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代表浪漫與邂逅的國度,古典優(yōu)雅白色樓房環(huán)繞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每一對恩愛的身影像是一副優(yōu)美的油畫一般。
任瀟瀟從餐廳跑了出來,卻不知道跑了多久,更不知道跑了多少條一模一樣的街道,腦子裡嗡嗡作響,回想的都是那封郵件裡的照片和信息。
那天晚上收到的匿名郵件,裡面有兩年多以前車禍爆炸案的現(xiàn)場資料,還有關(guān)於高宇在國外整容的資料,還有高宇和祝流年兩個人的對比資料,甚至更有祝流年在那場車禍爆炸現(xiàn)場和遲荀澤見面的照片。
除了名字,身高,出生年月日全都一樣,而高宇整容的日子正好是那場車禍爆炸案的一週後,爲(wèi)什麼會那麼巧?怎麼可能那麼巧?
而這一切又說明了什麼。
現(xiàn)在看來,一目瞭然,她不願意相信的事情最終還是發(fā)生了,心裡的某處並沒有兩年多以前那麼痛了,卻還是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她接受不了這兩年多以來她對他的愧疚,而他卻消失匿跡。
原以爲(wèi),那場車禍起源於她,如果她不打那個電話,那兩天沒有和他鬧彆扭,他就不會爲(wèi)了買禮物和他道歉出車禍。
爲(wèi)此,她對他愧疚了兩年多,也爲(wèi)此,被自己的家人送入國外當(dāng)做精神病患者治療了一年多的時間。
四溢的水花忽然濺落在她那白希的手背上,擡起淚眸,一個非常漂亮而又壯觀的噴水池映入眼簾,眼眶中的淚水卻還是沒有停止,反而越掉越?jīng)坝俊?
一旁有遊客將手中的硬幣丟入池中,任瀟瀟一愣,看著那些遊客雙手一合,像是在許願的樣子,垂眸,才注意,這原來是一個許願池。
可她此時的願望只有一個,那就是她這一生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
世間的繁華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場夢罷了。
“瀟瀟?!?
“叮……?!?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中,任瀟瀟的心跳聲似是漏了一拍,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那抹似曾相識的身影映入眼簾。
紅脣動了動,緩緩擡腳走到噴水池的另一邊,不讓高宇看到他。
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亂,很亂,現(xiàn)在不想見到任何人,除了一個人……
。
左心房突然跳出一股強烈的,那股的源頭那就是……齊昊。
可相隔太遠,那種感覺可望不可及,心裡隱隱難受,淚水再次洶涌的掉落,緩緩蹲下身子,喃喃自語著:“齊昊,齊昊,齊昊……?!?
沒一會,一雙雪亮的皮鞋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任瀟瀟一愣,卻始終沒有擡頭。
皮鞋的主人緩緩蹲下身子,喉結(jié)滾動,卻沒有出聲。
熟悉的感覺讓任瀟瀟的心狠狠一滯,沒有看清來人便直接擁上面前的人,語氣也尤爲(wèi)的激動:“齊昊,我想你了?!?
輕盈的聲線如同羽毛一般劃過男人的心田,臉上卻佈滿了震驚,下一瞬,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雜陳的瓶子一般,特別不是滋味。
“瀟瀟。”男人喉結(jié)滾動,乾澀的開口,聲音沙啞到不行。
低沉的聲音讓任瀟瀟一愣,立馬從男人的懷裡彈出來,連忙退後了幾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睨著面前的男人:“怎麼……是你?”剛剛她明明感覺到有齊昊的氣息了,爲(wèi)什麼會是他。
望著一臉驚慌的任瀟瀟,高宇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眸子裡卻依舊是柔情,語氣平穩(wěn):“一直都是我?!?
任瀟瀟別開目光,白希的手不斷收緊:“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
“抱歉,瀟瀟,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生氣,但是……。”
“沒有但是,別說但是,你的但是我承受不起,我本以爲(wèi)我夠堅強,但知道你就是祝流年時,我才知道,原來這些所謂的堅強只不過是我的自以爲(wèi)是罷了?!比螢t瀟冷冷的打斷了高宇的話。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她真的沒有能力再去接受其他的解釋更或者……是善意的謊言。
“瀟瀟,別這樣好嗎?兩年前多以前那場車禍並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我,我得到消息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所以纔出此下冊的,而也是因爲(wèi)那場車禍讓我差點丟命……?!?
任瀟瀟的瞳孔擴張開來,猛然回頭看向高宇:“你說什麼?那場車禍?zhǔn)莿e人設(shè)計的?”
高宇無奈的點了點頭,就算在想隱瞞,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好嗎?我會把這件事情的所有都告訴你,絕對不會隱瞞你一絲一毫?!?
安靜的包間閣樓似是與世隔絕一般,任瀟瀟的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也顧不上喝咖啡,一臉認(rèn)真的問:“你剛剛說的到底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一件事嗎?”
“什麼事情?”
“有段時間我經(jīng)常被人跟蹤,但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每次看到你就離開了?!?
任瀟瀟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嗯,你和我說過,然後呢?”
“車禍前的半個小時,我接到遲荀澤的電話,說我那輛車子被人動過手腳,讓我趕緊下車,他說有人要害我,我當(dāng)時還鬱悶不解,在我踩剎車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車子的剎車被人動過手腳,還有油箱也被人動過手腳,可是那時候撤退已經(jīng)來不及了,而且又是在市中心,人又多,所以,在意外發(fā)生時,我故意將車門打開,在與那輛火車相撞時,我果斷的跳下車,卻還是受傷了,好在遲荀澤派人來接應(yīng)我了,我才逃過那一難?!?
任瀟瀟的脣瓣越來越乾澀,眸子裡依舊閃著淚花,語氣有些慌亂:“那……那我當(dāng)時正好給你打電話……
?!?
高宇聽聞,嘴角的苦澀笑意再次攀延開來:“嗯,卻來不及和你說明情況,抱歉,讓你那麼痛苦。”
聽到高宇的話,任瀟瀟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抑制不住的掉落了下來:“爲(wèi)什麼後來沒有來找我,沒有告訴我?”
“我昏迷了接近三個月,醒來的時候只記得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那場車禍後,那個要害我的人,動用所有關(guān)係查我到底有沒有死,所以,遲荀澤才決定讓我整容換名字?!?
“害你的人是誰?”
高宇抿脣,淡然一笑:“那個人你不認(rèn)識?!?
“我不認(rèn)識?那他爲(wèi)什麼要害你?現(xiàn)在他人又在哪裡?”任瀟瀟衢起秀眉問。
“瀟瀟,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不想讓你這樣誤會我,我的離開都是迫不得已的,讓你受到的傷害我很抱歉,我回國才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
“所以,你才和遲荀澤聯(lián)合起來演了一齣戲給我看?目的就是爲(wèi)了試探我對嗎?”
“不……。”
“算了,不重要了?!比螢t瀟輕笑的扶額,現(xiàn)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心裡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只是莫名的有些堵罷了。
高宇的目光一直在任瀟瀟身上,從未離開過:“你和齊昊……?!?
“我和他挺好的?!比螢t瀟條件反射的回。
高宇的眸光稍稍收斂了一些:“是嗎?你和他不是合約婚姻嗎?如果,我說如果,你們兩個離婚後,我……?!笨梢匀⒛銌?
這句話卡在喉嚨裡久久沒有說出來,因爲(wèi)他開不了這個口。
“和他是合約婚姻,剛開始結(jié)婚的時候,相處的並不融洽,可是現(xiàn)在……?!币呀?jīng)慢慢互相融合了。
任瀟瀟嘴角的那抹淺淺的笑意讓高宇看到現(xiàn)在的她很幸福,心裡的苦澀味道好像漸漸濃郁了很多,最終還是遲到了嗎?
傍晚,高宇請任瀟瀟吃了一頓飯之後,任瀟瀟就說要回酒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突然,她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下了車,一陣徐徐微風(fēng)襲來:“我明天或者後天會回國……?”
“爲(wèi)什麼?那下週的時裝週……?!?
“溫潔在就好了?!?
“那你開車小心點,我先進去了?!闭f完,就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而高宇下意識的拉住了任瀟瀟的手腕,任瀟瀟的心肝一顫,詫異的回頭看著高宇。
高宇的脣瓣輕抿:“瀟瀟,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誰告訴你的?”
任瀟瀟想了想:“是有人發(fā)郵件給我,但是那個發(fā)郵件的賬號我還沒查到是誰?!?
“那你待會回去把那賬號給我,我去查?!?
“嗯,好?!比螢t瀟點了點頭。
落音之際,身後站著一抹偉岸身影,熟悉的音質(zhì)感點點佔有著她的心房:“瀟瀟?”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