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邪魅的聲音好似染上一層冰霜般的冷意。
原本,他抱著婉寧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心裡就已經(jīng)有了打算。他沒有親自將她送去醫(yī)院,而是叫來了管家吳媽,又吩咐司機劉叔將人送走,他卻留了下來。
他留下,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那個一臉無辜貞潔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有骨氣,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逃走,而是選擇留下來贖罪。
然而,結(jié)果不出意外地讓他失望了。
一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以愚弄別人爲(wèi)樂的大小姐,怎會明白責(zé)任和贖罪二事?
他瞇了瞇眸,滿身寒氣地向女子走近,一步一步,直到最後走至她的身後,伸出手,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狀似不經(jīng)心地舔-弄著她的耳垂,不意外間惹來女子身體的狠狠一抖。
“這麼敏感,嗯?”
男人調(diào)笑的話語聽在女人耳中彷彿死亡的禁令,看著眼前明明只有一步之遙的鐵門,她卻再也沒有機會推開,一步天堂,一步地獄,最大的落差,最深的絕望,也不過如此。
她知道既然男人一直在客廳裡沒走,就說明他在等她,恐怕從她跌跌撞撞從地下室跑出來的那一瞬,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她狼狽的模樣。
然而,他沒有出聲阻止,而是看著她無比焦急地向門邊跑去,直到最後一秒,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所有期望。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索性逃不掉了,非人的日子還要繼續(xù),就算她害怕,也不可能躲得過男人的懲罰,她乾脆眼一閉,心一橫,不去管身後的男人怎麼說,彷彿一具任人操控的木偶。
凌莫寒看著女子自暴自棄,一臉豁出去已經(jīng)不在乎的表情,莫名地沒有生氣,竟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推了推她的身子,低啞道:“說,該怎麼懲罰你?”
他的鼻間透出一絲笑意,惹得前面的女子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地回過頭,這男人,他是瘋了麼?
她在他面前逃跑,他不但沒有生氣,還笑得像個神經(jīng)病。
閉目,依舊保持沉默,不給對方一丁點的反應(yīng)。
凌莫寒眸色深沉,不知爲(wèi)何,就在她剛剛臉上露出如死灰一般的放棄神情,甚至站在那裡不反抗的樣子,他的心有一瞬間的觸動。
彷彿他能感受到她的悲傷,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她的痛苦絕望,卻是他一手造成的。
就像看見路邊一個乞討的叫花子,他看著他,就像在看自己,然而這個乞丐的錢是被他拿走的。
說不出的怪異感覺讓他輕輕摟住了女子的腰,湊近她的耳畔低語道:“走,我們回去談?wù)劇!?
蘇小安不敢掙扎,只能順從地跟著他往回走。
腳下的樓梯發(fā)出子嘎子嘎的沙啞聲,卻又那麼尖銳,直直通乳她的心臟。一步一步,她感覺自己就像在走向絕望的深淵。
明明意志是如此的不願,身體卻不能停止。
男人帶著她,又再次走回了那間狹小緊窄的地下室門前。
蘇小安望著裡面的一片漆黑,眼淚瞬間忍不住,就滴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