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始後,老爺子本想宣佈顏與雲亞的婚事,卻因過早地知道了他們兩個的現狀而將主題改爲與大家聯絡感強的家庭小聚會。見自己的目的得逞,應老闆只是在席間與金氏企業的知名人士談論一些與利益無關的話題。當聚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應老闆趁大家不注意將雲亞叫了出去,說是有事找雲亞商量,而云亞早已知道了她的目的所在。閒話少說,雲亞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你跟金叔說了讓顏和應輝結婚的事,也說了我和顏分手的事,你真的以爲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陪著你嗎?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只是爲了讓我留在你身邊,未免太牽強了吧。”
“雲亞,對長輩說話就用這種語氣嗎?別忘了你坐上總裁的位置,是誰幫的你?只是讓你陪我一段時間,真的有那麼難嗎?你和顏的事,即使我不說,也會有流言蜚語傳到金哥的耳朵裡,我只是讓他提前知道罷了。如果你真的對我無情,顏要知道的事,恐怕真的不少。我們這些年,我對你沒有任何虧欠,如果你希望事情一步步擴大的話,你可以不答應。不過,顏會不會知道什麼,我可不能保證。”兩個人站在院中的長桌前,從背後看,真的很美。不過,應老闆的美是用來蠱惑男人的,顏的美卻是用來疼惜的。只是,雲亞中了她的蠱,找不到解藥,迷失自己的同時,也失去了顏。
顏從窗口望去,剛好看到應老闆和雲亞在那裡相談甚歡,顏就不解了:又不是一個公司的,有什麼話題能讓他們談得這樣開心?隨即,顏下樓,朝他們走去。也許是他們太投機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拐角處的顏。而顏聽著他們的談話,不禁感覺指尖發涼。她怎麼會想到,她曾經深愛的人和她的應姑姑居然是如此諷刺的關係。顏用力地抓著牛仔褲,直到指尖泛白,指尖傳來生硬的疼痛感,她才向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顏頹然地倒在牀上。即使樓下歡聲
笑語、賓客滿堂,她早已沒心情去應付衆賓客。對於雲亞的事,她不是無法接受,他只是覺得離譜。現在,雲亞的完美形象在顏心中已經徹底毀滅了,顏不希望自己的生活會再因爲他而變得一團糟。又不是沒人疼、沒人愛,何必與一個半老徐娘共侍一夫?顏似乎還不至於沒品到那種程度。只是一想到應黎萱的那些威逼利誘的話,顏的小火苗便直向上竄,壓都壓不住。曾經,她聽到過與應黎萱有關的傳聞,開始她不相信,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得不信。無論雲亞是自願還是被逼,既然已經做了,那就應該告訴她,無論出於什麼,只要告訴她,她就不會怪他,更不會讓他爲難。她可以容忍背叛、利用,但她絕對不能容忍欺騙。對她而言,感情是聖潔的,容不得一絲一毫的玷污!雲亞這樣算什麼?欺騙和玷污他都佔了,如果顏還可以原諒他,那她真的可以做聖人了。可她是平平凡凡、有著七情六慾的人,她怎麼可能無視他的欺騙,以及他對感情的玷污,從而像以往一樣愛他!她辦不到,真的辦不到。
看著牆上的表一秒一秒地在錶盤上劃圓,顏只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哭泣,或是砸東西了。她知道現在的她真的累的,累得她的小心臟已經懶得痛了,即使那顆跳動的心臟再痛又有什麼用?難道痛就可以挽回她的愛,就可以和傻瓜一樣只知道傻樂,卻不知道那個看似和藹的女人早已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顏坐起來,她發誓要將那個女人帶給她的雙倍還給那個女人!
另一端,審訊室內,李局正在端詳那把女士手槍,而其他人員正在審訊徐新等人,徐新對自己所做的事供認不諱,她知道,即使沒有其他的事情,單單那把槍就足以讓她孤寂終老了。其他的事,徐欣交代得很是詳細,唯獨那把槍,徐新支支吾吾,愣是不願說出實情。黃金等東西的交易,李局暫時不放在心上,他唯一關心的是,這把槍是怎樣落在徐欣的手裡的,又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到這裡的!李局知道,這將又是一個貓捉耗子——一鍋端的遊戲。只是,對方一定是深居深山老林、修行多年的老狐貍,否則,爲什麼徐新對其他事都供認不諱,唯獨對這件事遮遮藏藏,除非,對方威脅到徐新在乎的人。
李局對另外兩名公安使了一個眼色,他們便不再問什麼,而是走了出去。李局打開檔徐新的案袋,便開始和徐欣拉家常,談及徐新的父母,徐新的眼眶漸漸溼潤起來,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可是如果不做那些事,不但自己會危在旦夕,就連辛苦勞作一輩子的父母也會危在旦夕。徐新知道,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隨後,她將接頭人、整個分支、提貨時間、交易地點紛紛告訴了李局,她只求李局好好照顧她的父母,不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事。看在她主動悔改的份上,
李局表示會對她從輕發落的。
回到辦公室,李局通知大家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大家接到通知,馬上趕到會議室。李局見大家都已經到齊,在地圖上標出了幾個點,並將對方活動的地點以及路線告訴大家,並將工作分配下去。李局知道這次任務的危險性與挑戰性,可是爲了能夠讓老百姓安居樂業,這些危險與挑戰又算得了什麼!只是,這次任務難免有犧牲,想起局裡這些稚嫩的臉龐,李局難免心有不忍,他也不希望有犧牲,可是每一次重大案件,犧牲總是在所難免的,記得25年前,自己在部隊的時候,那時候的生活簡直就是在槍林彈雨中吃野生動物,那時候有的吃已經不錯了,誰還管它是生是熟,想起那時的生活,李局心中只有懷念。那時的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把酒言歡了,那時部隊裡的小夥總是愛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談論女兵,想想只覺得年輕真好。
金家的宴會久久沒有散去,既然是週日,大家當然要玩的盡興了。而云亞只在宴會上見了顏一面,便找不到她的蹤影了。他知道顏一直喜歡熱鬧,今天這種熱鬧非凡的場面居然沒有見到她,似乎不太正常。隨即,雲亞上樓,走到顏的臥室前,雲亞敲了敲門,還沒等顏說什麼,他便走了進去。見有人進來,顏擡頭,一見是雲亞,顏便拿起牀上的太空枕,向雲亞扔去。邊扔她還邊嚷嚷:“找你的情人去,別進我的屋,別弄髒了這,滾!”見顏這氣勢,雲亞便知道顏已經知道他和應黎萱的事。還不等雲亞開口,顏又說道:“我說呢,整夜整夜不回家,原來是有一個妖豔的女人把你的魂勾去了。呵呵,我真傻,還在家裡等你,一等就是一個晚上。既然心裡沒有我,當初幹嘛對我好,這些年幹嘛對我溫柔?你這樣有意思嗎?玩膩一個就來找我,我又不是你的玩具,憑什麼你說扔就扔,讓我回來我就得回來!我告訴你,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說罷,顏蒙起被子,無視雲亞的存在。
雲亞撿起地上的枕頭,放好,走到顏的牀邊,坐下,開口道:“丫頭,有些事,你是不會懂的。我不在,對自己好一點,你太瘦了。”每次這種溫柔都會讓顏的防備瞬間瓦解。可是,這次,顏似乎沒有聽到雲亞在說什麼,只是在被子裡呼呼大睡。雲亞多想再次輕撫她的臉,可是他知道,很多事,早已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看著牀上的顏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雲亞只能輕嘆一口氣,不再說什麼,便離開了顏的房間。待他離開房間後,顏掀開被子,拭去額上的汗。她爬到鋼琴前,掀開琴蓋,一曲《SONGSFROMASECRETGARDEN》在顏的之間緩緩流淌,悲傷的琴聲早已響徹整幢別墅,所有人停下手中的事,靜靜地聽這首曲子。這一刻,時間靜止,雲亞的臉上多了一絲憂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