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就這麼說定了?!”蘭斯洛特惱道:“你不要與某家隨隨便便拿主意!”略是一頓聲,又道:“再說了,女扮男裝甚麼的,這麼老套的劇情,觀衆朋友們可不買賬!”
卡特琳娜不理,只是轉頭對那村長道:“老孃的提議如何?”說著,指了指,蘭斯洛特,又道:“讓這傢伙替你的女兒去當祭品,怎樣?”
那村長遲疑,道:“這個……”
卡特琳娜道:“甚麼這個那個的,你想不想救你的寶貝女兒了?”
那村長道:“自然是想的,可是……”
卡特琳娜不耐煩道:“有甚麼好可是的?想就行了,就這麼定了!”
“不能定、不能定!”蘭斯洛特對那村長唬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是愚弄神明之行徑。”
“神明是甚麼?見人所不見謂之明,知人所不知謂之神。你以爲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龍神會不知道麼?你以爲這樣做可以得到寬恕麼?”
那村長原已心動,但被這蘭某人一唬,登又遲疑。
卡特琳娜不由瞪了蘭斯洛特一眼,斥道:“你再要多嘴,解藥就甭想了!”
老卡特亦道:“沒錯、沒錯,你個龜兒子再要插嘴,老子就把你給閹了,叫你做個真正的女人!”
蘭斯洛特即又朝帕拉斯道:“帕拉斯,你倒是說句話呀,可不敢讓她們這般胡來,害了某家,也害了人家,這不是坑人麼?!”
帕拉斯道:“世人信神、敬神、畏神,乃是出於尋求靈魂安慰與寄託,但諸神卻不過只存在於傳說當中,便是史冊有載的所謂神蹟,亦多是人爲造就,以矇騙世人罷了。”略是一頓聲,又道:“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我輩習武之人,意若磐石,捨我其誰,如有真神,我即爲神。”
她又對那村長道:“莫說那龍神是否確有其實尚是個疑問,當祭品的姑娘失蹤怕也另有隱情。你放心,到時若然真有神明,又被其識破,那便由我來當祭品,定不連累你等。”
“好氣魄,我即真神,說得好!”蘭斯洛特道:“可一開始這祭品便由你來當不就成了麼,何必要再多此一舉呢?”
老卡特嚷嚷道:“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說是你當,就是你當!”
“去、去、去,這祭品你們愛誰當誰當,某家可不奉陪了。”說著,蘭斯洛特扭頭轉身,舉步便待要離開。
“這可由不得你了!”卡特琳娜和老卡特二人相視一眼,雙雙一個箭步搶上,一左一右把蘭斯洛特的兩條胳膊給抓住,將他夾持住了。
布雷克見那村長仍自猶豫,便道:“卻是速做決定的好,莫要耽誤了時候。”
那村長瞧了瞧帕拉斯和布雷克,再看看蘭斯洛特、卡特琳娜和老卡特,最後回頭朝自家的女兒望去,只見得自家的心肝兒那梨花帶雨的臉上多了一份希冀,不由心下一軟,咬牙道:“那……那好吧,就試試?!”
蘭斯洛特聞言,氣得破口大罵,掙扎道:“甚麼好吧、甚麼試試?!哦,你女兒的命是命,那某家的命就不是命了麼?你們這他孃的是草菅人命啊!”
那村長聽了,頓覺羞愧。其女兒,那小木臺上的姑娘亦覺爲了自個兒活命,卻害了人家,實在自私,便道:“阿爸,要不,算了吧,就還讓女兒去吧,只怪……只怪女兒自個兒命不好,嗚嗚……”說著,又再淚如雨下。
老卡特道:“小姑娘,你莫要哭,你不知道,這龜兒子是個風流鬼投胎,見了你這般標緻的女娃子,早已是被你給迷住了。別要看他表面上推諉,其實心下里樂意得很,就算爲你上刀山下油鍋、赴湯蹈火,也萬死而不辭。”
見那姑娘仍自飲泣,老卡特想也不想,又隨口胡謅道:“莫哭、莫哭,你還不知道,這小子原也是個神明來著。”
聞言,那姑娘果然住聲。
咦?!蘭斯洛特道:“你這老頭兒也忒能扯淡,某家甚麼時候搖身一變,變作神明瞭?卻連某家自個兒都不知曉。”
在場之人無不詫異地瞧了瞧蘭斯洛特,旋即又朝老卡特看去,就聽老卡特道:“你不知道,這龜兒子乃是個瘟神下凡,這倒黴催的瘟神雖然討厭,但大小也是個神明,多少有些兒本事能耐,又與那勞什子龍神算是個同行,大家平起平坐,你放心,害不了他。”
蘭斯洛特哭笑不得,道:“某家若是個瘟神,那你老人家便是個黴神。”
卡特琳娜出聲,對那村長道:“好了,時間緊迫,你們快去準備熱水香湯,還有脂粉衣裳,咱們好與這廝捯飭捯飭。”語畢,同老卡特一道,將蘭斯洛特架起,拖拖拽拽地往村子裡拉去。
蘭斯洛特功力雖較卡特琳娜和老卡特各皆勝過一籌,但這二人聯手合力,卻就將他牢牢制住。
蘭某人掙之不脫,忙對卡特琳娜道:“卡特琳娜,莫要如此、莫要如此,某家知道你心裡頭一直是有某家的,當然了,某家心裡頭也是你的。你看你先放開成不成,咱們倆好好地敘一下舊情。”
卡特琳娜冷笑道:“哪個與你有甚麼舊情,你這王八蛋卻莫要自作多情。”
蘭斯洛特見此路不通,急又對老卡特道:“卡特叔叔,某家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說與你知,你聽是不聽?”
老卡特道:“那你便說吧,老子的耳朵豎著呢。”
“不、不、不,你先撒手把某家放開,某家再說。”蘭斯洛特道。
“那便算了。”老卡特道。
“不、不、不,這可是關於精靈密寶的最終秘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麼?”蘭斯洛特道。
“哦?!”老卡特道:“如此那自然是想知道的。”說著,腳下一頓,就在蘭某人以爲他要撒手兒而面露笑意之時,又道:“不過不著急,等你小子變了娘兒們再說。”語畢,又再往前拉拽。
蘭斯洛特登時笑容僵住,嘴角不由一陣抽搐,他老人家早已有了心理陰影,如何肯再當一回女人,即便那只是喬裝改扮,並不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