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應聲道：“對??！”

白振東想了想，又接著問道：“傑克，那你認識露西嗎？”

提到露西這個名字，傑克仔細想了想，好一會兒，纔回應道：“有點印象，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跟我是一個學校。”

白振東又仔細琢磨了一會兒，再次問道：“你說的是哈斯達中學？”

傑克忙不迭的點頭：“對?！?

白振東還記得露西說過，自己在哈斯達中學當過一段時間的老師，後來自己不知道什麼原因離開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是傑克的師父，現在傑克又是林若煙的救命恩人，這關係還真夠巧合的，就像是老天爺故意譜寫的一樣。

但此刻的白振東很想弄清楚十年前發生的事，自己在哈斯達中學任教後，後來去了什麼地方，於是追問道：“傑克，你知道我後來去什麼地方了嗎？”

說到這，傑克茫然地搖頭道：“師父，我也想知道你後來去什麼地方了，爲什麼當年不辭而別，哈斯達中學的很多學生都很想念你，包括我，在紐約這些年，我到處打聽你的消息，那麼多年過去了，依然沒有你的消息，沒想到最近回國，竟在這裡遇見你了，也萬萬沒想到若煙心目中的那個男人竟是你，你是怎麼認識若煙的？”

對於這件事，白振東十分無奈，喝了一口咖啡，才從頭到尾講述了他跟林若煙的愛情故事，聽完白振東的講述後，他終於明白，爲何林若煙要選擇自殺，爲何去紐約開咖啡廳，原來問題出在白振東這裡，而且他們之間還發生過這麼多複雜的事，真是可以寫一本書了。

倒是白振東沒有繼續追問曾經的事，看見傑克蒼白的臉色，他關心地問道：“傑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起初傑克還笑容滿臉，可是提到自己身體狀況的時候，他收斂了笑容，嘆了一口氣，說道：“師父，對不起，都是我害了若煙，害她傾家蕩產，害她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對不起她，我今天約你出來呢！就是想告訴你，若煙是個好女人，她心裡只有你，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總是心事重重的，臉上很少看到微笑，一個人總是悶悶不樂，即便偶爾看到她臉上露出的笑容，那是故意笑給我看的，可是自從我跟她回國後，我就發現她整個人變了，時常能在她臉上看到笑容，有時候她還爲我唱歌，唱那首過雲雨，有時唱著唱著，她竟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她怎麼了，無論怎麼問，她總是逃避這個問題，直到後來，我才徹底明白了，她心裡無法容下第二個男人。”

聽到這番話，白振東頓時明白，林若煙愛自己是愛得如此的深，只是不願意去面對現實，而且這一年多，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他們根本沒辦法回到從前，誰也不願意去破壞劃在他們中間的那根界限。

聽到這，白振東又忍不住想抽香菸，他不是因爲煩悶，而是因爲不知所措。

他知道一旦林若煙離開了傑克，他就完全沒希望了，也許用不了多久，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所以，他現在不能做，立刻轉移了話題，安撫道：“傑克，你別擔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很多癌癥也有治癒的，你不要放棄，一定要堅持，我相信你絕對會康復的。”

傑克知道這是一句安慰話，可是聽到心裡，比良藥還要舒心。

他笑了笑，說：“師父，我自己的病我十分清楚，手不定那天就沒了，但我跟你說一句掏心窩的話，我是真的喜歡若煙，雖然她比我大好幾歲，但我不介意，如果老天爺真讓我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我一定跟你競爭?！?

聽到這話，白振東也忍不住笑了，點燃一支香菸抽了一口，調侃的說道：“傑克，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師母？”

傑克也笑著迴應道：“師父，若煙姐可還沒有跟你結婚，只要你們沒有結婚，我還是有機會的，說不定你還會輸給我?！?

白振東又笑了，笑得特別開心，雖然傑克說的是實話，但他一點不生氣，因爲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都有愛一個人的權利，他無法去阻止。

兩個各自笑了一會兒，傑克收斂了笑容，正色的說道：“師父，好好照顧若煙姐吧！她是一個好女人，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人生這輩子，很多東西錯過了就錯過了，永遠不會再回來，就像我一樣，不想錯過，可是老天爺並不給我這個機會，要不然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白振東點了點頭，滿臉認真地迴應道：“好，我答應你，一定好好照顧她，不再讓她受一丁點傷害?！?

聽到白振東這番話，傑克端起了咖啡杯，舉在胸前，對白振東恭敬地說道：“師父，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我敬你一杯，以咖啡代酒?！?

白振東知道傑克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喝酒，只好與他碰了碰杯，迴應道：“好，咱們幹一個?！?

喝完一口咖啡，白振東又繼續問道：“傑克，我想打聽打聽，哈斯達中學在紐約什麼地方？”

傑克如實的說道：“紐約市布朗鎮附近?！?

白振東在心裡記下了這個地址，一旦有機會，他必須去這個地方去看看，倘若現在讓傑克陪自己去，估計不可能了，因爲他的情況不允許。

傑克突然開口問道：“師父，你去看過醫生嗎？怎麼會失憶的？”

提到這個問題，白振東就無奈起來，唉聲嘆氣的說道：“我醒過來時，坐在三江市的一輛公交車上，當時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我也去看過醫生，醫生說了，我這病，必須靠自己恢復，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恢復了，說不定一輩子都沒辦法恢復，從我醒過來的那天算起，已經兩年多了?！?

回答完，白振東反問道：“對了，傑克，你爲什麼會在哈斯達上中學？”

傑克如實說道：“我的中學是在哈斯達上的，從那以後，我就一直留在美國，後來上大學的時候，我爸媽出車禍了，我就一直呆在美國，幸好我拿到了綠卡，要不然早就被遣送回來了，從那以後，我就沒心思上學了，在紐約市四處溜達，幸好你教了我功夫，要不然我在紐約根本混不下去，說不定天天被那幫混蛋揍?！?

白振東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想了想，又接著問道：“傑克，那你知道我在紐約的時候，住在什麼地方嗎？”

傑克迴應道：“記得，我去過你住的地方，不過那個地方在幾年前，早就被拆遷了?！?

“我跟你說過我爲什麼會去美國當老師嗎？”白振東繼續問道。

傑克解釋：“你在哈斯達中學是唯一的華人老師，而且會功夫，他們都很崇拜你，我當初也是因爲你是華人老師，才拜你爲師的，至於你爲什麼會去哈斯達當老師，你好像說過是因爲……”

說到這的時候，傑克有些模糊起來，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白振東聞言，急切地問道：“因爲什麼？”

傑克想了好一會兒，眼前頓時一亮，說：“好像是因爲一個女孩?！?

“一個女孩？”白振東愣了一下，傑克的這句話，頓時勾起了白振東的好奇心。

傑克點頭確認道：“對，就是因爲一個女孩，她的英文名字好像叫佩妮，也是一個華人女孩，中文名字叫陳佳雯，她也是留學生，我聽你說過，她是你的小女朋友，你去哈斯達當老師也是爲了她?！?

“小女朋友？”白振東吃驚不小，甚至懷疑傑克是胡說八道，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小女朋友。

“對?。∥矣浀媚銓ξ艺f過，你說這是你的秘密，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起?！眰芸嘶貞浀?。

聽傑克這麼一說，白振東弄出點眉目來了，如果傑克說的都是真的，那隻要找到這個叫陳佳雯的女孩，那曾經發生過的事，就真相大白了。

於是，白振東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傑克，你知道這個叫陳佳雯的女孩現在什麼地方嗎？”

傑克茫然地搖頭道：“師父，當年你從哈斯達突然辭職離開的時候，那個叫陳佳雯好像也轉學了，至於去了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當初我還好奇，你爲什麼不辭而別！”

想到這，白振東眼角的餘光落在了手腕上那個勞力士手錶上，摘下手錶，示意的問道：“傑克，你看看這個，我在哈斯達任教的時候，戴過這塊手錶嗎？”

傑克仔細看了看白振東手裡握著的手錶，肯定地說道“沒有。”

“你再仔細想想！”白振東強調道。

傑克又仔細想了想，再次搖頭道：“師父，真的沒有。”

聽完這話，白振東心裡充滿了疑惑，自己在美國的時候沒有戴這塊手錶，那這塊手錶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呢？而且傑克口中所說的那個陳佳雯的女孩如今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