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鈺從寧家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濃濃的酒味,怕薰到齊莞,便在書房洗澡之後纔回屋裡,不過嘴裡還是有酒氣
齊莞讓沉香去泡了蜜水給他喝下。
“怎麼喝那麼多?”齊莞問,替他輕輕按摩著額頭。
“六皇子喝得更多,我還算好的。”趙言鈺笑道,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
齊莞嗔道,“我如今可是很重的,你就不怕壓著?”
趙言鈺在她脣上重重親了一下,往她耳朵裡吹氣,“我還想你天天壓著我。”
“滾蛋!”齊莞罵道,挑眉看他,“在寧家沒發(fā)生什麼事?”
“能發(fā)生什麼事?”趙言鈺靠在大迎枕上,拉著齊莞躺在他身邊,“今天的客人很多,寧朝雲(yún)就顧著招待客人,我跟六皇子五皇子他們一處,和六皇子說起淮江的事,那些因爲(wèi)決堤失去房屋的百姓都已經(jīng)安置好了,想起那些死在江裡的人,一時感慨,纔多喝幾杯……”
難道林香兒跟蘇鸞就沒做什麼?
齊莞說,“淮江那件事皇上大發(fā)雷霆,這纔沒哪個官員敢貪墨,能實(shí)際幫到那些百姓。”
趙言鈺輕輕點(diǎn)頭,睏倦地閉上眼睛。
“喝了蜜水再睡覺。”齊莞從白卉手裡接過蜜水,喂著趙言鈺喝下。
待趙言鈺熟睡之後,齊莞趿鞋出了內(nèi)屋,招了白卉過來說話,“今天沒見到林香兒嗎?”
白卉說,“沒怎麼見著,好像在蘇鸞郡主身旁跟來跟去的,奴婢就守在少爺身邊,哪裡都不敢去,少夫人您放心,少爺安全著呢。”
齊莞敲了她一下,“去看看她回來沒,再打聽打聽今天都做了什麼。”
“奴婢這就去。”白卉笑道。
不一會兒。白卉就回來了,“少夫人,那林香兒還沒回來呢。”
齊莞眼底閃過一抹流光,“看來蘇鸞郡主跟林香兒感情真好。想來是在那裡過夜了,好了,你們也休息吧。”
林香兒一整夜都沒有回來,到了第二天清晨,寧家的管家上門來給趙夫人傳話,那位林香兒表姑娘如今在寧家尋死尋活的,道是沒臉面回來了。
雖然很想不理這位表姑孃的死活。但到底是老夫人孃家的親戚,總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理。
趙夫人和齊莞親自去了寧家。
丫環(huán)領(lǐng)著他們進(jìn)了垂花門,齊莞在踏入垂花門的時候,心尖微緊,上一世,她從這裡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的……
隨著那個丫環(huán)帶路,齊莞眉心蹙得更緊,直到她們進(jìn)了一處院子她差點(diǎn)笑出聲,她在這個院子裡住過。
蘇鸞從裡屋走了出來,見到趙夫人和齊莞。臉上彷彿飛過一抹怪異的笑意。
“世子夫人。”趙夫人跟她見禮,“不知我們家表姑娘怎麼樣了?”
“哎,在裡面,不過……”蘇鸞同情地看了齊莞一眼,“林姑娘正傷心著,我怎麼勸都沒用,趙夫人來得正好,您去勸勸她吧,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這話說得很奇怪。趙夫人和齊莞對視一眼。
屋裡恰好在這時傳出林香兒的哭聲,“我不活了,我沒臉回家見父母……”
趙夫人和齊莞走了進(jìn)去,蘇鸞嘴角含笑,尾隨著她們進(jìn)了屋裡。
屋裡的林香兒衣裳不整,脖子和手臂都有紅色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吻痕。
這……齊莞詫異地看向趙夫人,她們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她身上那些痕跡是怎麼來的,林香兒在寧家**了?**給誰?
“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啊!”林香兒撲了過來,抱著趙夫人的胳膊大聲哭道。
“你這是怎麼回事?”趙夫人皺眉問,扶著她到牀上坐了下來。
林香兒*潢色 低著頭哭泣著,用力搖頭。
“都是表少爺,喝醉了什麼都不管不顧!”林香兒身邊的丫環(huán)站出來替主子開口。
“住口住口!”林香兒呵斥著自己的丫環(huán),“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世上,嗚嗚,我……我不活了……你們不要拉著我。”
趙夫人鬆開她的手,淡聲問,“到底是什麼事?”
蘇鸞站在門邊,似笑非笑地開口,“昨日小趙大人喝多了,表姑娘想去照顧他,結(jié)果……在客房裡……”
齊莞面無表情地看著林香兒,果然啊,蘇鸞接近林香兒肯定沒好結(jié)果。
“你確定那人是我兒子?”趙夫人語氣狐疑地問。
“趙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香兒跟別的男人……然後冤枉了小趙大人?寧家可是有許多人見到,從客房出來的男子就是趙言鈺。”蘇鸞立刻替林香兒抱不平了。
林香兒哭得更大聲了,直叫著要去尋死,她的丫環(huán)拉住她,主僕兩人哭成一團(tuán)。
趙夫人看向齊莞。
齊莞說,“相公昨天傍晚就回家了。”
“表哥便是那時候走的,我醒來已經(jīng)不見他了。”林香兒說。
“相公什麼都沒提起。”齊莞是對趙夫人說的,她們都是瞭解趙言鈺的,絕對不相信林香兒說的。
蘇鸞冷笑,“自古書生多薄倖,香兒,我勸你還是死了心,還指望什麼呢。”
林香兒嗚嗚地哭出聲。
趙夫人不耐煩地說,“先回去再說。”
“今天趙家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不回去。”林香兒叫道。
“那你就留在寧家吧,阿莞,我們走。”趙夫人說著遞給齊莞一個眼神。
齊莞心領(lǐng)神會,立刻捂著肚子,露出難受的樣子。
留下一臉錯愕的林香兒。
趙夫人沒有理會還在哭泣的林香兒,更沒搭理還在冷嘲熱諷的蘇鸞,就這樣領(lǐng)著一臉難受的齊莞離開。
回到家裡,趙言鈺差點(diǎn)被趙夫人拎著耳朵臭罵一頓,不是相信林香兒的話以爲(wèi)趙言鈺真讓人家**了,而是罵他拖拖拉拉,沒早點(diǎn)讓林香兒滾蛋,連累她和齊莞去寧家看了一場噁心的戲。
趙言鈺確實(shí)沒有碰過林香兒,這點(diǎn)齊莞是肯定的,那林香兒身上那些痕跡是哪裡來的?
看她的樣子好像真認(rèn)爲(wèi)是趙言鈺做的。
第二天,林香兒還是沒有回來,卻有人傳起了趙言鈺始亂終棄的謠言。
一時之間,趙言鈺成了衆(zhòng)矢之的。
當(dāng)初他曾立下永遠(yuǎn)不納妾的誓言,令京都不少夫人姑娘們對他非常好感,如今出了林香兒這麼一出,立刻就被罵負(fù)心郎,既有同情齊莞的,也有憐惜林香兒的,總之,錯的都是趙言鈺。
面對這些謠言,趙言鈺依舊還是跟平時一樣,根本沒如林香兒所期盼的,去寧家接她回來,好像根本就沒林香兒這個人存在似的。
趙家也傳出了齊莞動了胎氣的消息。
陸氏嚇了一跳,當(dāng)日就來到趙家,見到趙言鈺立刻一頓責(zé)罵,後來聽齊莞說他是無辜的,這才饒了她。
瞧著女兒氣色紅潤,沒有一點(diǎn)像動了胎氣的樣子,陸氏這才放心。
如此又是數(shù)日,林香兒見趙言鈺絲毫沒有給她名份的樣子,又氣又恨,經(jīng)蘇鸞提醒,竟跪到宮門外哭哭啼啼,求太后給她這個可憐人兒做主。
這兩日新的傳言,趙言鈺和齊莞的親事是太后做主,所以趙言鈺不敢隨便納妾,林香兒便來求太后了。
這件事再這樣下去只會越鬧越大,齊莞終於看夠了戲,找了趙言鈺,“那日你沒有進(jìn)客房,肯定有別的人進(jìn)去了,總得將這個人找出來啊。”
“那天我只顧著跟六皇子他們喝酒,哪裡會去注意那麼多?”趙言鈺苦笑,要是他知道自己替哪個王八蛋承擔(dān)這名聲,早就揪出來了。
林香兒既然認(rèn)爲(wèi)那個人是趙言鈺,那說明連她都沒看清跟她一起的男子是什麼模樣,說不定她也是被人算計(jì)了。
蘇鸞接近林香兒,爲(wèi)的便是今日吧。
就在這時,寧朝雲(yún)帶著一個小廝到趙家,告訴趙夫人,當(dāng)日令林香兒**的男子並不是趙言鈺,而是這個小廝。
這小廝是前院的一個小執(zhí)事,叫季福全。那天是被人灌了酒,他喝得暈乎乎的,不知怎的進(jìn)了客房,就這樣跟林香兒……事後酒醒,見到躺在身邊的人竟然是世子夫人的客人,嚇得立刻逃出京都,是今天才被寧朝雲(yún)找到的。
季福全三十歲左右,長得挺清俊,背影看起來和趙言鈺差不多,他說當(dāng)時林香兒好像不太清醒。
林香兒根本沒仔細(xì)看過趙言鈺,更別說不清醒,難怪會認(rèn)錯人。
事情總算水落石出了。
這真相簡直啼笑皆非,林香兒知道之後,更想去尋死了。
很快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趙言鈺洗清了冤屈,那些之前還說他始亂終棄的人還憤憤不平地爲(wèi)他說話,直說寧家不懂教下人。
季福全跟趙夫人提親,說願意娶林香兒。
趙夫人讓人去寧家將林香兒接了回來,問她的意見。
林香兒哭得更厲害,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帶著自己的丫環(huán)離開了京都,讓她嫁給一個小廝,還不如讓她真的去死。
蘇鸞知道是寧朝雲(yún)將季福全找回來的,終於忍不住心裡的嫉妒,氣匆匆地去找寧朝雲(yún)質(zhì)問了。
她知道寧朝雲(yún)找季福全回來是因爲(wèi)什麼,不就是擔(dān)心齊莞會傷心過度動了胎氣嗎?他心裡只有齊莞一個人!
那她算什麼?她纔是他寧朝雲(yún)的妻子!難道不應(yīng)該夫妻同心嗎?
(最近龜寶總是幾天不粑粑,我好憂心……帶小孩真是一種技術(sh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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