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
在邵安和秦洛購物完畢,回到停車場打開自己的車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邵安停下了動作回頭一看,“韓遂。”
“果然是你。”韓遂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就錘了下邵安的肩膀,“怎麼拿著那麼多袋子,害得我剛剛都沒敢認(rèn)!”
邵安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韓遂這時候才注意到邵安旁邊站著的秦洛。
他剛剛不是沒見到秦洛,只是注意力全在邵安身上,忽視了秦洛而已。這時候近距離看見秦洛的臉,當(dāng)時就怔了一下,然後衝著邵安擠眉弄眼起來:“我說最近晚上怎麼看不到你,原來是藏了這麼一個美人在身邊,原來的那些庸脂俗粉當(dāng)然就看不上眼了!”
“說什麼呢!”邵安聽韓遂拿他打趣也不生氣,只是笑道,“我哪有什麼庸脂俗粉,那些不都是圍著你韓大少轉(zhuǎn)的人麼。”
韓遂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又開口說道:“咱們最近是真沒有好好聚一下了。”
邵安說道:“最近公司的事情忙,過了這一陣我做東,請你去淮水間玩。”
“這可是你說的!”韓遂道。
“我還能賴賬不成!”邵安笑道。
“對了。”韓遂突然想起一個事情,“過些日子就是你家老爺子的五十大壽,你準(zhǔn)備回去麼?”
邵安沉默了一下,說道:“回去還是要回去的。”
“看你那不情願的樣子!”韓遂道,“好像那裡不是你家而是什麼龍?zhí)痘⒀ㄒ粯印!?
邵安苦笑:“說不定還不如龍?zhí)痘⒀ā!?
韓遂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到時候我也會跟著我家老爺子去,實在不行,韓哥我?guī)懔镒撸 ?
“那真是謝謝你了!”邵安笑道。
短暫的聊完之後,因爲(wèi)韓遂還有其他事情,就和邵安告別。
在走之前,還在曖昧的看了一眼秦洛,然後在邵安耳邊低聲說道:“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換來了邵安砸在肩膀上的一拳。
……
“剛剛那人的話你不要理他。”送走了韓遂,邵安對秦洛說道。
秦洛點點頭。
雖然剛剛那人看他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但是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
邵安對秦洛說完,發(fā)動車子。
他現(xiàn)在腦海中主要思考的是他那個父親生日的事情。
就像他和韓遂說的那樣,無論怎麼樣,他父親過生日,他還是要露面的。不管他有多不願意回去祖宅。
秦洛看著邵安情緒不大好,也沒有在說話,一路上兩人沉默著回到了家中。
……
三天後,邵家祖宅。
五十歲雖然在現(xiàn)在人眼中,並不算是高壽,但是過壽的是這代邵家的家主。這就不得不驚動大半個雲(yún)京城的人。
見到這樣賓客如雲(yún)的情形,邵安卻並不怎麼高興。
雖然大樹底下好乘涼,但是還有一個成語,叫樹大招風(fēng)。在他看來,邵家現(xiàn)在就有了這樣的趨勢。
作爲(wèi)一顆根深葉茂的老樹,邵家表面上看上去倒是繁花似錦,只是誰知道內(nèi)部的軀幹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被腐蝕,最後變成內(nèi)部被蛀空,空有強大外表,但實際上已經(jīng)是外強中乾的家族。
邵安來到邵老爺子旁邊,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的說完祝壽的賀詞,然後將形式化的壽禮交給管家,就站到了一旁。
邵老爺子看到邵安到來,也就是擡了擡眼睛,點點頭之後就和沒看見他一樣,繼續(xù)在座位上等著後面的晚輩給他祝壽。
倒是一旁的大哥笑著看向邵安。
“三弟,近來可好?”邵莊看向邵安,笑的一臉假模假樣。
邵安冷漠的點頭,“還好。”
邵莊並沒有理會邵安不想多說的表情,反而接著的和邵安攀談起來:“說起來父親還是心疼你,前些日子,還專門在聖伊思給你挑了個絕色。你大哥我都沒有這個豔福,能買到這種極品貨色。”
這話說的表面上好聽,實際上的意思不過是指邵父偏疼幼弟,忽略了他這個長子。而且邵莊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可沒有放低,周圍一圈祝壽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邵老爺子倒是八風(fēng)不動的坐在主位上,但是邵安要是什麼都不說,回頭估計又會有不少麻煩找上他。
隱藏下心裡的煩躁,邵安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邵莊:“聽說大哥最近又買了兩個omega,據(jù)說是一對少見的雙生子,何必來羨慕小弟。”
邵安的話說得不冷不熱,但邵莊卻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又在衆(zhòng)人不注意的地方,對著邵安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猥瑣笑容:“這對雙生子滋味確實不錯。要不要等下過來嚐嚐鮮?”
邵安搖搖頭。他心中不耐,可是又不能不和這傢伙虛與委蛇,實在是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裡。
邵莊一向是不會看人眼色,或者他看得出來,但是完全不在乎。在邵安這樣的冷淡的態(tài)度之下,他還越聊越起勁:“幹嗎不來啊!你從性別分化起就沒找過omega,要不是這次你收下了老爺子送你的禮物,我都要以爲(wèi)你不行了!”
眼看著邵莊說話越來越難聽,坐在主座上的邵老爺子終於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邵莊的話。
見邵老爺子出聲,邵莊也不敢再多挑釁,這才閉了嘴。
邵老爺子看了邵安一眼,說道:“開枝散葉,這也是你身爲(wèi)邵家血脈的義務(wù),不要不上心。”
這是爲(wèi)邵莊圓場了。
邵安一向不會當(dāng)面頂撞邵老爺子的話。因爲(wèi)語言上的衝突對他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好處,再者說,他要怎麼做,現(xiàn)在邵老爺子也管不到了。
於是他也不挑破,只是回答道:“兒子知道了。”
邵老爺子看小兒子答應(yīng),彷彿又在衆(zhòng)人面前展示了一次他作爲(wèi)大家長的尊嚴(yán)。滿意的點點頭,隨便誇獎了一句邵安,又在主位上開始接受其他人的朝賀。
邵安心裡一陣?yán)湫Α?
幸好他有上一世的記憶,不然在這個家裡,很難不長成一個陰鬱狹隘,行事偏激的人。
等到邵老爺子接受完了衆(zhòng)人的祝賀,宴會才正式開始。
邵家祖宅無論是房屋的樣式,還是附帶的花園,都是仿古建築。但是內(nèi)部的裝潢還是接近現(xiàn)代風(fēng)格,因此在大廳裡辦個酒會不成問題。
只是邵安實在不耐煩再看到那兩個人,而韓遂那傢伙又因爲(wèi)一些原因缺席了壽宴。於是邵安只能自力更生,趁著衆(zhòng)人不注意,躲到了家中的園子裡。
園子裡草木茂盛,在白天看起來十分漂亮,但是到了晚上,就顯得陰森鬼蜮起來。
就像是這個家,陽光底下花團錦簇,背地裡怎麼樣,大家都心知肚明。
邵安躲在一個假山後面,夜風(fēng)有些涼,正好可以吹散他滿身的酒意。
但是本以爲(wèi)十分清淨(jìng)的假山之後,突然就躲進了另一個人。
這人見到邵安也是嚇了一跳,然後將食指筆在嘴脣中間,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邵安看的好笑,於是也配合著沒有說話。
這時,假山的那一面?zhèn)鱽砹艘粋€熟悉的聲音:“那個該死的雜種!明明都滾出祖宅了,還是這麼陰魂不散!”
說話的是邵莊,邵安一聽聲音就認(rèn)出了來人。不過他聲音透著一股子恨意,顯然和他剛剛在人前裝的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大相徑庭。
另一個人說道:“大少不要生氣,那個邵安沒有繼承權(quán),又和老爺子的關(guān)係鬧得很僵,對大少您沒有威脅。”
“威脅!呸!他也配!” 邵莊粗魯?shù)牧R道,“不過就是在外面弄了個小公司,根本上不了檯面,可是那些老不死的,今天話裡話外都在誇讚這個小雜種!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
“就是!”剛剛那個聲音狗腿的應(yīng)道,“大少在公司裡,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做了多少功績,怎麼會比不上那個邵安!”
“哼,那些老東西,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邵莊恨恨的說道,“想讓邵安回來,做他們的白日夢!只是現(xiàn)在我在公司根基還淺,不方便和他們直接對上。”
“這倒是個問題……”狗腿的聲音繼續(xù)說道,“不過,也不是沒辦法解決。大少,小的有個建議,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
“說。”
“大少,既然您在公司的根基淺,那就找個助力好了。”
“你的意思是……”
“大少,少夫人的位置還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