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寧再次醒來依然感覺很奇怪,哥哥,文詩,楊老師先後都來看過她了,甚至艾豐西拉都給她打過幾通電話視頻過幾次確定她沒事了,這才安心下來,可是這些天以來她一直沒見過一個人影,甚至,連聽都沒聽過他一次。
相反,本來也是傷號一員的季天宇,卻寸步不離的陪了她這麼多天。
以前,他們這樣毫無事情的相處在一起長達3個小時的時間可都是沒有的呀!那個人,總是若有若無的出現,或者一通電話,不是將她分配出去,就是將季天宇叫走,現在,那個人卻如同突然間在她世界裡消失了一樣,他不讓她看到他的身影,也絲毫不再過問她的死活。
明明記得事情發(fā)生前他還那麼氣急敗壞的命令著陽奉陰違的她的,這樣突然轉變的狀況,著實讓她心裡沒底,彷彿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失去了什麼,而那個東西,是她現在還無法理解的。
事實上,一些東西,她感覺自己真的已經遺忘了,例如,那天她被綁架之後發(fā)生的事……
例如;那之後發(fā)生的事,她感覺,似乎只是夢境一場,連在她記憶中留下後怕的餘驚都沒有……
再例如,她是怎麼被送到這家醫(yī)院的,也沒有人告訴她,當然,也是因爲她沒有多問;沒人告訴她,是因爲確實發(fā)生了什麼不願讓她知道吧?她不願意追問,也是怕問出的結果是自己所不能承受的吧?
於是兩方人,就這樣不言而喻的達成了這樣的默契,一方不說,一方不問,到今天。
在醫(yī)院一個星期,她渾渾噩噩鬱鬱寡歡了一個星期,本來傷愈的傷勢已經可以讓她出院回家養(yǎng)傷了,但是那位鍾醫(yī)生卻堅持讓她繼續(xù)住下去,說什麼確保她身體的安然無恙,原因,也不給她說清楚,只說什麼在等幾項長時間的調查而已,無奈,她只好住下,反正已經轉院到這裡的季天宇還是要等待幾天傷勢才能穩(wěn)定的。
“真是!學長的腳傷明明是比我的還要難以治癒的竟然說只是普通的扭傷,就算是爲了安慰我也不用撒那麼大的慌,將那麼嚴重的傷勢說的那麼輕巧,之間的差異拉的也太大了吧?”
悶的無聊了,她就那季天宇的這個埋怨,相處的久了彼此的壞習慣也都瞭解了,比如說;他受不了她總是習慣晚睡早醒的習慣,一旦醒來腦子就閒不住的想東想西去翻書本抓緊之間做點事;而她總受不了他一發(fā)現她醒來就不閒著的樣子就開始念念叨叨管東管西,一副管家男的樣子。
他說;“我難道找了個小工作狂嗎?”
她就反問;“我難道習慣上一個比婆婆還婆婆媽媽的男生嗎?”
於是,兩人難免發(fā)生爭執(zhí),而首先認輸的總是季天宇,沒辦法,她一句;“你比我大了兩三歲,難道還像阿豐那樣,要我來哄著你嗎?”
就讓他徹底放棄鎮(zhèn)守營地了,他總不能跟小自己那麼多時日的小女友置氣吧?於是無奈,他總是退讓的那一方,情侶吵架,總要有一個退讓的吧?而他,顯然永遠只能是退讓的哪一個了,她總能讓他哭笑不得,如果說先前他只認識了她讓人憐惜的一面,溫柔堅強的一面,那麼現在這幾天,他充分認識到她調皮搗蛋,可愛到讓人頭疼的一面了,
她總能在不可能好好看書的情況下用那兩隻幾乎快要將十指完全包裹住的手夾著一本大大的書籍,不是英語辭典就是她的設計百科,只要她清醒著,就很難看她有閒著的時候,例如現在,躺在病牀上腿上還是支著她大大的理念開發(fā)集,她的讀書方面很廣泛,卻始終圍繞著她的設計方面開展著,她是真的很喜歡設計方面的專業(yè)吧?可是陰差陽錯她走到了這樣一步,和她的專業(yè)完全不符的圈子裡……
如果有機會,他倒是真的希望能夠幫助她夢想成真,讓她去學自己喜歡的專業(yè),不要再這樣勉強自己。
相處的時間越長,認識彼此也越多,與之前相比,多了幾分生活中的爭吵,學會包容了,也能貼近彼此更多,相對的,對她的憐惜和喜歡也更多。
如果說之前對她的溫柔體貼帶著小心翼翼的守護的話,這些天的相處,便是真正讓他走近了這個女孩,無論她可以不讓人知道的一面也好,無意中讓人發(fā)現的一面也好,她再多不好的習慣,他想他都能體會並且包容吧?
正如這些天,以及此刻,她明明心不在焉,卻還裝作若無其事的和他閒扯一通。
“我這樣做是爲了誰呀?還不是爲了能夠讓某個小傻瓜可以安心一點老實的呆在牀上躺著?”
他說話的時候,長手也伸出,直衝她已經毛茸茸了一個星期的腦袋,又狠狠的揉了兩把,直揉的希寧頭暈亂轉不知東南西北。
“呃……唔!學長又動手動腳。”
她拍掉他在她腦袋上作亂的手,不滿的皺著眉頭噘著小嘴表示不悅。
“感覺學長養(yǎng)傷這幾天幾乎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從沒發(fā)現學長原來這麼會欺負女孩子。”
“怎麼?後悔了?”
他挑眉,斜眼問她,這間病房的視角很好,九樓的高度,足以讓他們在這清淨的環(huán)境中從大大的窗口看去看到一片很好的景色,他也手不離書本,一面還用平板聯網在上面劃著找些什麼。
再過幾個月便要正式畢業(yè)了,他不像席宮墨,在讀經濟的同時還在修著更高一層的研究生甚至博士的學位,所以當他大四已經一年了還在學校瞎耗著,估計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才能輕鬆點,完全投身於他的公司裡;他沒想過再讀下去,所以在做畢業(yè)論文,當明年的夏季來臨的時候估計他就可以完全脫離學校了,那時,他想,他能夠有更多的時間讓自己變強,可以更好的守護在這個女孩的身邊,那時,應該是可以達到他的一點要求了吧?
“告訴你哦!後悔也晚了,這個世界沒有賣後悔藥的,即便有,我也不會允許你去買的。”
“學長好霸道,突然感覺好像真的有點後悔的樣子了。”
“是嗎?”
平板電腦的屏幕上突然跳出一個這幾天習以爲常的照片,同樣的男人,身邊又是一個不同的女人,這人……說變,變的還真快呢!
他無關痛癢,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的關掉頁面,直接將屏幕關了,仍在一邊他讓人加的一張小牀上,推動輪椅,更加的靠近她的病牀,抽掉幾乎可以蓋住她的4開厚書本,握住她兩隻沒有受傷的手臂,移近一張明明笑著,卻透著威脅的俊臉,煞有其事的詢
問。
“告訴我,哪裡後悔了?我將她挖出來剃掉。”
“啊?呃?有一點點,都有一點點……你不可以那樣做的,啊……你的樣子好可怕!”
她一下下將自己的身子往背後柔軟的枕頭裡面埋,驚恐警惕的小臉透著害怕的盯著他,而他還在移近。
“是嗎?這樣呢?”
他沒有因爲她的害怕神色而止住自己的行爲,反而直接順勢將自己也埋下去,親暱的親吻著她的臉,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以及裸漏在空氣外面的沒一寸肌膚,甚至順著她的耳際一路延伸到她衣領處的鎖骨,還有,胸前的皮膚。
希寧從最初的害怕到被他逗弄的渾身不自在的放鬆著,漸漸在他的親吻下沉迷,也不閃躲了,由著他製造的曖、昧氣氛包裹著自己。
氣氛有些難以控制了,本來相處愉悅的空間好像都被充滿了慾念的色彩,而且,在繼續(xù)昇華。
季天宇的呼吸要比懷中女孩的粗重許多,因爲她背後墊著枕頭的原因吧?她的腦袋被他壓的往後仰著,躺在長方形的軟枕上迷茫沉醉的輕喘著,眼前此起彼伏的弧度對此刻的他來說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他的眼睛無法離開眼前的景色,聲音裡帶著蠱惑的味道,引、誘著。
“希寧!我想,好好的看看你,可以嗎?”
他摟著她小小的柔軟的身子,捨不得放手,而希寧已經因爲他這樣的邀請,而紅了整張小臉,身子,耳邊的脖子上的肌膚都乏著誘人的粉紅了。
“我……那個,我……”
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邀請,著急之下小臉更加的紅了,支撐起腦袋看著眼前這個情迷的男孩子,現在,正是正午時分呢!即便這裡是她專人的專屬病房,也不代表亂來的可以讓人無從查覺吧?而且,雖然說不想拒絕心愛的男孩子,但是心裡似乎有一個聲音總是在告訴她,“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是不對的……”
她猶豫了,不敢輕易的順應身體上的意識。
“咕嚕嚕……”
僵持之際,一聲怪異的聲音在曖、昧的兩人之間傳出,也成功阻止住等不及她的回答,慢慢朝她再次向後閃躲著,誘人的櫻脣而來的男孩子。
希寧面色僵住,男孩子好看的眉無法控制的跳了兩下,然後揪起。
前一秒還濃重的曖、昧氣氛瞬間被這一聲影響氣氛的怪聲破壞了個徹底,他眼巴巴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以眼神訴求著他的期許,可是女孩子僵硬的臉很快的便開始僵硬的笑了起來,硬是賴皮的添笑著,無視他的哀求。
“嗨嗨嗨!我……餓了!”
他垂下腦袋,徹底認了載,也將自己完全欺壓在她身上的身體移開,坐回輪椅上轉身出去,有氣無力的告訴她一聲。
“我去外面轉轉,到旁邊的餐飲店裡去給你找食去。”
“我要玉米紅豆粥,和虎皮青椒菜,另外再添一個酸菜魚小湯。”
她立馬在後面興高采烈的報今天的午餐,季天宇回過頭,一臉陰怵的黑著個臉,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一字一句的告訴她。
“知——道——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