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竹的驚叫聲,齊莞急忙回頭一看,卻見陸氏臉色蒼白,捂著胸口似要暈倒了。
她心頭一驚,一手按住陸氏的人中,一手替她順著胸口的氣。
陸氏是剛剛被楊君柔那麼一激,憋氣在心中沒能緩過來,才兩眼一黑,失去知覺,幸好齊莞就在這裡,不然還不知要怎麼辦?
楊君柔被齊莞幾句話氣得臉色大變,心中怒火翻騰,見到陸氏如今要死半死的模樣,又是一陣痛快,似乎恨不得陸氏就在這裡斷氣似的。
此時,襄王妃已經(jīng)偕同四皇子妃一起回來,見到抱廈裡的情景,臉色都微變,急急地走了進(jìn)來。
“齊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快,快讓人去請?zhí)t(yī)?!毕逋蹂甭暦愿?,來到陸氏身邊,“臉色這樣差,出了什麼事?”
陸氏此時已經(jīng)緩緩醒了過來,睜眼便見到楊君柔目含得意地睨著自己,心口又是一悶。
“只是胸口有些發(fā)悶,不礙事?!标懯限D(zhuǎn)過頭,笑著對襄王妃說,只是她臉色蒼白,笑容顯得特別虛弱疲倦。
襄王妃回頭冷冷掃了楊君柔一眼,早在宴會上的時候,她就看出這個楊側(cè)妃對陸氏母女隱有敵意,如今陸氏被氣成這個樣子,想來是和她脫不了干係,哼,一個小小側(cè)妃,竟敢到她襄王府撒野來了,齊夫人這一胎可大可小,若是在她襄王府出了事兒,齊家怎麼會罷休?
被襄王妃凌厲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楊君柔撇開頭,仍是一臉的傲氣。
齊莞一心在陸氏身上,見她轉(zhuǎn)醒過來,脈象也沒什麼問題。便小聲問,“母親可有覺得哪裡不適?”
其實(shí)問的就是肚子可有不舒服?
陸氏愧疚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我無礙?!?
她這一胎的懷象一直很穩(wěn)。又有女兒悉心照顧,哪裡會輕易出事。
齊莞終於放心,轉(zhuǎn)頭看著楊君柔
。目光森寒,“楊側(cè)妃。從來沒哪個母親會希望自己的女兒不好,外頭他人對我誤會,這與我母親何來干係?難道你成爲(wèi)四皇子的側(cè)妃,也是因爲(wèi)在家不孝?若照你方纔那說話,天下爲(wèi)妾的女子多了去,難道都是不孝的?”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但聽得懂的。卻都變了臉色。
皇上後宮三千佳麗,除了皇后娘娘,其他女人可都是妾,即使是四皇子的生母慕容貴妃,那也只是個妾。
被齊莞這麼一說,楊君柔那話是真得罪了不好認(rèn),連自己的婆婆都罵了。
沒有給楊君柔反駁的機(jī)會,齊莞繼續(xù)說,“楊側(cè)妃往後說話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爲(wèi)好,莫要連累了家人。聖意豈是我等能揣摩,妄自下定論的?!?
這話一出,連四皇子妃的臉色都好看了,她狠狠地瞪了楊君柔一眼。
楊君柔含恨看著齊莞。
齊莞回過頭。跟襄王妃行了一禮,道是陸氏身子不適,想先行告退,就不繼續(xù)在這裡擾了大家的雅興了。
襄王妃不好留人,關(guān)心了陸氏幾句,讓貼身丫環(huán)親自送陸氏母女出去。
而後,襄王妃纔看向四皇子妃,意有所指地說,“四皇子妃,雖然如今雙身子精神不濟(jì),但家中規(guī)矩,還是不能落下才是,一些不懂規(guī)矩的,該怎麼教就該怎麼教?!?
“謝襄王妃教誨?!彼幕首渝Я艘а?,只覺得今日的臉面都被楊君柔丟光了。
回去的路上,齊莞一直握著陸氏的手,馬車緩緩前行,讓人感覺不到顛簸。
“阿莞,都是我累了你?!标懯蠎z惜愧疚地看著女兒,竟真被楊君柔影響,若不是她,阿莞又怎麼會跟齊正匡頂嘴,怎麼會被安上不孝女的名聲呢。
如果不是這樣,太子又怎敢請旨要納阿莞爲(wèi)妾?
齊莞輕輕搖頭,低聲說,“娘,這怎麼跟您有關(guān)係呢?孝與不孝,不在他人之口,只看心?!?
當(dāng)日是她故意要激怒齊正匡,逼齊正匡將她們母女趕出去,如果不是她故意這樣做,齊正匡又怎麼會罵她不孝?說來說去,還是她連累了母親
。
“只是如此一來……你的親事未免受阻……”陸氏苦澀地說道。
齊莞無所謂地笑了起來,“只是聽信謠言便認(rèn)定女兒那般不堪,就算他們想娶,我還不屑嫁呢?!?
陸氏被逗得一笑,女兒被誤會她是不高興,但她還是擔(dān)心趙夫人那邊……應(yīng)該不至於會相信謠言吧。
“阿莞,這兩天可有見過你那三師兄?”陸氏試探地問道,女兒和她一向貼心,可是她還是看不透阿莞的心思,真不知她對趙言鈺究竟是怎麼想的。
提起趙言鈺,齊莞笑容微斂,“沒見過他!”
陸氏被她這似賭氣的語氣怔了一下,難道是和趙言鈺耍小性子了?
“其實(shí)你三師兄真的不錯……”陸氏道,京都這麼多青年才俊,她也就覺得趙言鈺適合阿莞,至少將來阿莞嫁過去之後,不必?fù)?dān)心婆媳相處不來。
齊莞卻撅著小嘴,倚在陸氏身邊,不願意提起趙言鈺。
難道看到女兒在她面前流露出這樣的小性子模樣,陸氏寵愛地笑了起來,便沒再提起趙言鈺了。
回到家裡,齊正匡還沒回來,陸氏回了屋裡休息,沒一會兒,有兩個太醫(yī)親自來給陸氏診脈,一個是襄王妃派來的,另一個是四皇子妃使來的。
兩個都是京都裡面擅長婦產(chǎn)病癥,宮中不少妃子專用的太醫(yī)。
都說陸氏身子無恙,胎兒正常,但還是開了安胎藥。
送走兩位太醫(yī)之後,陸氏和齊莞說了楊君柔的異常反應(yīng),“憑她往日做派,今日實(shí)在衝動,她今日這一番話傳到四皇子耳裡,只怕後果不堪設(shè)想?!?
“那是她活該!”齊莞冷哼,四皇子此時不能有半點(diǎn)差錯。楊君柔今日卻正好讓人抓住四皇子的錯處,以四皇子殘暴的性格,就算不打死她。也沒什麼好下場。
“我看她是還沒死心,否則怎會失去理智
?!睏罹峋褪菍R正匡還沒死心,所以見到陸氏懷孕纔會被嫉妒淹沒了理智。
“她若是死心了。怎麼會還和那邊的女人勾結(jié)在一起!”齊莞冷聲說。
陸氏眉心一蹙,“那些香露果真是楊君柔送進(jìn)來的?”
齊莞回道?!澳窍懵妒秦?fù)責(zé)宮廷採辦的商賈送來的,賬本上等級了,一共十瓶,秋姨娘跟二嬸取了四瓶,其中兩瓶送了您這邊,她送來的香露與我去二嬸拿到的不太一樣,但不容易發(fā)現(xiàn)。我派人將她院子裡搜了個遍,也沒發(fā)現(xiàn)其他香露?!?
“就是說……沒證據(jù)證明她要毒害我,這香露不是俗物,她沒那麼大的本事弄出兩瓶一模一樣還不讓人發(fā)現(xiàn),除非有人在外面給她送來?”陸氏眼中神色冷了下來,秋姨娘想要害她的心事真的很迫切啊。
“不管她這香露從哪裡來的,都留不得在這裡了?!饼R莞低聲說,深怕陸氏最後會心軟,“留下她,是個禍患。”
秋姨娘是陸氏帶過來的陪嫁丫環(huán)。她對這個丫環(huán)跟對其他人總是不同,卻沒想會是個包藏禍心的毒婦,“你照著你父親的意思辦吧,先將她送去莊子裡。再想個由頭……只是,這事兒暫時別讓瑞哥兒知道,到時跟他說,秋姨娘是得了重病,免得他心裡有疙瘩?!?
一直以來,陸氏和齊莞都非常疼愛瑞哥兒,如果不是陸氏有了身孕,她已經(jīng)想著將瑞哥兒過了當(dāng)?shù)兆樱峤虒?dǎo)他出人頭地……如今卻出了秋姨娘這檔事,她最擔(dān)心莫過於瑞哥兒了。
“瑞哥兒是個善良的孩子,就算他以後知道了,也會明白的?!饼R莞小聲說著,那日瑞哥兒在秋姨娘院子外面盤桓不走,她是知道的,卻不知怎麼跟他明說。
或許,待他長大些,會明白的。
陸氏輕輕一嘆,“她不肯說出是誰給她送的香露,以後家裡這邊更要謹(jǐn)慎些,別讓那人又有機(jī)會,指不定下次毒害的是別人了。”
“娘,您放心,女兒自有主張。”齊莞道,她明日要親自去一趟楊府,跟楊夫人好好談?wù)劇?
她一直覺得,楊夫人和楊君柔不是同樣的人,她送的那些花膠……只怕是被利用了
。
陸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秋姨娘的事兒,還是讓我來安排吧,你畢竟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別到時候被說閒話!”
齊莞應(yīng)了一聲,反正只要將秋姨娘攆出去就好。
陸氏讓夏竹去叫了兩個力氣粗大的婆子進(jìn)來,吩咐她們明天暗中將秋姨娘壓上馬車,然後送去在橫山山腳下的莊子裡。
那是一個極偏僻的地方。
兩個婆子應(yīng)了下來。
傍晚的時候,齊正匡黑著一張臉回來,來到上房,只問陸氏身體情況,想來是已經(jīng)聽說今日在襄王府發(fā)生的事情了。
見陸氏平安無事,齊正匡將楊君柔怒罵了一頓,連四皇子都一塊兒埋怨了。
陸氏安撫他幾句,便跟他說了想將秋姨娘送去莊子裡。
齊正匡一心只記掛著陸氏的肚子,對於秋姨娘的去留並不在意,揮手讓陸氏決定。
翌日,天還沒亮透,整個大宅一片寂靜,秋姨娘在睡夢中被塞住了嘴巴,強(qiáng)擼著出了後門,押上馬車,悄然地離開京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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