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虞俊馳在一旁“嘿嘿”‘沒事偷著樂’，因爲(wèi)他當(dāng)初剛進(jìn)來時的醜態(tài)，跟罈子三人也差不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倒不是說虞俊馳的沉穩(wěn)功夫不如罈子他們，主要是因爲(wèi)虞俊馳現(xiàn)在急需要錢給父親治病。

項秋水凝神掃視著洞中央一個怪異之物，心裡十分疑惑：“這就是‘太歲’？”

此物就長在洞中央一堆乳白色亂石塊中間，遠(yuǎn)看就是一截實(shí)實(shí)在在的‘樹根樁’。

通體呈麻青中透顯黑紅色，高約1米多，直徑約80釐米。是一截不規(guī)則的圓形怪物，全身佈滿像七旬老者臉上的深深‘折皺’，好像還有一層極短的絨毛密佈其上。

項秋水又轉(zhuǎn)到‘樹根樁’另一邊看出，心裡頓然驚詫莫名地嘆道：“太像了！”

‘太歲’的這一面在上半部‘樹根’上，竟然長得有像人的面相，其上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橫裂開的大嘴。

眼睛還高高地向外凸了出來近5釐米。距眼睛樣?xùn)|西下方約40釐米處，還奇特的長有一根歪歪扭扭，突得更長的樹根，好像人的一隻手正想去擦眼淚似的。

如果僅僅從‘根雕’藝術(shù)上來‘評判’的話，外形還是較奇特、怪異的。扛回家打磨打磨，刷上閃亮油漆，擺在家中作一‘根雕藝術(shù)品’還是不籟的……

“這是什麼呀？一截‘樹根樁’，難看死了。”罐子驚奇地叫道。

“我說虞俊馳，你叫我們翻山越嶺，爬得屁滾尿流的就是爲(wèi)了這一截‘樹根樁’，少爺，你說說，這都什麼事？累死了。”櫃子不滿地發(fā)著牢騷。

“嗯！確實(shí)是‘樹根’，還是一截亂糟糟的樹根。像這種東西，少爺如果想要，罈子馬上就可以挖出一大堆來。”罈子也略顯不滿地哼道。

“別胡說！”項秋水揮手阻止了三人滿天牢騷。

“項公子，先前我妹妹賣給你的那個小的‘怪東西’，也是在這一旁挖出來的，所以我還是以爲(wèi)這個大的也是……”

其實(shí)項俊馳心裡也沒底，再加上給罈子等人一囉嗦。自已也有些懷疑這怪異之物還真是一截‘樹根樁’，並且越來越像，撓了撓了頭，不好意思地開口解釋道。

“沒事俊馳，我就是喜歡這些怪異之物，槓回家擺書房裡還是挺不錯的。”項秋水親切地安慰道，也不多作解釋，用手摸了摸，感覺此物軟中帶硬，有點(diǎn)像摸大象粗糙的皮肉之感。

“這東西如果真是‘太歲’就不得了，這麼大，而且長得好像還有類似人的眼、鼻、口五官，人形太歲，怕不是有上千年了吧……”項秋水內(nèi)心卻是不平靜地想。

“動手吧！蓮香、蓮馨還在上面等著。回去晚了母親也會擔(dān)心的。”項秋水發(fā)話安排道，“不過！動作別太粗。小心點(diǎn)，別挖壞了。”

“嘭！嘭！磅！磅！”

幾個人小心地搬開了壘住‘樹根樁’的一層碎石塊，裡面的情形卻是令項秋水那一直沉穩(wěn)的心都不由得微微一抖。

碎石堆裡非常乾淨(jìng)，一點(diǎn)泥土都見不到。

整個‘太歲’的根部比露在外面的一截大多啦！足有近1.5米方圓，上面盤根錯雜，歪七扭八的全糾纏在了一起。

“奇怪！沒土，沒有營養(yǎng)，這‘太歲’怎麼活？總不可能吃石頭，這真是天下奇聞，難道不是‘太歲’？真是一截‘樹根樁’……”項秋水越來越好奇了，心裡也是咕噥開了，此刻連他都有些懷疑這是一截樹根。

就在這時候，櫃子麻利地扒拉去了裡面的一層碎石塊，身子突然一晃就溜到了罈子身後，左手抖瑟著緊緊抓住罈子的肩臂，右手指著一石塊處，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啊……骨頭……死人……太可怕啦！”

項秋水順著櫃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真是一塊猙獰，白生生、陰森森的大腿骨翹在那裡。隨即開口喊道：“慌什麼？死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項秋水前世在華夏時陪‘苦根大師’去做過幾次‘法事’，死人也見過不少。

當(dāng)時苦根大師爲(wèi)了教他認(rèn)識人體穴位、骨骼構(gòu)成等，還手把手地用運(yùn)到寺裡做‘法事’的死人爲(wèi)‘模特’，親自指點(diǎn)，所以，前世的項秋水死人倒摸了不少。

至於骨骼方面，苦根大師當(dāng)然不可能把人家富人運(yùn)來作‘法事’的屍體給解剖了，那樣也太殘忍了一些。

不過！

當(dāng)時《苦相寺》有一個叫‘苦德’的和尚，專門幹爲(wèi)三年後腐爛的屍體收斂骨頭入甕的工作。

項秋水家鄉(xiāng)有個風(fēng)俗，人死後不是直接埋了就是了。而是先放入棺材中埋入山上挖出的土洞中，等三年後，屍體腐爛了再專門請‘法師’把骨頭撿入甕中再重新做墓。

不過，現(xiàn)在國家加強(qiáng)了對於火葬等方面的宣傳活動，撿骨入甕法倒是少了許多。

只是有些老人家說‘火葬燒著會痛’，因此，還是有人偷偷摸摸的那樣子幹。

項秋水當(dāng)時聽了差點(diǎn)笑掉大牙：“人都死了還知道痛？”

所以，苦根大師就帶著項秋水，陪苦德和尚一起去幫人家撿死人骨頭入甕。就在臭哄哄，噁心死人的破棺材板旁，手把手地教項秋水認(rèn)識人體骨骼等，這是頭骨、胸骨、大腿骨……

有些屍體放了三年，可是不知什麼原因腐爛並不完全，藕斷絲連的，骨頭上還附著許多爛肉。

這時，苦德和尚就會像殺豬賣肉的屠夫一樣，演示一下把肉從骨頭上剔除乾淨(jìng)，看得前世的項秋水心裡一陣惡寒，差點(diǎn)把午餐都還給大地母親了。

誰知！

更可怕的是苦根大師到後面還要求項秋水親自動手，試著做一做‘屠夫’，剔人肉，而且還得剔乾淨(jìng)，不然，放進(jìn)甕裡會發(fā)臭，僱主也會不滿意的。

項秋水最後也只得硬著頭皮，搗鼓著那些爛兮兮、臭哄哄的骨肉。

一旁捂鼻站立著的僱主還以爲(wèi)項秋水是《苦相寺》爲(wèi)苦德和尚，專門精心培養(yǎng)的‘?dāng)繉迫氘Y’接班人。

態(tài)度那是恭敬有佳，一個勁兒‘小師傅’熱情地叫著，分煙、遞茶。一般來說，當(dāng)?shù)厝藢丁◣煛际钱?dāng)老祖宗一樣伺候的。‘做墓’可是件神聖的事，華夏人注重情。

這恐怖的現(xiàn)場‘傳藝’讓項秋水至今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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