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kfc外賣員將蔣睿希點好的東西送到家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人抱著痛哭的樣子,再加上有個警察站在那裡,不知道的還以爲(wèi)這家到底是怎麼了。
“那個……二百七十五塊……”要不,過會兒他再過來趟?
好在蔣睿希還知道買東西要掏錢的道理,一邊嗚嗚哭著一邊跑回房間從小書包裡掏出幾張嶄新的錢,隨後遞給人家。
“這事兒都怪我,還沒弄清楚就亂說,浮生,你別難過,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一定會找到你母親的。”見她那副傷心的模樣,葉弈鳴有一種作爲(wèi)男人的責(zé)任感。
“哼,薑茶叔叔,我會保護(hù)阿生的,纔不用你呢!”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手抓著一塊雞翅跑到許浮生面前,他不開心的時候,都是拼命吃東西度過的!
葉弈鳴竟被這個小屁孩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機鈴聲響起,是有任務(wù)了,他擔(dān)憂的看了眼許浮生,低聲的對錢多多囑咐著,這纔打了招呼離開。
辛蕊大著肚子走過去,將許浮生攙起來,溫柔的拍拍她身上的塵,抽出紙巾擦著她臉上的淚,她和浮生一起住了這些日子,還從未見到過這個淡漠的女子哭的這麼傷心過……
“浮生,吉人自有天相,阿姨一定會沒事的。”
許浮生擡起頭來看著辛蕊,沒有迴應(yīng)……
————獨家首發(fā),納蘭雪央作品————
傅瑜回到家的時候,許久沒回過家的殷陸離就安靜的躺在沙發(fā)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似乎是累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問你,疼嗎?
——你不回答我,我替你說,你根本不疼,因爲(wèi)你壓根就沒有良心!
殷陸離緊蹙著眉頭,腦海裡一遍遍迴響著許浮生的聲音,如同是緊箍咒,綿綿密密的盤踞在耳邊,無論他怎樣都逃不開心頭的煩躁。
——可我疼!因爲(wèi),我的心是肉做的!
——我會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也請你,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倏然睜開眼睛,很快就見到母親的擔(dān)憂的眼神,他甚至連她什麼時候進(jìn)家門的都沒察覺到,翻身從沙發(fā)上坐起,表情淡漠。
“你幹什麼去了?”將剛?cè)〕鰜淼娜B錢扔到茶幾上,他每個月給傅瑜的生活費都是一筆很可觀的數(shù)字,從來沒有間斷過。
提起這個,傅瑜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陸離,許浮生在j&c工作的事情你爲(wèi)什麼沒有告訴我?還有,爲(wèi)什麼靜姝舅舅的孩子會跟她那麼親?”傅瑜話音落下,殷陸離側(cè)頭看她。
“你怎麼會知道?”那口吻,帶著就連殷陸離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複雜情緒。
“我看到新聞了,今天直接去找了許浮生!她也真可笑,出獄之後先是大鬧你的訂婚儀式,現(xiàn)在還敢當(dāng)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你……”
“你去找她做什麼?”殷陸離猛地站起身,低頭看著美婦。
“我當(dāng)然是去找她算賬啊!”傅瑜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五年前許浮生就死皮賴臉的纏著陸離,如果不是因爲(wèi)她的話,恐怕現(xiàn)在自己連孫子都抱上了。
“她還跟我可笑的說什麼是回去救你……哦對了,還有那個靜姝舅舅是怎麼回事?我指責(zé)許浮生的時候,他竟然還出聲幫她搭腔,弄的我下不來臺!”
提到這件事傅瑜就氣不打一處來。
殷陸離聽著,許久沒有說話,蔣紹霆竟然會把孩子放到許浮生那裡?
見殷陸離沒說話,表情陰霾,傅瑜終於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說的都是真的。”
殷陸離終於出聲,傅瑜心裡咯噔一下,手落在兒子的肩膀上。
“沒事,陸離沒事,那也是她該死……只坐了五年牢太便宜她了!”傅瑜這話說的,眼底氤氳出一種極爲(wèi)複雜的情緒,或許就算殷陸離,也讀不懂。
殷陸離沒再說話,他的心真的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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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一小坐在沙發(fā)上,圍著滿滿一桌子kfc外賣。
許浮生沒什麼食慾,辛蕊懷著孕,反倒是錢多多和哭累了的蔣睿希狼吞虎嚥著。
“我跟你說,這東西在有錢人的眼裡看來就是垃圾食品,什麼垃圾食品,人生來哪裡有那麼嬌貴,浪費糧食纔是最可恥的對不對!”
錢多多吃的滿手都是油,不知想起了什麼有感而發(fā),事實上,這房間裡的每個人都是故事的,而最後一間還空著的房間,一樣是要留給有故事的人來住。
“那個人也從來都不讓我吃。”辛蕊甜甜笑了笑,只是隨後笑容暗淡了,朝前伸著手,拿了個雞翅,吃的有種富家千金的優(yōu)雅。
“辛蕊,你不是a市人吧?”錢多多本來也就是順嘴問了句。
“我是s市人,你們有聽說過辛氏集團(tuán)嗎?我就是辛氏集團(tuán)前總裁的女兒!”
辛蕊的話剛說完,錢多多與許浮生均擡起頭來看向她。
s市的辛氏集團(tuán),前一陣子可真的是風(fēng)雨飄搖,前任總裁意外身亡,國外留學(xué)中的女兒回國卻突遇襲擊下落不明,可現(xiàn)在辛蕊卻說,她就是那個下落不明的女兒?
“你媽和你哥哥可是一直在找你呢!”錢多多咋舌,那廣告可是鋪天蓋地的。
“辛蕊姐姐肯定是不想被他們找到唄。”
蔣睿希噗噗將雞翅膀的骨頭吐出來,人小鬼大的說著,卻是一語命中。
“她不是我媽,我媽早已經(jīng)不在了,她是我繼母,哥哥是她帶進(jìn)家裡來的。”
辛蕊輕撫著已經(jīng)隆起的肚子,她突然有些難過,也突然很想念孩子的爸爸……
“我也不是a市人,我是g市的,我爹就是個暴發(fā)戶,我老公……”錢多多怕辛蕊難過接過話茬,沒想到一下子說溜了嘴。
而辛蕊與許浮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錢多多還有個老公。
蔣睿希不可置信的o著小嘴,住進(jìn)來之後他才發(fā)現(xiàn)錢多多有多邋遢,這樣的女人都有人娶,那是得有多大的耐心和忍耐力啊!
“算了,不提也罷,反正他滿世界追著我跑要離婚。”
“爲(wèi)什麼呀!”蔣睿希的保暖衣外露出小肚皮,吃的圓鼓鼓的。
“因爲(wèi)不愛唄,他心愛的女人就要回來了,就想讓我退位讓賢?我呸,我怎麼可能會答應(yīng),反正我就是要拖著,我看他能爲(wèi)了那個女人做到哪一步!”
錢多多哼唧著,順手又拿起了塊炸雞塞進(jìn)嘴裡,也一併,將快要氾濫的酸澀感咽回去,她的人生,纔不能被那個臭男人給影響了!
“我的經(jīng)歷,你們都應(yīng)該知道了,我現(xiàn)在只想要找到我的母親和我的兒子。”許浮生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沙啞,精緻的五官略帶疲憊。
“阿生你有兒子?”蔣睿希只聽到心裡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小鬼,你幹嘛做出那副表情!”
錢多多將雞骨頭朝他扔出,怕蔣睿希說多了惹許浮生傷心。
“阿生,那你兒子呢?”蔣睿希嫌棄的將雞骨頭扔到一邊,倒是擡起頭來用著那雙黑亮的大眼睛看著許浮生,有些說不出的心情低落。
“他跟我玩捉迷藏,藏得太好,所以我一直都沒找到他。”有些事情,太過於複雜,許浮生不想要讓睿希瞭解,如是說著。
“切,真是個任性的孩子,如果阿生你找到他一定要打他屁股知道嘛!不過不管阿生你有沒有孩子,在我心裡最愛最愛的女人還是你,你絕對不要擔(dān)心喲!我和胖胖還有布丁……還有我爸爸,都會支持你的!”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想到某人還在聽著,蔣睿希在末尾還是加上了蔣紹霆。
許浮生終於笑了笑,如果真的找到了,她怎麼捨得去打他,這些年來,她無時無刻不都在想著生命當(dāng)中最重要的這兩個人……
“我決定了!我要做阿生的小保鏢,要時刻保護(hù)你,不能讓阿生你受欺負(fù)!”突然,蔣睿希將手裡吃了一半的雞翅扔回到桶內(nèi),吮著指頭上的油,堅定的宣誓!
“浮生,你兒子還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個小保鏢!”錢多多豪爽的笑著,跟外面的秋風(fēng)瑟瑟相比,不大的客廳內(nèi)暖意洋洋的,還帶著濃濃的……
炸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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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沉默站在蔣紹霆身旁,作爲(wèi)一個合格保鏢,如果不是必要時刻,極少出聲。
蔣紹霆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有張老人蒼白的臉,還戴著氧氣管,背景似乎是醫(yī)院特殊病房,但好在精神還不錯,一看就是剛做完檢查的模樣。
“梅菀難道沒告訴你我前兩天動了手術(shù)?”蔣宗勳透過視頻看著蔣紹霆,對於他這段時間的不聞不問似乎頗有微詞,表情很生硬。
“說了,她也說過你沒大礙。”蔣紹霆手間轉(zhuǎn)著簽字筆,表情比那頭的老頭更生硬,甚至沒有絲毫溫度。
“雲(yún)曦和伊麗莎白天天圍在我身邊,我看了心煩,你這兩天回來一趟,關(guān)於j&c集團(tuán),我有事要問你。”
蔣宗勳說完,也不等蔣紹霆回答,啪的一聲徑自將視訊切斷。
蔣紹霆許久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將筆記本電腦的蓋子闔上,阿奇面無表情站在一旁,只等待著蔣紹霆的指令。
雲(yún)曦是他在英國的母親,全名爲(wèi)曲雲(yún)曦,至於伊麗莎白則是他的嬸嬸,他父親蔣君楠弟弟蔣友文的妻子。
關(guān)於j&c集團(tuán),老頭子有什麼好問自己的?
涔薄的脣勾起了道再殘忍不過的冷笑,他想要跟他談,那麼自己索性就成全他,畢竟……他也應(yīng)該毫髮無傷的出現(xiàn)走走過場了。
“阿奇,幫我訂回英國的機票,越快越好。”冷冷的下達(dá)著命令,早就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的阿奇自然很快執(zhí)行。
“哦對了,還有件事,你去調(diào)查下……”
像是想起了什麼,蔣紹霆重新叫住阿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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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浮生套著外套從樓上跑下來,小蘿蔔頭似的蔣睿希跟在她旁邊。
錢多多吃到高興處酒意大發(fā),趴在她肩膀上一個勁兒的撒嬌說想喝啤酒,辛蕊是孕婦自然不可能讓她下來,無奈只有她下來,好在還有蔣睿希陪著自己。
牽著他軟乎乎的小手,許浮生背對著來路蹲下將自己的圍巾纏在蔣睿希脖頸上,確定他暖和了之後,這才向著小區(qū)門口的超市走去。
圍巾很寬厚,擋住了蔣睿希大半張臉,只露出雙眼睛來。
可還沒走出多遠(yuǎn),一道刺耳的急剎聲就響了起來,從一輛麪包車上下來兩三個大男人,看了眼許浮生的臉後二話不說伸手就將她往車上帶。
許浮生甚至只感覺眼前一黑,她與小睿希已經(jīng)被帶進(jìn)了車內(nèi)。
“許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有人想要見你。”幾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沉聲說著,許浮生死死將蔣睿希護(hù)在懷裡,提防的看著那些人。
即便此時他們還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但許浮生還是擔(dān)心,這些人會是銀行搶匪的同夥,反倒是她懷裡的蔣睿希,經(jīng)歷過最開始的驚慌,在看清楚對方的臉後,反而安靜下來,圍巾依舊厚厚的纏在小臉上,任誰都難以看出他是誰……
“這個孩子怎麼辦?一起帶過去?”
其中一人問道,爲(wèi)首的瞥了眼,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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