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蘇母已經(jīng)不堪負荷回房休息,蘇小玖亦是洗漱準備上牀與周公下棋。誰想,走出浴室卻被等在門口的男人抱住。
溫?zé)岬臍庀⒃诙叚h(huán)繞,“老婆,現(xiàn)在開始過咱們倆人的聖誕節(jié)。”今天,爲了陪伴岳母大人,他沒有一點兒意見,終於等到兩人獨處的時間,怎能輕易放過。身體發(fā)出那麼迫切的需要,四肢纏繞得更緊,溫度也上升得越急了。
雖然有些疲憊,心裡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蘇小玖任由男人擁抱自己,一步步朝著大牀的方向靠近。好吧,算是給他的一點兒補償,今夜就由著他爲所欲爲好了。
早晨上班的時間,舒慶陽悠閒地轉(zhuǎn)到莫總辦公室,工作效率超高的他多出來的閒暇時間自然是想找好友八卦八卦。“莫少,今晚有空麼?帶你去閆明宇那裡轉(zhuǎn)轉(zhuǎn),自打你結(jié)婚以後,可是很少參加哥幾個的活動了。這樣下去,大傢伙對你意見可是越來越大了?”
放下手中握著的簽字筆,莫少鄒擡頭對上喋喋不休的男人,挑眉開口,“意見大?你們在閆明宇那邊就隨便籤我的單是麼?”這並不是錢的問題,多年兄弟下來,就因爲他結(jié)婚之後排擠他不太可能。再說,他都沒有介意他們用以他的名義到處簽單了,還不夠義氣麼?
被抓住把柄的舒慶陽張著大嘴一時沒有吱聲,半晌後呵呵乾笑兩聲,“哎喲,兄弟之間麼,計較這麼多幹啥呢?突然想到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走了哈!”起身來到門口,又停下來,還是把未說完的話說了出來,“閆明宇那邊來了一個歌手,唱得真心不錯,有機會去看看,大家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聚聚了,你也可以帶著嫂子一起去。”他當然理解莫少鄒的顧慮,愛一個人能到他這樣的程度不得不讓人佩服了。
“知道了。”沉默片刻,莫少鄒回覆舒慶陽,的確,結(jié)婚並不需要和友情斷了聯(lián)繫,相信小玖兒也是會理解他的。作爲男人,生存在社會中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應(yīng)酬交際?自從結(jié)婚以後,他刻意地迴避和朋友們的聚會,也知道兄弟幾個對他的意見不小,可一邊是共度一生的老婆,一邊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哪一個都是不能放棄的存在。好在,他相信,兄弟的情誼會理解他。
即將下班時間,莫少鄒撥通了熟悉的電話號碼,那頭清亮的女生傳遞過來,熨燙了他的心靈,冷峻的臉龐隨著那頭嗓音自然地柔和下來,“老婆,今天晚上和舒慶陽幾個約好一起吃飯,可能會晚一點兒回來。”如果不是因爲有岳母的陪伴,他還真是下定不了這個決心。她不喜歡過於熱鬧的場合,也不能因爲自己的飯局非得要她將就。
“嗯,我知道了,放心,我和媽媽會自己解決晚餐,你少喝點兒酒,早些回來。”此刻的蘇小玖正在幫媽媽打下手,好久沒有吃到母親的手藝,這還是多年後頭一次母親親自下
廚呢!她哪裡想得到自己和母親會有這麼親密友好的時候,只是,途中坎坷只有她們心底最清楚了。
聽到妻子溫婉的嗓音,莫少鄒一時竟然有些不習(xí)慣的失落,她的聲音帶著愉悅,不知道遇到的是什麼高興的事情?想法還在腦海裡迴轉(zhuǎn),已經(jīng)帶著委屈開口問出聲,“我不回家吃飯你好像很開心噢?”
難得聽到莫少鄒這麼幼稚的一面,蘇小玖先是愣了小會兒,反應(yīng)過來後開口哈哈大笑起來,“當然開心了,老媽今天親自下廚,我好久沒嚐到她的手藝了,某些人今晚可是享受不到咯。”幸災(zāi)樂禍的說出原由,蘇小玖打算讓話筒對面的男人嫉妒到底。
“呃”,思考一會兒,莫少鄒慎重嚴肅地決定,“我好像從未嘗過岳母大人的廚藝,今晚的聚餐我就不去了,回家吃飯纔是硬道理。”沒有顧忌辦公室內(nèi)來等待自己的舒慶陽驚愕的表情,莫少鄒抱著手機說得自在。
“哇靠,莫少,哪有你這樣的人!半途放人鴿子,明宇都已經(jīng)訂好餐了,沒你這樣的兄弟好嗎!”舒慶陽嚎叫的聲音在辦公室內(nèi)響起,莫少鄒沒有來得及捂住手機話筒,全部傳遞到對方耳裡。
“咦?”男人的聲音清晰的傳遞過來,蘇小玖能想象到他憤怒的表情,她知道,因爲結(jié)婚以後莫少鄒鮮少參加他們聚會,他的這幾個兄弟肯定對她有不小的意見,總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讓莫少鄒在兄弟面前難做人吧?“沒事了,你去聚餐吧,明天我再請媽媽下廚特意爲你做一頓,怎樣?”小心翼翼的開口討好,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心。
“好,聽老婆的。”愉快地掛斷電話,莫少鄒起身走到門口拿起外套,對著辦公室內(nèi)傻愣著的某人表示不滿,“愣著幹啥?還不走?”
反應(yīng)過來的舒慶陽立馬跟上,嘴裡還有不可置信,“妻奴!”剛纔接電話還笑得燦爛的某人,轉(zhuǎn)身對著他就開始板著一張冷臉,不是標準的妻奴是啥?這太讓人鄙視了吧?
晚飯之後,時間尚早,一行人來到閆明宇開得最火爆的酒吧,一路上,舒慶陽可是情緒高昂,“莫少,告訴你,等下你一定會驚豔的,這個歌手真的非常不一樣,咱們的宇哥可都是被迷倒了的呢!”
對舒慶陽誇張的說辭不置可否,莫少鄒只是靜靜地和閆明宇交談,畢竟多時未見,兄弟間還是有很多話題。當然,話多的舒慶陽,大家都已經(jīng)習(xí)慣選擇性忽略了。
總是被遺忘的某人,喋喋不休發(fā)表言論半天,也沒得到迴應(yīng),只能訕訕地閉嘴,轉(zhuǎn)頭不動聲色地欣賞車窗外的夜景。他知道自己的話是有些多,也只是有一點點而已。
夜晚八點,是季末登臺的時間,舞臺上的燈光閃亮,原本安靜的場所立刻變化成另外的模樣。安靜喝酒交談的人羣立刻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站立起來,紛紛朝著舞池中央靠攏。舞臺中央如
天神般矗立的男人,帥氣的姿勢,手指劃過琴絃泄露出優(yōu)美的旋律,今夜的狂歡即將開始。
角落裡不太明顯的老位置,莫少鄒是今夜加入的新人,聽見喧囂的響動,視線被舞臺中央的人影吸引。狂放不羈的男人帶著狂野的氣息,自由,是他從那個男人身上看見的東西。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個留著藝術(shù)家特有長髮的男子,他的心突地極速跳動了一些,竟然有害怕的感覺。
他歌聲裡的灑脫和清新,是他們這些在嚮往自由而脫不開身的人一生的追求,遙不可及。優(yōu)美的旋律在耳旁迴響,竟然讓他想到了家中陪著岳母的小妻子。遼闊的草原,蔚藍的天空,騎著馬兒恣意享受微風(fēng)的模樣,那些,是她心中最真的追求,而他,目前怎能給予?無法給予。
舞池裡晃動的人羣,激情,卻不顯得凌亂,大家隨著音樂舞動,目光被舞臺中央的男人深深吸引。疲憊的工作閒暇之餘,能聽到如此奔放的音樂,也算是另外一種解脫。難怪舒慶陽會如此推薦,讚揚的話一直沒有停止過。
或許,他可以考慮帶著他的小玖兒來嘗試一次,她應(yīng)該會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不能陪她行走天下,欣賞不一樣的風(fēng)景,卻也可以滿足一下她對自由的嚮往。似乎,這是一個不錯的地方。端起酒杯,慢慢品嚐好友特意拿出來的珍藏紅酒,莫少鄒把視線慢慢地從舞臺中央那道身影離開。
人,本來就各不相同,得到某些生活,註定會失去某些生活。而彼此之間總是在對比羨慕,可真正選擇了一條道路,哪裡有那麼多機會可以供你隨意更改?作爲男人,更多的責(zé)任禁錮著這具身體,並不是有足夠勇氣就可以改變某些事情。今生,他不可能有如此恣意的時候了,也只能像舞池中央那些人一樣,身處這個紛繁複雜的社會,心中嚮往那一片寂靜的天堂。
耳旁,閆明宇低聲地詢問,“這人,怎麼樣?”瞭解實情,聽出弦外之音。莫少鄒轉(zhuǎn)頭專注地盯著他的雙眼,看見他眼中的堅定,還是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感覺,“這人,你駕馭不了。”
不是特意潑好友冷水,也不是故意打擊好友信心。他只是如實而說,那人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
真實的話可能會很傷人,卻比盲目地支持、鼓勵更有作用一些。他們都已經(jīng)不是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經(jīng)歷了歲月磨練的幾人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生活。盲目和一時的意亂情迷已近不適合他們?nèi)绱四挲g,看清事實才是他們應(yīng)該有的表現(xiàn)。
聽了莫少鄒的評價,閆明宇盯著舞臺上吸引著自己目光的男人久久轉(zhuǎn)不開視線。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有些陷得深了,也知道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才久久沒有行動。可是聽到莫少這麼果斷的評價,還是有些讓他心灰意冷。他們中間,莫少洞察力是最強的一個,看人的眼光也是最毒的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