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感覺像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一般,對此時此刻在病房外守候的易子寒有著說不出的愧疚。1357924?6810ggggggggggd
她用力地甩頭,努力地想把這種奇怪的感覺從腦海裡從心裡擠出去。
阿徵不安地看她,起身立起扶住了她,“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很痛?要叫醫生過來幫你看看嗎?”
夏至急忙搖頭,“不用了。只是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痛,不過很短,現在已經好了。”
阿徵還是很擔心,“怎麼會突然頭痛?不會腦子裡有淤血沒有清除乾淨吧?爲保險起見,我還是去叫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吧!”
他說著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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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一把拉住了他,苦笑著說:“好吧。我沒有頭痛。剛纔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我很不願意想起的往事而已。”
阿徵一愣,隨即坐下,看著她緩緩地問:“你想起了和裴曜辰曾經的往事?是不是在你心裡,過去的他,其實也沒那麼可惡?”
夏至擺了擺手,“不管如何,我現在和他都不會有任何關係了。”
阿徵點頭,意味深長地說:“你能明白這一點最好。易子寒很不錯,你千萬要抓牢他。”
“我知道。我一定會的!”夏至用力點頭。
是的。易子寒一直是她世界裡最燦爛的那道陽光,抓緊他,就彷彿抓住了這個世界所有的光芒和溫暖,一直缺愛的她又怎麼可能捨得不抓緊?
阿徵長呼一口氣,起身站起,微笑著說:“好了,知道你現在很好,以後也會很好,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那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跟你一起工作。”
夏至點頭,“不管有沒有,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也是。”阿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向她揮了揮手,“我走了,再見。”
“再見。”夏至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小心啊!”
“會的。”阿徵應了,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易子寒看到他出來,便起身站了起來,微笑道:“這麼快就走?”
阿徵微笑迴應,“知道她現在很好,以後也會很幸福,那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跑來打擾你們休息。”
易子寒笑著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夏至一直視你如朋友如親人,我也同樣如此。以後有時間咱們多多接觸。”
阿徵眸光閃了閃,輕輕點頭,“好。那我先走了。你趕緊進去休息吧。”
“我送你進電梯吧。走吧!”易子寒推著他往前走。
阿徵沒有拒絕,由他送自己到電梯,然後揮手道別。
坐電梯下樓,剛走出電梯,眼角突然瞥到一個嬌小的黑影在遠處一閃而過。
他不禁皺了皺眉,腳步卻沒有任何停留,仍然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上了車駛出醫院,卻並沒有直接往家的方向開,而是去了一間酒吧,喝了幾杯酒之後才慢悠悠地開車回了家。
走進臥室,他沒有開燈,而是徑直走到**邊坐了下來,在黑暗裡淡淡開口,“你如果沒睡著的話,咱們聊聊吧。”
謝子怡沒動,更沒說話,緊閉著眼睛一個勁裝睡。
在這個時候,她的心裡是抗拒和恐懼的。
其實,從阿徵偷偷摸摸地出門的那一刻,她便一直開車尾隨著他。
見他去了醫院,上了夏至病房的樓層,不得不說她的心是震撼的悲痛的。
她的確想過阿徵突然接近她,是爲了夏至。
但她還是心存一絲僥倖,狠心地想賭一把。
那就是在他們交往的過程中,他能夠慢慢地喜歡上她。
因爲這樣,她努力地讓自己變好。
既然過程很難很痛苦,但她一直在堅持在掙扎。
她終於懷孕了,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阿徵時,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疑惑和糾結。
但不管如何,他還是表現得很溫柔很紳士,他陪著她去醫院做了各種體檢,當醫生告訴他孩子發育得很好時,她看到他是如釋重負的,甚至是有些歡喜的。
她能理解他爲什麼會有如釋重負的表情,因爲在他們交往的過程中,她偶爾會因爲愁悶而貪杯。
他大概擔心她會因此而懷上畸形的孩子吧。
現在一切都很好,他表現得有些歡喜,她也是暗暗開心的。
因爲那代表他的的確確想要跟她過一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表示在他們交往的過程中,他的確對她動了心思。
就算只有一點點,她也心滿意足。
這一整天裡,她都活在幸福開心裡,還一直憧憬著他們未來可能的美好。
可是,現在阿徵突然瞞著她悄悄地跑去醫院見夏至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想徵求夏至的意見,到底是留下,還是悄悄離她而去嗎?
這個疑問一直糾結著她,讓她痛苦得發狂。
在樓下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覺得足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當他終於下來了,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吧喝悶酒,這一點更讓她痛苦不已。
很多次,她都想衝上前直截了當地問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喜歡過她,到底想不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想硬氣地告訴他,如果他不曾喜歡過她,不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她謝子怡不會求著他留下來承擔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的!
她想告訴他她謝子怡還不會淪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可是無數次鼓足勇氣,無數次卻在舉步的那一刻退怯了。
她不敢去問,害怕聽到從他嘴裡說出她預想到的答案。
她捨不得他。
她愛上他了。
即便一開始就有防備,就警惕自己要維持最後一道防線,可是到最後,自己還是輸得潰不成軍。
她不得不灰溜溜悄無聲息地離開酒吧回到了家,然後**裝睡。
她想讓一切都假裝沒發生。
只要他不說離開,她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他回來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跟她好好談談。
談什麼啊?
她什麼都不想談好不好!
謝子怡用力地閉緊眼睛,一動不動。
阿徵等了半晌,見她始終沒有動靜,不由皺了皺眉,索xing伸手將檯燈擰開了,轉頭直視她,“謝子怡,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需要跟你好好談談。別睡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沒睡著。我早就知道你根本一直尾隨著我。你到家的時間比我早不了一刻鐘。所以,別裝了,讓我們來進行一次開誠佈公的對話。”
謝子怡聽了,不禁又羞又惱,咬了咬牙,起身坐起,雙手像防禦xing地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面無表情地說:“你想說什麼?想說其實從來沒有愛過我,和我在一起,只是爲了分散我的精力,不讓我給夏至搗亂是嗎?”
阿徵一愣,“原來你知道。”
謝子怡苦澀而嘲諷地笑了,“是啊!我知道。很對不起。我不是個傻瓜。”
阿徵點頭,“你當然不是個傻瓜。要不然夏至也用不著那麼警惕著你,爲了防止你出手,還早早地做了打擊你的準備。不過你真的很聰明,沒有在裴曜辰面前直接戳穿她的真實身份,從而她也一直沒辦法把你的真實身份戳穿。所以你們倆不得不一直膠著著。我雖然沒有和你和裴曜辰有過太多直接的交往,但我看得出夏至很苦惱,她一方面得應付裴曜辰,一方面得辛苦地防著你,以防你破壞她這麼多年辛苦佈下的局。而我一直覺得我除了在工作上幫她之後,其它忙真的什麼都幫不上。我不瞭解裴曜辰,也不瞭解你。如果不是裴曜辰有意地想撮合我們倆,如果不是發現你對夏至有著要置之死地的狠勁,我可能永遠都不會主動插手。”
謝子怡臉色徒地變得蒼白,“你意思是你早就發現那次鯊魚襲擊夏至的事情不是巧合,而是我刻意安排?”
“是啊!在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一時間裡,我就發現了。選擇不說出來,是因爲我覺得我有辦法兵不血刃地解決好這個問題。儘管夏至怕我受到你的傷害,一再警告我不要插手,但我還是自作主張地靠近你想辦法取悅你。”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謝子怡心死如灰。
她一直以爲自己在他面前僞裝得很好,一直以爲他並不知道她是那麼的兇狠歹毒,卻萬萬沒想到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她在他面前就如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一樣,從頭到腳全都他看了個徹徹底底!
當然她不介意這個,介意的是他當著她的面戳穿了她,這分明意味著他這是下定決心要離開她了!
阿徵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頭櫃上面的一盒煙裡抽出一支菸叼在了嘴上,點燃了,猛吸了好幾口,這才擡頭將嘴裡的煙霧一小口一小口地吐了出來。
菸圈一個又一個,最後散開,將他團團縈繞住。
煙霧繚繞中,謝子怡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很想伸手揮開那重重煙霧,卻不敢輕易動手。
害怕自己一伸手,那麼所有她曾期望過憧憬過的美好就此煙消雲散。
儘管其實現在,答案已經很明顯地坦露在面前,但她還是不甘心地卑微地抱著一絲僥倖。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想放棄。
不聽到他親口確認,她不想認輸!