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他這麼個學生,那就不是英年早逝的問題了,我很可能早就被他折磨成了一個精神病。不過現(xiàn)在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在發(fā)抖,我只想他能快點滾出我的辦公室,我需要調(diào)整我的情緒。
當然,作爲典型的紅二代,他們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不用看人臉色。因此,他們大多數(shù)人也看不懂別人的臉色。
“宋老師,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個晚飯?”陸仕卿近前一步,語氣特別好。
我想,他沒玩死我是絕對不死心了。
“好。”我十分痛快的答應了,既然對我這麼有興趣,那我怎麼的也得遂他的願啊。
“七點,三江食俯?!彼f了時間和地點。
“好?!蔽矣謶艘宦?,我只想快點打發(fā)他走,我的雙腳也開始顫起來了。
“晚上見?!彼斐鲇沂郑攘藗€耶的手勢後出了辦公室。
我抱著我的雙腿閉著眼養(yǎng)神。
公開課很成功的消息以雷霆之勢迅速的擴散,我下班後,開始不斷有親朋好友給我打來電話。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鄭月清給我打來了電話。
“宋橙,宋橙?!彼B迭聲的喊我,很興奮的樣子。
我已經(jīng)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她的消息了,但通過朋友圈我還是知道陳子和結(jié)了婚,新娘不是她。這段日子我自己過得焦頭爛額的,也就沒心情去管她過得好不好。
“小清,最近怎麼樣啊?身體好了嗎?”我問道。
“好了啊。宋橙,聽說你下午上了公開課,而且很成功?!编嵲虑逭f。
“你怎麼知道的?”我真是奇了怪了,我和她的朋友圈幾乎是八竿子打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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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告訴我的呀?!彼ξ?。
“不對,陳子和又是怎麼知道的呀?”我真是暈圈了。
“你不知道吧,陳子和的老婆是附中的老師,她去聽你的課啦。所以,我就知道了?!编嵲虑褰忉尩?。
信息量太大,我一下子消化不過來。
“宋橙,子和說想請你吃個飯,你什麼時候有空啊?”鄭月清問我。
“鄭月清,你和陳子和現(xiàn)在到底算怎麼回事?”我感覺我的智商真的要不夠用了。
“就這樣唄,我也想明白了,對女人來說婚姻並不是唯一的保障。就象你,結(jié)了婚還不是離掉了。關鍵是要有錢,有錢纔有安全感。所以,我不鬧啦。”鄭月清一副看破紅塵百般通透的架勢。
“你瘋了。”我喃喃道。
“沒瘋,宋橙,我愛子和,離開他我簡直活不下去。你可能不懂愛情,真愛一個人是無條件的包容,體諒以及理解。你能輕易和徐濤離婚,證明你就不夠愛他。哎呀,說這些做什麼呀,宋橙,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想我確實不懂愛情,但我不準備和鄭月清辯論什麼是愛情,也不打算讚揚她作爲小三表現(xiàn)出的高風亮節(jié)。
“他請我吃飯有事兒嗎?”我很不解。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估計是他老婆想認識你吧。我只是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子和肯定還會親自給你打電話的?!编嵲虑宓?。
“你真是新時代的……”我說不下去了,“小清,回頭再說吧,我現(xiàn)在要下地鐵了。”
我回到家中時,我爸還沒到家,我媽也知道了我公開課取得圓滿成功的事情。
“大妞,你太棒了。”她張開雙臂擁抱了我一下。
宋梨坐在沙發(fā)裡仰頭看著我,我媽放開我時,她笑了一下:“姐,你真厲害。”
“也沒什麼,其實也就是上了一節(jié)普通的課,只是被大家傳得神乎其神的?!蔽冶徽F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宋梨仍舊笑著看我,那眼神漸漸的變得有些奇怪,我和她對視了一眼,她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電視。
“媽,我不想出國了。”她突然說。
“爲什麼?”我媽愕然道。
“我覺得你把我放到哪裡,我都不過是一個廢物?!彼唤?jīng)心的語氣。
“妞妞,你的情緒也太反覆了。下午還在積極跟我討論託福的事情,現(xiàn)在說風就是雨?!蔽覌層悬c兒生氣。
“媽,我想搬出去住?!彼卫嬗置俺隽艘痪湓?。
“你什麼意思?”我媽臉色沉下來,“宋梨,你非得惹我生氣才高興麼?”
我扶著沙發(fā)起了身,雖然宋梨隻字未提及我,但我還是感覺出來了,她突然情緒反常是因爲我。以前,我取得學習上和工作上的成績。她會恭喜我,偶爾會自嘲說自己不象韋如庭的女兒。
我想,我今天又喚醒了她心底的自卑感。
我回了房間,收拾了一番,時間已經(jīng)到了六點多了,我爸已經(jīng)回了家。我聽到他在客廳裡高興的說我公開課成功的事情,他還說爲了我的成功要好好慶祝一番。
我拎著包出了房間,客廳裡,宋梨還窩在沙發(fā)裡,她看起來在認真的看著電視。
“爸,媽,我晚上約了朋友吃飯?!蔽倚χf。
“我還說燒點好菜呢?!蔽野钟行d悶。
“你明天燒給我吃,爸,媽,我走啦?!蔽疫呎f邊從電視櫃上拿過車鑰匙。
“媽,我也約了朋友。”我聽到宋梨這麼說。
我沒有回頭,出了大門,下了樓,上了車。坐在車上,我等了好一會兒,宋梨並沒有下來,想來我媽攔住了她。
我啓動了車子,慢慢倒出了停車位。我覺得很難過,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難過。車子開到小區(qū)大門外時,我的提示有短信接入,我放慢了速度拿過看了一眼。
宋梨說:宋橙,是你搬出去還是我搬出去?
我把丟到儲物格,拐出路口,我一路沉默的往三江食俯而去。半路上,我接到了陸仕卿電話,問我到了哪裡。
我告訴他很快就能到。
六點五十分,我到了三江食俯。停好車後,我拎著包往酒樓走去。經(jīng)理模樣的人等在酒樓門口,見了我,立刻迎上來,一路把我送到了包廂。
“宋老師。”陸仕卿站在包廂門口打電話,見了我,他立刻掐斷了電話。
“我沒遲到吧?!蔽业貑枴?
“沒有,我只是習慣早到。”他退了一步進了包廂,“百靈,宋老師來了?!?
(下一更,七點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