移至百米外,身形定下,人雙腳穩(wěn)踩在一間破爛的茅屋頂?shù)闹Я簧稀D凶游搽S而至,也躍向茅屋。
見狀,烈如歌誇張地大叫,雙手大幅度的揮擺著,“兄弟,千萬要冷靜,你太重了,要是過來,這茅屋得坍塌。珍重繩命,遠(yuǎn)離危險啊。”
烈如歌的話音剛落,男子就襲上烈如歌的面門,烈如歌脣角冷勾,修長的身子徒然往後倒去,似腳下不穩(wěn),掉落般。只是人未沾到地上,烈如歌身形宛若鬼魂輕盈地飄蕩著,雙腳踩在更入裡面的一根粗壯的枝桿上。
男子身形微頓,忽然茅屋傾塌,塵土翻飛,遮擋住視線。烈如歌連忙擡起衣袖擋在眼前,但一直警覺著四周。等塵土消去了大部分,烈如歌才放下衣袖,伸長著脖頸看向那處,卻不見男子的身影。
突然,一道青竹的嗓音響起,冷得烈如歌都懷疑他是個殭屍,“烈如歌,未料到你躲過一劫後,練至到上百年的功力,你隱藏的很好。”
烈如歌美眸一冷,探訪出神識,同時眼角犀利地掃向四周,一邊笑嘻嘻地道,“哎呦喂,敢情你老和我是老相識?那你太不夠義氣,都熟識的,還擋面隱身的玩神秘,不光明磊落啊。”
烈如歌故意刺激著男子,可是男子似猜到她的心思,沒有被激怒而現(xiàn)身。瑩白的耳朵微動,連男子的呼吸聲都沒聽得到,在神識內(nèi)也並沒找到男子的身影。
暗處的男子似乎已離開了般,可烈如歌敢肯定對方還在,且極有可能在她附近。因爲(wèi)男子對她的殺意很強(qiáng)烈,勢必要完成殺她的任務(wù)般的堅(jiān)決。
況且,烈如歌不敢猜測男子的功力較於自己如何,但對方輕鬆地和她玩起捉迷藏,是顯露出對方覺得她不足構(gòu)成威脅,他可以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殺了她。
“老人家,欺負(fù)我這一個瘦弱的孩子,你也佔(zhàn)著便宜欺負(fù)人啊。不過你爲(wèi)老不尊,我可不同,是頂天立地的男……女漢子啊。你想玩,得嘞,小輩陪陪你玩。你要是今天殺得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唉,算了,我再透露點(diǎn)信息給你。不久前,我遇上一個和你氣息很像,感覺如出一轍的長輩。重點(diǎn)來了,我賭你打不過那位長輩。”
烈如歌擰著鼻子,放聲大笑。眼角快速掃索著四周,忽然就見到自己對面不到十米的一個大樹上站著一身黑衣袍的男子。
長眉微動,烈如歌掩飾住自己內(nèi)心的詫異,挑釁地看過去。
男子不屑的冷哼一下,被烈如歌話中的“打贏他的長輩”很在意,低聲道,“我會留你一口氣,讓你告訴我,他是誰的。烈如歌,這是第一次破例,你很聰明。”
冰冷的語氣中有了一絲的別外,成爲(wèi)怒氣的情緒。而男子的最後的稱讚,實(shí)則是諷刺,嘲諷烈如歌自作聰明,最後註定要死在他手上。
烈如歌不屑勾脣笑笑,身形一動,雙腳猶如橫過湖面,千影展遍。男子故意讓了十步,才行動。
廢墟之間,烈如歌全力以赴,快步行走,生怕被後面的男子追了上來。
不一會兒,聽到兵器劇
烈撞擊的聲響,以及淒厲的哀嚎聲,烈如歌深吸一口氣,身形快閃緊混亂的激戰(zhàn)中。
混戰(zhàn)中,一名黑衣男子看向忽然出現(xiàn)的烈如歌,煞氣提劍刺向,烈如歌笑著忽悠著道,“兄弟,我後援支助來著。”
黑衣男子一愣,長劍劃過烈如歌的側(cè)臉,擋過後面的人襲擊,快語提示,“別殺,是我們的人。”
緊張時刻,兩人也顧不上驗(yàn)證烈如歌的身份,讓她趕緊完成任務(wù),就紛紛找殺敵人去。
列如歌汗顏,躲在混戰(zhàn)中,出奇地用同一招忽悠了兩方襲向她的人,也躲過男子對她的追殺。只是,好運(yùn)總會用光,但烈如歌沒想到會那麼地倒黴。
“尊主,紅衣的好像是烈歌。”突然,一道聲響在附近響起,烈如歌就這話中熟悉的字眼看過去。一看,後悔的要頭撞南牆的心都有了。
烈如歌諂媚地舔著笑臉,小手?jǐn)E起,朝對面揮了揮,“嗨,尊主,咱們好有緣啊!”暗地,烈如歌苦皺著小臉,蹲在陰暗的角落,暴怒地用劍不停在地上畫圈圈,揚(yáng)聲咆哮,這該死的緣分啊!
司徒拓俊臉森冷,深邃的鳳眸鋒利懾人,盯向烈如歌,忽然手氣,大掌掃過,企圖殺他的幾位黑衣人瞬間被摘了腦袋。
不是比喻,是真的被司徒拓取下了腦袋,幾個腦袋神色還留在驚訝的目瞪口呆的時候,咕嚕咕嚕地滾在傾斜不平的地面上。
烈如歌嚥了口口水,心提在嗓子眼上,司徒拓似故意警告她些什麼。忽然,熟悉冷冽地氣息靠近,烈如歌寒毛倒豎,毛骨悚然地微微擡起腦袋,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司徒拓。
“你躲的好,本王的人都找不到你。”司徒拓低頭看著佝僂著腰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面無表情地冷聲道。可鳳眸中的滔天怒火,是無法被人忽略的。
前有小氣鬼,後有強(qiáng)大的殺手,烈如歌真的要哭癱在地上,淚流滿面的仰天大呼,“蒼天啊,你真的就內(nèi)麼忍心對待可憐弱小的她嘛!”
背後一道陰冷肅殺罡氣襲來,烈如歌美眸微動,忽然沒有預(yù)兆跳到司徒拓的身上,雙手雙腳緊緊地纏住司徒拓,怕自己被司徒拓一個冷血無情地不念主僕情誼甩開她。
司徒拓臉上一沉,深邃鋒利的鳳眸瞇起,注視著從遠(yuǎn)處襲向烈如歌的男子,即便是見著他,對方也不見任何的收斂。
“尊主,有人要?dú)⑿〉模愕锰嫘〉淖鲋靼 U媸悄涿畹模〉木褪浅鋈ズ染疲捅凰o看上了,死活要小的給他做小妾。我呸,小的可是發(fā)了毒誓,今生今世都要陪在尊主身邊,侍奉著尊主,做尊主的貼心小廝的。”烈如歌嘴皮子不停地耍著,橫眉豎臉地,頗爲(wèi)氣憤和嫌棄。
有了靠山,烈如歌安心下來爲(wèi)自己待會回了九皇府不丟了小命開始策劃了一場情深深雨濛濛般的一心一意只爲(wèi)你的故事。
不過烈如歌沒注意到的是,司徒拓並沒有像意料中地甩開他。司徒拓一邊應(yīng)敵,一邊聽著烈如歌的話,當(dāng)然不會傻得相信烈如歌呱噪得沒有根據(jù)的話,只是心頭間的煩躁少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