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功夫，餐廳就變成討論婚禮現場。
“應悔，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西式的還是中式？禮服也很重要，我認識一個意大利知名婚禮設計師，她設計的禮服很漂亮……還有，請帖的樣式……”
樓應悔略囧的看著蕭權，一頭霧水。
蕭權夾一塊煎蛋進母親大人的碗裡，淡道：“媽，我做的早餐難道不好吃嗎？”
“好吃。”
“那你怎麼不多吃一點？”
好吧，兒砸都這麼說了，白秀只得按捺住興奮。
背過身後，白秀拉著蕭權問：“兒子，你怎麼回事，難道不想負責任嗎？”
“什麼不負責任？”
白秀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別有深意說：“裝，裝，你還裝，和你媽我有什麼好裝的，我都看見了，牀單都染血了，還敢不承認？”
蕭權眉目未動，套用樓應悔的那句話說：“媽，那是女生特有的痛。”
女生特有的痛？
白秀蹙眉仔細想了想，沒想出來。
這時，樓應悔的聲音在兩人身後不遠處響起，“蕭權，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奶奶還在家裡等我。”
蕭權點頭，白秀這時突然明白女性特有的痛是什麼了。
樓應悔前腳才走出門，白秀後腳就發難了，“你手腳怎麼那麼慢，別人都抱孫女了，我這兒連影子都看不見。”
蕭權淡道：“媽，你當你兒子我是狼啊，看見可口的就撲上去。”
“你啊你，連你爸的一半都沒學到，當初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就被你爸騙了。”白秀跟著兒子身後，恨鐵不成鋼道。
蕭權的腳步頓住，轉頭，看著白秀，“媽，我要換衣服去公司了，你是不是還想看著我換衣服？”
白秀低咳一聲，快步退出去，看著門在她面前關上，她忍不住揚聲一喊，“你動作快點啊，我還等著抱孫女。”
想想蕭權和樓應悔生出的女兒，粉白粉白的小團，藕節般的小手臂，軟軟綿綿的雪白小腳……白秀的心都快要融化成水了。
……
樓應
悔先回家一趟，有蕭權解釋在先，奶奶沒起什麼疑心。
她再是去學校，陳香看見樓應悔完完整整的一個人，沒少哪缺哪，不由暗籲一口氣。
“陳香，謝謝你，要不是你打電話給我男朋友，我就糟糕了。”
那豈止是糟糕，下著大雨，夜裡風那麼大，而且她還來了大姨媽，那絕對是慘之又慘。
“沒事，你人沒事就好，我幫你問過了，那些先回來的人都說了讓開車師傅等一下，但師傅就是不願意等，還說什麼你有人接，一車人不能等一個，太過分了。”
樓應悔笑笑，“都過去，我也沒事。有了這次教訓，我以後會小心。”
“那就好，不過應悔你男朋友好嚇人。”陳香上前挽住樓應悔的手臂。
“嚇人？”蕭權哪點都和嚇人沾不上邊吧。
“就感覺和他說話特別有壓力，像是喘不上氣。”陳香感慨道，心有餘悸。
這時，樓應悔腦海裡又浮現蕭權的神情，他總是一副冷持淡然的模樣，像是不論遇見什麼事，他都是那樣氣閒若定，讓她想起古代的儒將，談笑間牆櫓灰飛煙滅。
如果放在古代，他不是帝王也是一方霸主吧，這樣的人，天生就有種氣勢，貴氣凜然。
“應悔，應悔……”陳香連叫了好幾聲，樓應悔趕緊回神，慢半拍問道：“對不起，你剛剛再說說什麼？”
陳香失笑，“你是不是想你男朋友去了，我和你說著話，你突然走神。”
樓應悔覺得喉嚨癢的很，想辯駁什麼。
“我在和你說，以後你別去兼職做羣演了，那些個片場一般是在遠郊，要真是遇見什麼事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其實想想，你這次也是多虧你男朋友，要不然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呢。”
陳香又重複了一遍，樓應悔深有同感的點頭。
“確實，安全第一。”
陳香不愧爲兼職小達人，對兼職信息瞭解最全面。
“你知不知道西茂區有個紅蘋果幼兒園？那是一所貴族幼兒園，因爲家長要求，所以他們現在打算辦週末託管，只是
陪孩子玩，但要求學歷，還要考察面試。你可以去試試，那週末兩天的工資比我們一週到處兼職可多的多。”
“那我們這週末一起去看看吧。”
陳香低咳一聲，不好意思道：“我已經去應聘過了，但不合適，很多人都去試過，沒成功。你這週末可能要自己去看了，我上次去應聘那人都認識我了，再過去不好。”
“那要求也太嚴了吧，可能也不會要我。”
“那可不一定，我覺得你各方面都好。”
兩個人嘻嘻哈哈，並肩走向教學樓，陽光在前面，陰影在後面，蔥鬱校園，青春正好。
……
又是週末，樓應悔去到位處三環的西茂區紅蘋果幼兒園應聘。
媽媽還在時，西茂大廈還沒如此繁華，十幾年間，不知發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變化，物在變，人在變。
家變成了別人的家，爸爸也變成了別人的爸爸。
她由從前的吃穿不愁，到現在要外出兼職賺生活費。
樓應悔收回思緒，深吸緩呼，走進紅蘋果幼兒園。
希望渺茫，但如果不來試試，連一線希望都沒有。
即便是在寸土寸金的西茂區，紅蘋果幼兒園佔地面積也很大，室內積木遊樂園裡有幾個嫩嘟嘟的小男孩小女孩在玩，四五歲左右，一個個穿的極好，面料剪裁無一不是名家手筆。
“你好，請問你們這週末還招人嗎？”樓應悔捏緊包包，走向前臺。
“招的，你還在讀書嗎，看上去很小，先填下這張表。”說著，前臺的工作人員拿出一張資料讓樓應悔填寫。
樓應悔邊取過筆填寫資料，邊點頭應道：“我大二了，就在華中大學讀書。”
填完資料後，前臺工作人員微笑道：“那邊積木區有幾個寶貝，你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怎麼樣？”
“好的。”樓應悔換鞋進了積木區，來到幾個軟綿綿的小豆豆麪前，溫柔的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樓應悔，你們可以叫我樓姐姐，你們叫什麼呢，在玩什麼？”
等了兩分鐘，沒一個孩子理會樓應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